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吳螳螂
直到顧浩化作黑影,消失在此地。
馬臉修士還有他的爪牙,被他以最快的手法極速擊殺,堆疊在此,如山一般,這一切發生太快,讓人根本來不及看。
方才如同時間靜止,一切的一切發生都太過突然,方才顧浩還在此地一臉茫然,下一剎那,就化作死神,操控鐮刀,不過五息,此地凡是天山劍宗的修士都被顧浩以雷霆之勢盡數斬殺,猩紅滾燙的血液這才緩緩流淌而下。
四周原本被捉在此當奴隸的修士,這才反應過來,依舊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喉嚨之中有嘶嘶聲傳出。
太強了!
只用五息,就是斬殺了那包括一位人品築基在內以及十數個練氣十層的天山劍宗修士!
在座的人都是知曉這天山劍宗修士的強悍!
「嘶……」
「方才發生了什麼?!我什麼都沒看清,怎麼……怎麼這些天山劍宗的弟子……都被斬殺了?!」
「我……沒看錯吧?!」
「是誰做的?!」
「那馬甲,可是人品築基的修為啊!難不成是那曲琴兒下的手?!」
「管他的呢……我們……自由了!」
「對!我們自由了!」
「不管是誰殺了這馬甲,我們自由了!快離開此地,再晚了說不定就會有其他的天山劍宗修士過來了!」
「走!」
「……」
眾人一鬨而散,不管是誰斬殺了這些天山劍宗的修士,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他們的大恩人。
沒有人注意到,顧浩已經消失在此地,他們沉浸在被釋放的喜悅之中,換做上一顆刻,他們根本想都不敢想自己被解放!
原因無他,這片真陰草地是天山劍宗所掌。
天山劍宗的修士橫行霸道慣了,喜歡做些不恥之事,強行把散修抓到這裡來替宗門挖真陰草,就如同以往的奴隸,這些奴隸在這裡每日勞動量都是極大,不時還有可能被真陰草給生生的毒死,即便如此,也沒人敢反抗。
天山劍宗南沃霸主的印象,深深印刻在眾人腦海之中,過去如此,現在,依舊如此,他們只是散修,雖然在散修之中,也有修為超強者,但在這仙隕之地中的散修,強悍散修根本不怕被捉拿,他們沒有任何羈絆,來去自如,讓人頭痛不止。
而被帶到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些沒什麼強悍實力,來此混機緣的修士,被誑了,也不會有人替他們打抱不平,不落井下石,殺人越貨,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
顧浩看著這裡的修士都是走了個乾淨,這才再度出現在這裡,他並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實力,在這險惡仙隕之地,自己拿捏著一分底牌,才是最重要的。
「這裡的真陰草,都是我的了!」
顧浩看著四周豐沃茂盛的真陰草,這些真陰草都因為失去了真陰岩的陰毒保護,不用再在意這毒的出現,而那陰毒對靈力都是有著腐蝕的作用,所以才一直是要人力來開採,現在,這一切的桎梏,都是因為真陰岩的消失,而一同消失了!
「發了發了!」
挂號雙眼都是冒光,心臟不爭氣的撲通撲通跳,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掏出儲物袋,顧浩就是在此地『搜刮』起來。
沒了陰毒的真陰草,就像是沒了刺的花,任人開採,顧浩抬手間,一片一片的真陰草被他連根拔起,根本不在意這真陰草上閃爍的烏芒,一股腦的塞入自己的儲物袋中。
「真陰草,煉丹時所需要的量巨大,若是日後有機會煉丹,這真陰草會發揮大作用!」
「日九宗本就有著煉丹一脈,是那甲堂……」
「我記得,好似還有一三堂比試,就是三堂之間的技藝切磋來著……」
又收走了一大片的真陰草,顧浩儲物袋中的真陰草已經屯到了一個驚人的數量,但此地的真陰草,還未被完全開採完!
顧浩採的更是賣力了,一邊琢磨著怎麼回去弄到那煉丹的法門,一邊埋頭的收集著真陰草,大片大片的真陰草被他粗暴的拔走,若是被外人看去,怕是下巴都會被嚇掉,從來沒有人會如此粗暴的採集真陰草!
「要是我能贏得那比試,不知有沒有機會可以學習那煉丹之法……對了,還有那符紙之法。」
日九宗的三種技法,顧浩都是很感興趣,技多不壓身,顧浩深知這個道理,日後說不定還能用上。
「不管了,先在這仙隕之地,採集夠那真陰岩,再說吧。」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最後一株真陰草都是被顧浩裝入儲物袋之後,顧浩看著儲物袋中擠得滿噹噹的儲物袋,心裡美滋滋的,這是一筆……巨款!
