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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明心見性

  「安叔講得有理,但咱們也不能隨便讓人佔了『便宜』去!」


  葉曉曼臉上的紅暈消去,但骨子裡天然就帶著一種媚意,別人或許沒有察覺出來,但有著剛才的經歷,她一開口我便感覺到了,於是忍不住心中一盪。


  只是,她這話卻又是一股子冷水,很有滅火的效果。


  「這小娘們是個妖精。」


  我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了,但總算尷尬的地方消了下去,於是在葉曉曼別有意味的眼光中,緩緩走向大家就坐的茶几前。


  「哼!」


  雖然有些臉紅,但這時候不能示弱,於是臨就坐的時候,我也不客氣地瞪了「小妖精」幾眼。


  「大家都是明白人,這也是大開門的俏貨,我們不會要天價,但也不能走了寶,周玄年齡小,但大家也不能拿他當棒槌,而且,這件東西也有其他人想要拿,我這次單獨讓你們一家到場,就是信得過你們的誠意與實力,安教授也是行內有身份的大家,所以請你們好好商量一下。」


  孫老也不急,慢悠悠品了一口茶,再慢悠悠說道。


  「呵呵,既然我們大老遠的能來,就證明了有著足夠的誠意,大家也不必要綳著。」


  安教授聽了也悠悠道,這一會似乎他也不急了,在沙發上一坐,再把茶一品,給人的感覺,讓他坐上幾個小時都不會有什麼不耐煩的。


  「我靠,這兩人似乎在說一些『江湖黑話』對切口一樣,而且這種風範也真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


  我心中嘀咕不已。


  因為交易前把底限早就與孫老講過,也不再關心他們如何去談,反而時不時觀察幾人的反應,覺得甚為有趣。


  另外,又時不時故意「看」葉曉曼幾眼,當然,視線所及,都是一般不大合適的部位。


  葉曉曼被這樣一弄,一顆心似乎也大半被吸引了過來,時不時就會「狠狠」還擊。


  看她眼光中的威脅之意甚濃,這讓我也沒能好過,毫不懷疑這幅美麗的外表下,絕對藏著一顆小魔女的心。


  就如剛才她那個單掌向下的動作,似乎就是一個一刀「切」的意思。


  貓貓咪的,不至於這麼狠吧?


  「侄女兒既然請安伯伯過來幫忙,自然是信得過的,既然事情沒出圈,就請您來按照那個範圍來談吧。」


  看來,葉曉曼果真沒心思在談價格上面了,幾句話過後就開始放權。


  「真是有錢人啊,幾十萬,弄不好上百萬的生意,竟然這麼沒心!」


  我卻不能不關心,誰叫我是一名鄉下窮小子呢,這種巨額交易足以讓我心中嘭嘭亂跳、口乾舌燥了。


  但,臨收心之前,還是鄙視了這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一眼。


  「既然這麼著,我們就互相出個數,看能不能對上,如果能對上固然好,如果有差距,我們再談如何?」


  安教授見葉曉曼把大權交給了他,而他似乎也覺得沒問題,當即就說到了實質性的內容,於是就提了一個建議道。


  「呵呵,安教授的提議十分好,就請您先出個數,看與另外幾家相比,誠意如何吧!」


  孫老果然也是個老江湖,卻不肯先要價,反而見對方勢在必得的情形后,就這麼「點」了對方一下。


  這背後的意思無非就是,你們出價要考慮清楚,這件寶貝也是有其他大買家出過價了,如果過於不合理,不但有損身份,也肯定談不成。


  但,我估計孫老忽悠的成分很大,之前可沒聽他說過,真有出價上十萬的大主顧。


  而我猜測孫老之所以如此,估計他是對這件東西能賣出個什麼價,其實是心中沒底的,否則早就開始喊價了,哪還這麼繞?

