第十二章：虎頭蛇尾
是夜，楚羽撥通了錢刑的電話。等了片刻，電話里傳來錢刑的聲音，「有什麼不能當面說？」
「你先聽我說完再問。」
「半個月前，你和鍾雷來找我的第二天。鍾雷告訴我，喬翼要去九靈談和約，讓我去調查他會不會做手腳。」楚羽慢慢的說著。
「結果，我看見了喬翼在武添身上種下了神跡的『血枝』，這是一種可以影響和控制思維的菌類。但是，這種菌的特殊性也限制了它的作用。」
「如果植入『血枝』的那人死了，被植入的人也會恢復正常，『血枝』也會自我滅活。因為『血枝』的存在不僅依賴於宿主，還依賴於培育者，也就是喬翼。」
「所以，由於這段時間我過度關注鍾雷的事，反而忽略了武添這裡。要不是今天鍾叔的到來，我估計會忘了喬翼曾做過這事吧。」
楚羽說完后，電話里一陣無話，除了滋滋的電流聲。
「要我怎麼做？」電話里傳來了錢刑的聲音。
「一切照舊，只是多注意鍾雷會不會和武添有交際就行。我去看武添恢復正常沒有。提醒一下鍾叔，去九靈的時候，一定得多帶兩個人，避免出現意外。」楚羽說道。
「你是說，神跡的人？」電話那頭傳來錢刑嚴肅的聲音。
「以防萬一，多點準備也是好的。」
「嗯，知道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楚羽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半天。起身，開窗，喊到「呂頭，快上來，有事找。」
「叫我什麼事兒，不知道今天我要帶笨貓出去見識見識世界的『美麗』嘛！」只見笨貓一個縱躍、爬牆、對跳就到了房間里。
「嚴肅點，這事兒很重要。」楚羽面色沉重的說道。
「好吧，好吧。聽你的。」呂頭無奈的摸了摸頭。
「這次我會讓把老岳的特製給你帶上，你要時刻盯緊鍾雷。能不能解決這次難關就靠你了。」楚羽抱起笨貓說道。
……
「這是……」楚羽盯著屏幕上的視頻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
「對，就像你看見的一樣，老鐘頭帶著他兒子一起去了九靈。你讓我著重盯著鍾雷，然後我就在洗手間發現了他和武添的交易。」呂頭趴在貓頭上說道。
「證據是有了，商業犯罪倒是可以給他判一個。就是喬翼的死找不到明確的證據啊。」楚羽有些煩惱的抓了抓頭。
「可以先讓老鐘頭罷了鍾雷的權，再從秦鏈的實驗室找線索。」老岳突然說道。
「也只有這樣了。」說完楚羽打了個電話給錢刑，說明了鍾雷的情況，照著老岳說的給錢刑提了一下。
「消息準確？」
「沒有問題，記住先和鍾叔說一聲，避免有人趁機逃跑。」
「我知道了，我這就帶人過去。」錢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楚羽放下電話，躺在沙發上閉目想了一會兒。起身，帶著拷貝好的視頻出門。
「老岳，你說這次能抓住神跡的人嗎？」楚羽走在略顯潮濕的街道上，低聲的說著。
「如果鍾雷也算的話。」
「我有種感覺，神跡的人肯定早都跑的無影無蹤了。鍾雷頂多只是個替死鬼，我們能找到的也只是神跡事先安排好的。」楚羽在搭上這輛將會路過秦鏈製藥的公交車前說道。
「這種感覺，我也曾體會過。」老岳帶著惆悵的說，「那是我們剛好接觸一類神跡的『武器』的時候，就像現在的情況，本以為找到神跡的尾巴時，留下的只有一絲絲痕迹。慶幸就是因為這點痕迹我們找到了神跡隱藏下來的東西。」
「嗯。」楚羽回應了一聲。
「放心吧，既然能找到問題出在實驗室，只要能控制住裡面的人，就一定能找出殺害喬翼的證據甚至是神跡的人。」
「秦鏈製藥到了，需要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雨後的清晨總是有些微涼，公交車離開帶來的風吹在楚羽的身上，讓楚羽不禁裹緊了外套。
「今天的天氣，真不適合出來走動啊。」
「也不適合抓人，畢竟牢里會很潮濕的。」這時錢刑看到楚羽后，也從秦鏈的大堂走了出來。
「都控制住了吧？」楚羽看見錢刑來了后，遞了一個u盤說道。
「都控制住了，只是魚兒說需要你來確認一下。有沒有殺害喬翼的證據。」錢刑接過u盤說道。
「走吧，帶我去看看。」空蕩蕩的迴響聲，體現了今天的秦鏈於往常的不一樣。
「終於來了。快看看這些是不是q1的菌種？」吳法醫愁眉苦臉的模樣隨著楚羽的到來立馬就消散在雲煙之中。
