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斗驚魂

  「嘻嘻嘻……」


  又是一串童子般的笑聲響起。


  就在背後，似乎就貼著我的後腦勺，一股陰寒的刺激，清晰無比。


  「鬼，鬼，鬼……」


  不知何時，喜子竟然醒了過來，並且坐直了身子，暗夜裡，一雙驚恐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喜子看的不是我！」


  來不及去想喜子為何一下清醒過來的事，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喜子看的是我的背後。


  恐懼到極點，我忽然發了狠勁，猛然就是一個轉身，於是立刻就對上了一雙惡毒的眼睛。


  「唰！」


  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似乎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所有的動作都僵住了。


  那雙眼睛離我不到三寸的距離，此時，對方與我臉貼著臉。


  「噗……」


  一股陰冷，邪惡的氣息，吐在了臉上，一股惡臭熏得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呼！」


  不知從哪裡來得力氣，我右拳猛然發力，對著那東西就搗了過去，正是平常實戰練習得最熟練的「封眼捶」。


  這一招在打架中最實用，一拳打中，保管讓對方頭昏眼花，瞬間喪失抵抗力，過後還落個青眼窩。


  練不到家的話，也容易打中對手的瞳仁或眉骨，這個後果就嚴重了，要麼是把人打瞎了，要麼就會弄一個血流滿面。


  人的面部，眉骨位置很脆弱，上眼皮也很容易破皮，一旦破了，血量還大，看起來往往很嚴重。


  當然，小孩子們打架，最好不要弄得太血腥，否則家長就會出面，往往很麻煩，這也算是我的一記狠招了。


  「嘭！」


  我這一下太突然，又是出乎對方預料，於是一下打了個正著。


  「呃……」


  我倒愣住了，其實剛才多半是出於本能的一種反應，卻一點也沒料到能打到一隻鬼。


  「哇……」


  那隻鬼顯然也沒料到這一點，頓時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呃……」


  這一點又出乎了我的想象能力之外，我把一隻鬼打哭了？

  但我可沒有因為打哭了一隻鬼就輕鬆下來，會哭的鬼依然還是很可怕的東西，一點都大意不得。


  但也因為這一拳，對方與我拉開了一點距離，我也能借著夜色看清楚了一點。


  「噗通！」


  我被驚嚇到了，立刻後退，但背後是床，於是一下坐到了床沿上，同時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鬼……」


  我十分肯定。


  因為對方的樣子太可怕了，臉的上半部還有一個孩童模糊的輪廓，只是皺巴巴、青乎乎得像個乾枯的死孩子，但臉的下半部就不似人形了。


  它臉的下半部，整個下巴似乎被蠟燭燒掉了一樣，直到了下嘴唇的位置。


  這是半張臉，而且是個死孩子臉，皺巴巴一絲表情都沒有，而且上面似乎被塗了一層什麼油乎乎的東西。


  「屍油！」


  我想起聽過的某個鬼故事，有些養護死人屍體的辦法，就是用白蠟燭燒屍體的某些部位熬屍油，浸泡處理。


  「咯咯咯……」


  對方看到我這幅驚恐的樣子，似乎覺得很好玩，於是收住哭聲，一下又笑了起來。


  只是，在我看來，一點都不好笑，不但因為對方是一隻鬼，而且無論是哭還是笑，它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有一張乾枯的嘴微微動幾下。


  緊緊盯著它，我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什麼鬼，童子鬼嗎？

  我聽過的鬼故事中，並沒有這方面的細節描述，只是好像聽過童子鬼這種說法，但也語焉不詳。


  背後又是一陣抖抖索索的聲響，我後頸一涼，一雙小手扼了過來。


  後面也有一隻鬼？


  我猛然回頭，對上的是喜子的一張臉。


  「喜子，你……呃……」


  我看到喜子的臉，更恐懼了，這不是我熟知的喜子，獃滯的臉，兇狠的眼，還有惡狠狠扼住我脖子的手。


  喜子對我發動了攻擊。


  「呼！」


  後面一陣陰風吹過，一件重物撲到了我的背上，是那隻童子鬼。


  一瞬間的功夫，我被前後夾擊住了，一隻死孩子般難看的鬼，一個瘋了的人。


  我在奮力掙扎，但喜子的力量異常的大，非但沒能掙脫，反而被他越扼越緊，這下連呼吸都困難了。


  「呼哧，呼哧，呼哧……」


  我擰著的身子後面傳來一陣陣吸氣的響聲，是那隻童子鬼發出的。


  每一次吸氣聲過後，我便覺身子冰冷幾分，也虛弱幾分，體內的力量也減少幾分，抵抗的能力也越來越弱。


  「它在吸我身上的陽氣！」


  我猛然一個明悟。


  「mlgbd，這下算是完蛋了，也沒法答應二妮的請求了，相好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相思病又是一種什麼病？」


  我一邊掙扎，一邊昏頭昏腦中胡思亂想，不知為何想到了謝二妮害羞的樣子，於是心頭就是一熱。


  「呵呵……這才一天不到，小娃子就遇到大麻煩了？」


  正在危急關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昨日那隻厲鬼！」


  我真是欲哭無淚，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么，一個瘋子一個童子鬼就夠要命了，竟然連消失的厲鬼也跟著出現了。


  「mlgb，都過來吧，看看能把爺爺怎麼樣？」


  兇狠的勁頭冒了上來，我的恐懼感反而不怎麼大了，一副要拚命的樣子，身上的力量似乎都增加了幾分。


  「罷了，罷了，反正落到這般地步，老夫是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最後就幫你小子一把吧。」


  昨晚那隻在紅棺材中的厲鬼嘆息了一聲說道。


  「這隻厲鬼要幫誰？」


  我聽得十分清晰，卻不知它是對誰說的，難道是幫童子鬼，畢竟它們是同一類的。


  「聽著，小娃子，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這關係到你能否熬過今後的劫難，等到苦盡甘來的那一天。」


  蒼老的厲鬼還在自說自話。


  憑本能猜測著，這隻老鬼話是對我說得，於是忍不住側耳去聽，一時連身上的痛苦都減弱了幾分。


  「昨晚上，因為你的心頭血，萬靈棺被你意外煉化了，也就是你口中的紅棺材，包括裡面的寶貝，從今往後就屬於你了。」


  老鬼在不停地說，我一邊聽一邊琢磨，並用自己的方式解讀。


  心頭血是什麼玩意，難道是十指連心，被野毛割破手指后流出的血？


  紅棺材，原來還叫萬靈棺，這有其他寶貝，都屬於我了？


  我隱約覺得，紅棺材的事，也不只是壞消息，似乎真是寶貝，否則野毛不會下那麼大本錢，最後還為此而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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