  當然,我們心理價位是有了的,這是我給出的。


  但他如此做法,應該是抱著一種僥倖心理,期待中看對方能不能出一個更高的價位。


  自從身體被萬靈棺幾次改造之後,強化的不止是身體還有感官,就是腦子似乎也靈通了無數倍。


  開始我用心不在此,現在一旦用了心力,忽然發現了一些之前不被注意到的事情。


  比如,我似乎能察覺到了孫老的這種奇怪的心態。


  而對方,似乎有顧忌的地方,比如不好胡亂開出一個不符合身份地位的價碼,比如不知我們想賣個什麼價錢。


  但安教授也有他的心理優勢點,比如人家明顯對於這對寶貝有著十分清晰的認識,也有著更為專業的評定,包括市場價位與收藏價值、升值潛力等。


  而且,人家京城這個圈子,就註定與我們信息的不對稱。


  這麼一用心,我發現除了自己習武、研修靈符之外,我被萬靈棺改造后的思維能力,竟然還有這種大用處。


  「呵呵,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說虛的了,二百方如何?」


  安博士深深看了孫老幾眼,又沉思了一會,終於一咬牙道。


  「二百方是啥意思,難道又是一句行話?」


  我對此沒有概念,就去「看」孫老的反應,只一眼,我的心就劇烈的跳了兩下。


  此時,在大家的眼中,孫老似乎沒什麼反應,依然安坐,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但我的感覺何其敏銳?

  就在他聽完對方那句報價之後,明顯心跳加速了好幾倍,眼角急速的收縮了好幾次,手也開始微微發抖,為了掩飾,他原本要去端茶盞的手,悄悄垂到了茶几的案面之下。


  「對方給的價超出了我們的預估!」


  我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清晰的判斷,這是我激動的原因。


  所以,不必懂他們的行話,我從孫老的反應立刻就明白了這一點。


  「我靠,真是大主顧,真是有錢人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也嚴肅了起來,這個數額真是打破了我所有的價值觀。


  家裡幾輩子也沒見過這種有錢人。


  奶奶那一輩辛苦掙扎一生,也不敢想象有一天能做個有錢人;爹娘辛苦務農、閑暇做些小買賣,風雨無阻,也不敢做這個夢;我習武學書,一心學業,做過很多夢,唯獨也沒想過這麼大。


  但就這麼一對小碗,被我與黑白兩位鬼差誰也看不上的「零碎」玩意,就這麼值錢?


  甚至值錢到,可以改變一家子的命運,以及對未來生活的規劃與方向。


  這一刻,我似乎忘記了一切,又似乎明了著一切,精神進入了一種空明的境地。


  在這種狀態下,似乎忽然對自己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對未來也有了不一樣的目標與追求。


  原來,萬靈棺、黑白二差、女鬼老婆蕙蘭、勾魂鎖鏈、地府謀個差事,以及《上清虛空靈符引》,百鬼靈幡、霸王槍、盤龍棍組合起來的神兵乾坤萬象旗,早就讓我變得如此不同。


  這一刻,我忽然有著更加明悟的認知。


  ……


  ……


  ps:有關古玩的一些行話


  收起來:買家不要某件藏品了,而請賣家將藏品收回去,就說收起來吧。


  俏貨:比較精美的的藏品,一般指瓷器的收藏術語。


  開門:看藏品時碰上年代老的真貨叫「開門」或「一眼貨」。


  天價:漫天要價,價格高出市場價很多。


  走寶:就是賣虧了,把價值十萬的,幾千賣了。


  揀漏:就是很便宜的價錢買到很值錢的東西。


  拿了:投資者決定將藏品買下。


  綳價:堅持要高價,想賣個好價錢。


  拉縴:就是中間人,介紹人。


  中間人收取傭金,一般是賣方出3%,買方出2%,俗稱「成三破二」。


  包上:買家決定將藏品買下,請賣主將藏品包起來,這件東西我要了請您包上。


  棒槌:就是看不懂東西新與老,好與壞的人;老是被騙的人,行內人就說他是棒槌;賣家賣新貨給他,背後還稱呼他「棒槌」。


  勻:有的在古玩行買藏品不叫買而叫勻。


  綳:古玩商人真心想買或賣時,因某一方自己還要考慮,故意不買或不賣,準備放長線實現自己的交易計劃,叫:綳著買后綳著賣。


  方:簡化「萬」字加一點為「方」,指人民幣萬元。


  玩:行內人稱收藏為玩,初次見面問「你玩什麼」,意思是你收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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