楚羽接過吳法醫手中的培養皿走到了顯微鏡下，片刻起身說道：「是的，就是害死喬翼的q1菌種。只是現在還處於休眠狀態，並沒有被啟用。」
「這就是證據啊，還有呢，我聽老狗說，在武添身上應該還有其他神跡的菌種。這個實驗室里應該還存在吧。」吳法醫問道。
「讓我先找找吧，也有可能被銷毀了。」楚羽找了找並沒有發現疑似『血枝』的菌種。
「走吧，帶上q1，先去審鍾雷，找到足夠的證據再來搜查這裡。」錢刑走來說道。
楚羽看著被帶上車的鐘雷有種不詳的預感，心裡暗道：希望自己想的是錯的。
「雷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你知道的都招了吧。」楚羽透過單向玻璃，看著裡面的錢刑、鍾雷。
「有什麼好招的，你們根本想象不到神跡的力量。說我犯罪是要講究證據的，咱們這是法制社會，沒證據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鍾雷有恃無恐的道。
錢刑深深的看了鍾雷一眼，說道：「你自己看吧，希望你能及時悔改過來。」說完，將電腦擺在鍾雷面前，播放起了楚羽收集的以及警察掌握的證據。
鍾雷看完后，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這樣你也頂多判我個商業罪，喬翼的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有說喬翼的死，跟你有關係嗎？」錢刑說道「這只是我們在收集證據的時候在實驗室發現的一類和喬翼身上十分類似的，或者說一模一樣的菌種而已。」
錢刑突然嚴肅的說道：「可是，我並沒有說你看的就是喬翼身上解剖下來的東西。這表明，你直接參与或間接參與了喬翼死亡的事件。」
這時，知道自己暴露的鐘雷滿臉死灰，卻突然癲笑起來：「你們以為抓住了我就有用嘛？沒用的，神跡無處不在，說不定在你周圍也有我們神跡的人。哈哈哈哈！」
看到這裡，錢刑向著旁邊的同事說了兩句話就出來了。看著站在外面的楚羽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漏子，不然就是……」
突然楚羽說道：「趕緊問問還在秦鏈的警察，實驗室有個叫小肖還在沒？」
錢刑一聽很耳熟，「是不是第一次我和鍾雷去你那裡時，鍾雷說的那個上報實驗室用量的那個新人？」
「對，就是他。趕緊讓你們的人問問，如果還在就趕緊控制住，若是沒了……」說到這裡楚羽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我馬上打電話問。」錢刑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還在秦鏈調查的同志的電話。片刻，錢刑面色鐵青的說道：「果然沒有找到這個人，問了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他是否來了。」
楚羽立馬就想透了其中的所有關係，說道：「恐怕還真的不能定下鍾雷的死罪。」
「我將鍾雷分成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鍾雷和你來找我的時候。那時的鐘雷還未接觸到神跡的人，而當時喬翼已經和神跡的人有聯繫了，並運用了神跡的一些技術，才讓喬翼掌控了秦鏈的實驗室，代價或許是讓神跡的人進入實驗室。」
「你是說，小肖？」
「對，小肖就是神跡的人。然而就在喬翼通過神跡得到好處之後想要打算進一步的掌控秦鏈，神跡的人找到了鍾雷。」
「神跡的人怎麼會主動找上鍾雷？」
「你覺得一個支離破碎的秦鏈價值更高，還是處於動蕩不安但基本的功能還能保障的秦鏈價值更高。」楚羽看著錢刑說道，「所以，那個實驗室的小肖在暴露了喬翼的情況下，引誘鍾雷走進了他們設下的陷阱。」
「怪不得，那次之後鍾雷會突然撇下我說是要自己找出喬翼的證據，還說馬上就掌握喬翼的命脈了。」錢刑聽后說道。
「下通緝令吧，既然找不到這個小肖，那麼鍾雷可以咬緊牙關不鬆口，喬翼的死就可以推在小肖身上，既然神跡的線索斷在這裡，那麼下達通緝令也不失是一種重新找到線索的方法。」楚羽提議道。
「我明白了。」錢刑回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