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聖光審判

  「此事與你無關。」德馬斯看向遠處還在愣神的西芙，輕聲說道。


  巴托里的死亡才終於把西芙從美好的遐想中拉了出來，誰能想到，幾百年的生命，甚至是被無知之人奉為永生的神話，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便灰飛煙滅了。


  「我知道，德馬斯先生自詡正義之士。」實際上巴托里的死亡並沒有帶給西芙任何的恐懼感，因為她知道，德馬斯最終不會殺她。


  否則的話，當時在焚天之河的攻擊下，德馬斯就應該了結了伊米爾的生命，而不是留到現在。


  德馬斯輕聲笑了笑，多年深仇大恨總算得報，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輕鬆的感受，繃緊神經的生活似乎還在繼續，「我本來就是！」


  「當然了！否則此時此刻您就可以消滅兩個虛神。」西芙對德馬斯並不懼怕，反而還往德馬斯這裡靠近過來。


  「哈……」德馬斯直到此刻才吐出一口氣，就地而坐，開始喘息。


  事實上在現在受到伊米爾的全力一擊對於他來說也不輕鬆，那足以毀天滅地的破壞拳可是實打實地攻擊到了德馬斯的身上啊！


  表面看來德馬斯也不過就是時不時的湧出幾口鮮血來罷了，甚至就連表情都不曾撼動過。


  然而事實上是事後在醫院檢查時，全身輕度骨折25處，重度骨折12處，粉碎性骨折6次，內臟破裂8處，一直住院了足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被允許下地。


  即時是稱號級魔法師，也不是神，或者說，即時是神，也不能如此野蠻地與破壞拳對抗。


  「你怎麼樣？」西芙走到了近遭，關切地問起德馬斯。


  德馬斯此時並不淡定，細密的汗水從額頭泌出，「一時半會的，死不了。」


  「不回去看看嗎？」西芙指的是德馬斯放置在宅邸中的影子之書，雖然她本身也是作為教團的一員甚至還是九大神降者之一，但此時此刻她卻彷彿不太願意讓教團的人得手。


  德馬斯雖然說目前也算是脫離了Assassin可以死活不顧了，但那本影子之書作為他的個人專有物，裡面放置的可不只有關於Assassin的實物。


  在德馬斯的影子之書中還有他多年修習魔法收集的所有研究材料，要知道那可是一個稱號級魔法師的研究材料，在蘇富比拍賣行甚至要賣到十晶一本的價格，摺合美金已是百萬。


  德馬斯此時還在控制著自己體內橫衝直撞的以太，傾盡火焰魔法力而生成的以太是多種以太之中最為狂暴與桀驁不馴的一種。


  相比較而言的話，德馬斯的身體便是封印，身體越衰弱，封印越弱，體內的以太便越是有衝破牢籠的徵兆。


  德馬斯知道，此時此刻西芙只需要有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匕首，就可以帶走自己的生命，「不了，中國有句話叫做聽天由命，到現在我聽來才感覺得到其中哲理。」


  「你真棒。」西芙捋了捋身上的長裙，在德馬斯的身旁坐了下來。


  德馬斯扭過頭瞧了西芙一眼，但卻久久沒有說話，彷彿此時此刻無論說什麼話都不能是正確答案一樣。


  「霍恩海姆派了誰去我家？」過了許久，德馬斯才降體內暴躁的以太壓制了下來，裝作輕鬆地問道。


  西芙想也沒想，就那麼將教團的計劃全盤推出，「應該是布吉拉吧。」


  反正德馬斯的意思也很明白，他是不會再去壞教團的好事了的，所以即使告訴了他也是無妨的。


  「哈，那個聖光審判·布吉拉？」德馬斯似乎對於此人也是頗為熟悉，教團的人除了李書文以外，他見得最多的人應該就是此人了。


  「沒錯。」


  魔法師的稱號有兩種，一種是等階稱號，是魔法技藝達到了稱號級魔法師的程度通過聖地考核之後才被聖地命名的稱號。比如德馬斯的稱號紅蓮深淵和李書文的稱號無極武仙都屬於此類。這類稱號具有法律效應，在書面上可以代替該魔法師的本名使用。


  而另一種則是社會稱號，是大眾所熟知的人被社會大眾所賦予的稱號，比如德馬斯剛剛提到的聖光審判·布吉拉便是其中之一。社會稱號不具有法律效應，但能夠被大眾所認知。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便是這個稱號可以流傳與繼承。


  教團雖然有足足九名神降者，但曾被賦予社會稱號的，不過二三，這聖光審判·布吉拉便是其中之一。


  「怎麼了嗎？德馬斯先生？」西芙此時所稱呼的德馬斯先生，彷彿少了些玩味，多了些崇敬。


  「哈哈哈，沒什麼，他完了。」親手擊殺了巴托里都沒有能夠讓德馬斯會心一笑，然而此時他卻捧腹大笑甚至還將傷口一一震裂了開來。


  「他……完了？」


  德馬斯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你的甲殼蟲還能開嗎？快快快，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好戲。」


  「什麼好戲？」西芙被德馬斯的這一反應驚嚇到一直都沒有回過神來。


  「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快上車！快上車！」一眨眼德馬斯就已經竄到了西芙的車旁，上下檢查了一番居然完好無損。


  要知道當時伊米爾所發起的攻擊可已經稱得上是浩劫一般了，周遭一切都被毀滅，唯獨只有西芙和她的甲殼蟲車這一方向沒有被席捲進去。


  德馬斯扭頭往伊米爾墜落的山崖上望去，心裡還默默地罵了一句，「這臭小子……」


  「德馬斯先生，我來開吧。」西芙提著裙子從一片廢墟中穿出，站在車門外啟示著。


  「啊，隨便隨便啦，快點快點！」德馬斯就那麼弓著身子直接從換擋器上面挪了過去，「快點快點啊，愣什麼呢！」


  「哦，好，好，來了。」西芙這才趕忙上車，在德馬斯的一再催促之下在深夜的臨海公路上一路狂飆。


  「咳……咳……咳……咳……」等到西芙的甲殼蟲車離開之後，伊米爾才從山崖上醒了過來。


  「啊……」支起身子來才發現，原來身下有一棵樹壓著扎得他好疼。


  四處一望，這才發現四周寂靜地如同死了一般，對於他來說，漫天的轟鳴聲似乎也要好過此時此刻的寂靜。


  「巴托里……」低頭看去，一具乾屍很快便讓伊米爾辨認了出來，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情忘了。


  德馬斯和西芙都不見了……


  「西芙小姐！」伊米爾的腦海里一瞬間便已經想到了一切壞的可能，「德馬斯！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顯然在伊米爾想來，此時此刻西芙已經慘遭德馬斯的毒手的，甚至德馬斯還會將西芙的屍體……


  另一邊，飛速狂飆在公路上的甲殼蟲，

  「阿嚏！」


  「阿嚏！」


  德馬斯和西芙同時打了一個噴嚏，相視一笑，德馬斯繼續催促著：「快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