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蛇有靈
「二妮，你也感覺到了？」
我心中一動，於是就悄悄問道。
剛才也許是一種錯覺，就在我看向小白蛇第一眼的時候，覺得它似乎一下就感應到了，當時就忍不住暗想，這條小白蛇似乎很有靈性。
也是因為這種靈性，對於小傢伙現在的慘狀，我才忍不住起了憐憫之情。
但，讓我確定這條小白蛇果真是有靈性的，還是二妮這一句話，剛才我一直不太確定自己剛才是不是一種幻覺。
「啊……我看它的眼神，好可憐的，似乎要向我們求救似的。」
一條蛇的眼神都能看出來，這姑娘也真夠可以的，但我沒有笑，因為我也有這種感覺，應該是小白蛇的確傳遞過來了這種情緒。
難道，傳說中白蛇有靈性，果然是真的？
我沒有猶疑多久，就確定自己應該相信，空穴不來風，既然有這種說法，那一定是有道理的，何況，更不靠譜的遇鬼事件，我都一連遇到了好幾回。
「嗯，二妮，你怕蛇么？」
我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話題。
「啊……當然怕了，幹什麼？」
二妮聽到這個蛇字，頓時打了個寒噤，向我身上靠了靠，對於這種長蟲，沒幾個不覺得瘮得慌的。
「呃……那你剛才還……」
我眨巴眨巴眼，看她剛才可沒有害怕的意思，如果不是羞澀作怪，我覺得這姑娘愛心泛濫之下，都會勇救小白蛇去了。
「你是說小白，那怎麼能一樣？我怕的是蛇，又不是小白龍。」
二妮聰慧得很，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便小聲解釋道。
小白？小白龍？
這不還是蛇么？
女人的思維邏輯，男人果然很難理解。
我也不糾結這一點，只要明白在二妮的心中，這條小白蛇與蛇是兩個物種就夠了。
「我估計著，這一場法事下來，它這一條命，頂多也就剩下半條，真是可惜啊！」
我故意嘆息了一口氣道。
「啊，那怎麼成，剛才它還向我們求救來呢？」
二妮聽了頓時大急，於是立刻就抱著我的胳膊一陣亂搖。
「可我們也沒辦法呀，你信不信，現在如果想去救它，我們兩個小孩子絕對一塊被拿下，然後通知家長來領人。」
我搖了搖頭道。
多少代人傳下來的規矩，誰敢上去鬧事，絕對會被冠以一個褻瀆神靈的罪名。
什麼，救龍王爺？
更不可以，龍王爺正在享受鼎盛香火，並有大三牲之供奉，另有無數信民求拜，難道就你一個小孩子敬龍王爺，大夥反而是有罪的么？
不被打死就是好的了。
「嗯，我信！」
二妮看著這一場儀式，果真覺得不能冒犯，但又道：「我不管，反正你得想辦法！」
原來，即便是一種愚民行為，但只要儀式感做足，即便有一部分人不信，但誰都不會說出來，反而會跟隨、盲從！
我心中卻轉著這個念頭，並頗有感悟，觀念的變化，對如何裝神弄鬼這種事業，是有好處的。
「快想辦法嘛！」
胳膊接觸的地方一陣滑膩，肌膚相親的另一方，正是等的不耐的二妮，我都發了半天呆了。
「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等到儀式結束了，你也別急，這個過程中間也沒人敢傷害它，所以一時半會還沒事。」
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強出頭的事是不能做的，麻煩還在其次，起到反作用可就徹底完蛋了。
「那好，我們就守在這裡。」
二妮聽了，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因為她沒有更好的主意。
「可是，救了它之後怎麼辦呢……要不，你養著它？」
我臉上的狡黠之色一閃，又自言自語了一聲，忽然對二妮問道。
「呃……養著它？」
二妮卻從來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於是瞪大了一雙美眸。
「不養一下怎麼行？你看它現在的樣子，你覺得它能靠自己活下來么？」
我也跟著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在說，這個問題還用考慮么。
「嗯，要養一下……這事就交給你了。」
二妮的美眸瞬間轉了兩圈，立刻就做出了決斷，但做事的人當然就是我了。
「為什麼？明明是你想救它的……」
我一副不服氣的表情，但在二妮可憐兮兮的美眸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終於表示認了下來。
「咯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以後，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二妮立刻開心了起來，似乎很有成就感，但隨即想起某個可憐的傢伙，便小聲對我許了一個諾。
「嘿嘿……嘿嘿……」
二妮不知道的是，某個傢伙卻一陣得意，不但解決了收養小白蛇的阻礙，竟然還有意外收穫。
「一個要求？我可得好好想一下……可不能浪費了。」
我捏著下巴想了一會，覺得不能這麼輕易就把這個許諾給用掉，至於要求是什麼，還是以後再考慮吧。
這一等不要緊，只到了半下午才算是結束。
吃的問題倒不要緊，到處都是各種小吃，只是可憐小白蛇更是奄奄一息，動都不動一下了，一條小命似乎去了九成九。
期間，老婆子們，小媳婦、大媽們自然輪流吃飯、休息，至於神壇上的龍王爺，就完全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笑話，龍王爺能被餓死？能被曬死？上面不是有十分多的供奉么?
如果有人要問的話，相信每一個信眾都會覺得這種擔心很沒腦子，並用上面的話反問過去。
事實上沒人會關心這個問題。
除了我與二妮兩個。
我因為一直習武，並不覺得累，二妮可是真受罪了，但丫頭一句苦都沒說，讓人既心疼又欽佩。
體力的消耗還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二妮總會擔心小白隨時可能死掉，所以一直靜不下來。
「別擔心，很快就結束了。」
自從練字學書以來，在五舅爺的培養下，養氣的功夫已經打了一個底子，我雖然也是焦急，卻能穩住性子，並不住勸慰二妮。
「可是，最後她們會把小白交給我們么？」
二妮稍微放鬆了一點，又開始擔心這個問題。
「放心吧，我早打聽過了，儀式一旦結束，大家各走各路，並會把小白放到大柏樹下的，據說這是算出來的，正適合龍王爺施展法術。」
我早已打聽過了，所以並不擔心這一點，雖然大家不關心龍王爺的生死，但也沒人敢故意傷害它。
往年也是這樣任由被選中的龍王爺自生自滅的。
當然，神婆子們有一套完整的理論。
「龍王爺」走了自然不消多說，萬一「龍王爺」不堪折磨死掉了，人家也有很好的解釋，那是留下遺蛻回歸江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