「這儲物袋內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有空去買個高品級的儲物袋才行。」
放好儲物袋,顧浩由衷想到,這有錢也得有地方裝才是啊……
「真是苦惱啊,原來有靈石之後,也是那麼苦惱啊……」
嘆了一口氣,顧浩搖了搖頭,很是感慨的離開了。
在顧浩離去沒有多久后,數道散發鋒利氣息的身影,就是快速向這邊靠來,就是那天山十三鋒的人!
「你的消息,可是千真萬確?那玉虛宗的曲琴兒,來此地救人?!」
開聲的人,正是那誑顧浩的陰鷙青年,此人在還不是天山十三鋒的時候,還有著凡俗的名字,戴開誠。
此名與他的為人,可以說是截然相反,此人不但不誠實,還是那陰險狡詐之輩,顧浩與他的短期相處中,就是知曉了此人的為人。
開山跟在身後,臉上不帶任何錶情,但心底中的不耐早已填滿胸腔,他身為劍奴,不得和任何一屆的天山十三鋒對嘴,只能像是奴僕一般,鞍前馬後,想他當年,也是天山十三鋒,那時他天資稟議,是最早踏入那練氣十層的修士,曾引動過宗門的一波浪潮,那時候的他,也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但在最後,卻差之一厘,差點成為天山三劍之一,現在只能是被天山十三鋒當做奴從,即便心中不甘,但也不能表現出來。
天山劍宗自開宗以來,就是如此,像他這樣原本天資遠超同輩的天才,天山劍宗並不缺少,天山劍宗所需要的,是那可以狠辣出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天山三劍!
只有這樣的天山三劍,才能是最鋒利的劍,最強悍的招牌!
實力,永遠都是最有效的說話手段!
這才是天山劍宗保持長盛不衰的一大關鍵!
嘆了口氣,再度把心中的強烈殺意給忍下,開山開口道,「沒錯,那金鸞之氣,即便在千里之外,我都可憑藉長劍感應,能讓百鳥劍如產生如此強烈共鳴的,只有成年的金鸞!」
開山口中所說的百鳥劍,是他的配劍,此劍,當年曾與他一同馳騁南沃,現在卻因自己淪落為劍奴,而被蒙塵。
「成年金鸞……?」
戴開誠陰鷙面容上露出沉吟之色,成年金鸞,又在這仙隕之地,只有一人擁有!
「曲琴兒?!她怎麼會來這裡?!」
答案幾乎脫口而出,但是戴開誠想不明白貴為南沃四大仙女之一的曲琴兒,不去那仙隕之地的中心奪那仙棺的天品築基機緣,跑來這裡做什麼?
跟在戴開誠身後的兩男一女,都是默不作聲,遮掩過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們所需關注的,他們只需在最關鍵的時候,邁出一步,就可以淘汰身邊的人,這才是他們所需關心的,在他們身後的開山,就是他們的例子。
而天山劍宗之所以要把四人分作一隊,就是要從這些人中,篩選出最強的三人,在最後的一次篩選中,從四人中選出最後的三人,如此,那新一屆的天山三劍,就是被篩選出來了。
「吳師妹,此事,能希望和你兄長彙報。」
曲琴兒看向身後那女子,此女就是當日勾引顧浩和善思思的女子,吳倩,便是此女的原名。
那戴開誠原本陰鷙的面容,在提到這吳倩的兄長的時候,都是本能的變了個面色,多出一份諂媚之色,只是並不明顯,但他的樣子足以說明這吳倩兄長的不一般。
吳倩含著秋水的美眸眨動,笑吟吟的看著他,並不言語,只是看著這戴開誠,眼中就像有著一把把小鉤子,要把這戴開誠的魂都勾走一般。
戴開誠被這麼一看,色心不但不起,只覺頭皮都是發麻,明明她和自己都是練氣十層的修為,但是被這吳倩盯著,就像是被一隻伺機出動的致命毒蛇給盯上,只需要一口,就可以把自己的小命給終結了。
這種奇怪的感覺,源自於這吳倩的種種傳說,什麼『專吃雄性元陽,生生吸干雄性』的傳說,都只是這吳倩的冰山一角罷了,與吳倩同宗的人都是知曉吳倩的另一個響亮外號。
『吳螳螂!』
母螳螂,在交尾之後都會把雄性螳螂給吃個精光,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吳倩有這樣一個外號,與她的種種行為,很是符合。
她就是一隻專吃上鉤雄性的吳螳螂!
「為什麼要告訴我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