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半驚心
因為白天還要讀書，這樣外出的次數，一般要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
一般每周才能有一次這樣的行動，幸好現在不用每個周末都到五舅爺家去了，因為基本的東西已經學個差不多了。
據五舅爺告訴我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達到什麼程度，靠得就是一個水磨工夫。
為了讓我下苦功，五舅爺又給我舉了一個實例，就是老太爺的一個挂名弟子的故事。
當年，五舅爺師兄弟中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傢伙，就是因為太笨，所以什麼套路與絕招都學不會。
最後，老太爺覺得自己實在教不會了，便另闢途徑，只教他一招馬步崩拳，簡單點說，就是紮好馬步，隨後就是一個出拳，簡單易懂，傻子都能學得會。
教了這一招之後，老太爺便讓他出師了，其實就是被糾纏不過，用一個簡單易學的招式糊弄了過去。
如此，五年過後，老太爺自己都快忘了有他這麼一個徒弟了。
這一年，老太爺過壽，徒弟們從各地趕來，雲集一堂，熱鬧非凡，大家就提議，到演武場每人露一手，也算讓老太爺開心。
對於徒弟們的表現，老太爺果然心懷大慰，十分滿意。
等輪到這個挂名弟子時，大家都是一愣，難道這傢伙有了長進，又多會了幾招。
老太爺最初也是覺得好笑，但人家大老遠趕來向自己拜壽，總要讓人家上場練一回，便也允了。
誰知，那傢伙一出手，就鎮住了所有人。
他的確不會任何套路，只見他走到一株碗口粗的楊樹前，迅速扎了一個馬步，然後一聲吐氣，就是一拳打出。
「咔嚓！」
楊樹瞬間中斷，頓時全場俱寂，誰也不料是這個結果。
就在他剛做出那個架勢時，大家都看了出來，原來這傢伙還是只會一招，便都笑嘻嘻議論，但轉眼間大家都愣住了。
老太爺也是大驚，一問之下，原來出師之後，這傢伙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無論颳風下雨，竟然沒有一日中斷。
當時，還有一位師兄不服氣，覺得這傢伙只會一招，實在沒有什麼用處，便提出切磋一下。
但，對練的結果又是讓大家吃了一驚，因為誰也近不了他的身，無論你什麼虛的實的，什麼絕招套路，他就是簡簡單單一拳。
可就是這樣來來回回簡單的一拳，除了躲閃之外，就是沒有其他辦法。
大家輪流上去，一番車輪戰過後，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放倒他。
老太爺也是大為感嘆，同時也因為當初的事情，覺得有些愧疚，便專門擇了一個好日子，邀請一眾門徒，重新辦了一個拜師儀式，算是彌補了雙方一個遺憾。
我聽了這件事，也是心有神往，隨後就是更加勤勉。
就如此時，趕路的功夫我都沒有浪費，而是調整好呼吸的頻率，以一個特有的節奏，大步疾走如飛，一般人小跑都不一定趕上我的腳程。
自從功夫入了門徑，又加上那幾次遇鬼的日子過後，再也沒發生什麼詭秘的事情，讓我膽氣愈大。
所以，今夜雖然沒有月色，星光也甚暗淡，但我正是氣血旺盛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走夜路害怕的感覺。
眼看再有二三里，就到了那片墳塋地，我才放緩了速度，這一口氣下來，已經汗津津的了，可不敢再發力，否則非要大汗淋漓不可。
這可不成，在到那片墳塋之前，非但不能帶著一身汗去，就連現在熱起來的身子，也要先涼下來才可以。
畢竟要去的地方，陰氣頗重，一熱一冷相衝太厲害的話，很容易重病一場的。
「噝噝……噝噝……」
小白是第一次隨我出來，畢竟當初小傢伙太幼小，再就是受了那一場磨難之後，身體直到現在才算是恢復。
之前，我可不敢冒險帶它出來溜達，就怕它受不了環境的變化影響。
今晚，這小傢伙可興奮得很，先還纏在我袖筒里老老實實，眼見我閑了下來，立刻興奮得噝噝亂叫。
「嘿嘿……別鬧，待會到了地方，放你隨意溜達。」
我便用另一隻手撫摸了一下它的小腦袋，算是安撫它。
小東西特別享受這一點，每當有人如此撫摸它的小腦袋，它都會安靜下來。
當然，摸過它小腦袋的，目前就我與二妮兩個。
就連我父母與奶奶，都不知道我養著一條小白蛇。
至於弟弟，一向也有他自己的朋友圈子，現在也開始野了起來，基本就不到老宅子來，因此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噝噝……噝噝……」
小白不但沒有被安撫下來，反而叫得更加厲害了，同時它拇指粗的小身子，在我胳膊上一個勁的亂動。
「嗯？」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它興奮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我皺了一下眉頭，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小白從未有過這種反應。
「也許它這是過於緊張的表現。」
驀然，一個想法出現在我心中。
按照常理，小東西如此激動，要麼是因為興奮，要麼就是其他原因，諸如緊張、恐懼。
「恐懼……對了，也許它就是在害怕，並且通過這種方式來提醒我。」
又是一個念頭閃過，這讓我立刻謹慎了起來。
夜，不但還是很黑，似乎更靜了。
我皺起了眉頭，這一會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與剛才相比，好像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但，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了呢？」
我擰著眉頭開始思索，同時一雙眼睛四處掃射，試圖找到不對的地方，一顆心也吊了起來。
剛才也是這麼黑……路上也是沒什麼人，野外的景物似乎也沒大變化，還是一樣很靜。
「不對，與剛才不一樣……之前的靜夜中有蛙鳴，有蟲叫，有著各種窸窸窣窣的聲響，現在似乎一下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毛骨悚然了起來，太不尋常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現象。
「噝噝……」
小白剛才還在亂扭亂動，現在竟然安靜了下來，除了嘴裡還發出一聲嘶響。
「它在顫抖？」
因為小白的身子就纏著我，所以我的感覺也十分敏銳，立刻發現了它的不對。
小東西竟然害怕得開始顫抖？
我更緊張了，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或者即將發生。
「嗯？」
就在我十分緊張並猶疑不定之際，忽然有什麼聲音從後方傳來。
「在身後！」
我立刻就是一個轉身。
自從與野毛、老鬼、童子鬼、鬼婆子等那幾次事之後，我還是很怕鬼，但畢竟不是沒經過事的人了。
「就讓我看看，究竟有什麼鬼吧？」
我給自己打著鼓，但是一顆心提得很高，外表的鎮定，掩飾著我內心的極度不安與恐懼。
「似乎是嗩吶聲……」
可是，這大半夜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怎麼會有人在奏樂？
我更緊張了……
ps：夜半驚心鬼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