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藝術是不朽（二）
「不朽？」江峰引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結果發現柳老師的手像是焊上去一樣，怎麼也掙脫不掉。
柳老師雙眼閃著星光盯著江峰引：「對對對！就是這樣！不朽！」
「可是你這麼說我也不能理解什麼才是不朽啊！」江峰引哭笑不得，「你要說爆炸我腦海里還能有一個概念，可是不朽是什麼？箱子嗎？」
「這麼說你同意我的觀點咯？」
「我沒說同意啊！」
「你覺得爆炸不是藝術對吧？」
「呃…」江峰引看著兩眼像是加了特效一般持續閃爍著星光的老師，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很好！」柳素問很滿意這個回答，她從自己貼身口袋裡掏出一根小木棍，揮舞著在空中虛點了一下，嘴裡發出一種江鋒引從來沒聽過的音節。一道金色光圈出現在他面前，緊接著，一本帶著鎏金封面，三米多高的書冊從空中緩緩落在地上。
「同學，你快去打開它！」柳素問沖著江鋒引說道，「然後你就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藝術啦！」
江鋒引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本書，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在記憶回溯中出現在年幼的自己和京樂大叔身前的書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很明顯不會是這一本，畢竟自己能接觸到的東西，一定會是在自己那個世界的。江鋒引這麼對自己說道，隨後雙手搭在書皮封面上，打開了這本書。
嘩嘩——
湛藍的夜空里，一輪滿月把它清亮的光輝投到藍墨色的海波上，海面上顯出一道長長的顫動的光柱。漫長的沙灘線上，留下被海浪沖刷過的痕迹。岸邊的樹木，被風吹動著發出細微的聲響。
「這是？」江鋒引一開始以為這是類似於投影之類的東西，結果當他將手放上去試著去觸碰畫面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如同伸進了水中一樣，沒入了書本中間。
「這不是投影！」他把手收了回來，回頭看向柳素問。
柳老師點了點頭：「對啊！我又沒說這是投影！你猜猜這是什麼？」
「任意門？時光機？還是什麼？」
「錯錯！」柳素問得意的昂起頭，翹起鼻子，「不知道吧哼~」
「……你要是想說就趕緊說出來。」江鋒引發現自己完全不用按照對待一般老師的態度來面對她。
「鏘鏘~我來告訴你吧！這本書就是真正的藝術！不朽！」柳素問走到江鋒引身邊，翻起了下一頁書。
夜色海灘被翻過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向前涌動著的沙浪，像—只無形的巨手，將沙漠揭去了—層又一層。沙漠上狂風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這簡直就是沙的世界。
下一頁，一片冰天雪地，狂風呼嘯著，夾扎著雪花漫天飛舞。
再下一頁，暗紅的岩漿在滾滾的黑煙的裹挾里噴涌而出。
……
「這不就是最普通的一些景色嗎？」江鋒引很好奇這有什麼值得稱之為不朽的。
「那你知道嗎？即使在火山岩漿中，依然會存在著生命。」
「我知道啊，」江鋒引說這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強烈想挖鼻孔的慾望，不過在老師面前最後還是克制的只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古核細胞是吧？」
「……沙漠中也存在生命哦！」
「仙人掌難道產地不就是沙漠嗎？」
「……就算是極寒之地也會有生命的哦！」
「就算是在我們那裡早幾年就已經被希望之國發現了，在南極冰層下方存在著微生物。」江鋒引聳聳肩。
「對吧！所以說生命的存在如此的多元！生命是不朽的！所以藝術是不朽！」柳素問激動地雙手搭在江鋒引雙肩上。
呃…你這話說的讓我從哪裡吐槽起比較好呢…啊…還是算了，看她這樣子，如果我不點頭承認的話說不定她會繼續嘗試著用這些毫無邏輯的話來說服我…既然這樣我乾脆就承認好了…
想到這裡，江鋒引面露微笑，伸出手把柳素問的手握住：「是的老師！我覺得藝術就是不朽！」
柳素問一臉滿意的看著江鋒引：「不錯小夥子！你很好！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老師我叫江鋒引。」
「很好，江鋒引同學，我會在規定授課的過程中，教會你如何更加有效地掌握不朽這門藝術。」她揮了揮手中的小木棍，那本厚厚的大書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圓圈裡。「跟著我過來江鋒引同學。」
柳素問打開了房間中的一扇門走了進去，江鋒引跟在她身後，發現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這裡面完全沒有一點魔幻的色彩，白色的牆壁，應該是高強度合金的天花板，上面一些小顆粒狀的物體發出足以照亮整個走廊。每隔不遠處，就有一扇透明的玻璃牆，裡面呈現的景象正是之前江鋒引在那本書中看到的。而在這些玻璃的角落裡，上面顯示著各式各樣的數據，似乎和這裡面的景象有關係。
「你不要以為這裡面的面積只是你所看到的大小。」柳素問頭也沒回，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玻璃牆，「這裡面裝著的可是一個世界。」
啥？我沒聽錯吧？一個世界？
「對你沒聽錯，這裡面就是一個世界，你所認知中的那個世界。」
卧槽你還會讀心術！
「我可不會什麼讀心術，不過我知道你在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之後會想什麼。」柳素問回頭解釋道，不過嘴角的那絲詭異的角度讓江鋒引怎麼也不相信她說的話。
「老師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這裡好像不適合做化學實驗吧？」江鋒引撓了撓頭。
兩人終於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柳素問確認了一下開門所需的驗證，在等待大門打開的過程中回答道：「當然不是，雖然我是化學老師，可我的本職工作是一名偉大的生物學家，你要是曾經關注過賽因斯納圖爾雜誌的話，你就應該會知道裡面至少有兩位數的生物是我命名的……算了，反正說這些你也不會懂的，啊…門開了，我們進去。」柳素問把辮子再次綁了起來，「到時候你別離開我身邊太遠，我怕到時候沒有辦法照顧你。」
啊？你在說what？什麼叫沒有辦法照顧我？江鋒引有點擔心這扇門後面的東西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