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賢者之石

  2012年2月13日，星期一，聖地塔丹，

  拉比克在魔法等級考試的實戰對擂中殺害了一名考生。


  考試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在聖地殺人？怎麼可能？這種事已經足足有兩個多世紀沒有再發生過了。


  聖地作為最強大的魔法師中立組織，所擁有的精英戰鬥力幾乎比教團和assassin兩方的總和還要更多。


  因拉比克殺害了白魔法師同僚，教團聲明誓要將其就地伏法。


  因害怕拉比克趁機投敵，assassin在暗中派出數支追擊隊剷除大患。


  因拉比克輕視聖地權威，塔丹聲明要將其追捕歸案，且同一時間將拉比克從魔法師協會中除名。


  至此，天上地下再也沒有任何一處地方能夠容得下他，事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的處境相比起一年前的喬納斯而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時的他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呢？」此時此刻拉比克的心裡居然還在為能夠擁有和喬納斯一樣的經歷而感到高興。


  「……」拉比克的思緒終於回到了現在，看著那笨手笨腳的七人漸漸遠去，他聳了聳肩，牛頭向著夜落塵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呼……呼……呼……」夜落塵和莫克兩人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奔跑著，一如他們倆真實的人生。


  「他和我們之前遇到的對手不一樣！」莫克在奔跑的喘息聲中好不容易存夠了氣，總算完整地說出了那麼一句話。


  「更厲害嗎？」


  「不！」兩人終於回到了德馬斯的住宅，莫克顫抖著拿出德馬斯之前分配給他的鑰匙開門，「他更加」


  夜落塵心下瞭然，對於拉比克這樣一個失去了一切無處容身的人來說，他的觀念里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教團，assassin，甚至於聖地在他的眼裡都是不過如此，從前是，現在如是。


  打開門后夜落塵和莫克兩人急忙回身將門窗鎖好，彷彿這麼做就真的就可以阻止一個上階魔法師進入這座房子。


  「怎麼了，你們兩個，」德馬斯此時彷彿早已醒酒，坐在沙發上看著沒有營養的深夜節目，「慌慌張張的。」


  而一旁此時正睡得不醒人事的朔言似乎還得睡到天亮才能夠恢復知覺。


  「德馬斯先生！」夜落塵抓到了這一救命稻草，急忙上前尋求他的保護。


  「幹嘛啊！喂！我警告你啊！我對你沒有興趣！」


  「來麻煩了德馬斯先生！」莫克也跟著上前來抱住了德馬斯的另外一條胳膊。


  「什麼麻煩啊？」


  「拉比克……」莫克的氣似乎依然還是沒有喘勻，近現代以來精靈族的文學形象就一直偏向與體質較弱不知道和這個傢伙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拉比克找上門來了！」


  「拉比克？」


  此時此刻，夜落塵和莫克卻還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沒個正經的傢伙對於拉比克來說，那可是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感恩和敬重，當然這個措辭是這個沒正經的傢伙自己強加的。


  「砰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對方似乎彬彬有禮，叩門時節奏有序，輕聲重複著。


  「來啦！」德馬斯大叫著回應了一聲，想要上前去為對方開門。


  「不能開！」夜落塵和莫克同一時間反應過來急忙拉住了德馬斯。


  德馬斯輕聲笑了笑，隨手一揮夜落塵和莫克雙腳離地被奇異的魔法能量給舉到了半空中。


  隔空取物！此時德馬斯使用的正是他們在之前的那場戰鬥中看到的拉比克所使用的魔法——隔空取物。


  難道說……


  魔法師，assassin，隔空取物，夜落塵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喲，你小子還活著吶！」德馬斯哼著小曲將門打開，看到了站在門外被蚊蟲叮咬的拉比克。


  「就憑他們派出來的那群廢物，我想死也難啊！」


  德馬斯哈哈一笑，將拉比克給迎了進來，兩人相互談笑著親密無間。


  「他們怎麼了？」拉比克看到了被德馬斯用隔空取物舉到了半空中的夜落塵和莫克，疑惑地問道。


  「哦，被你殘忍的殺害呢！」


  聽德馬斯這麼模糊的一說，拉比克頓時明白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兩人面面相覷，不由得一起笑了起來。


  談笑間德馬斯將魔法解除，夜落塵和莫克被德馬斯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看著眼前的這一景象兩人也只得跟著尷尬地笑了起來。


  「我來介紹一下，這個小子是……」


  德馬斯的介紹還沒有說完，拉比克就先一步打斷了他，「用不著介紹，我們之前就見過了。」


  「是嗎，哈哈哈哈！」德馬斯開心地笑著，也沒有更詳細的詢問一切緣由。


  「我聽說你已經成為稱號級魔法師啦？」


  「哎呀，這種事也用得著特地說嗎？」德馬斯趾高氣揚地拍著拉比克的肩膀，「以我的實力來說這是早晚的事！」


  一旁的夜落塵不經意間發現，一向狂妄自大的德馬斯在拉比克的面前不再提及「天分」這一個詞，似乎他又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標榜努力就能有回報的實在人。


  在德馬斯的內心深處從五年前就認定了拉比克是當今世界上最有天分的人，他不敢確定這個「最」的後面有沒有「之一」，但無論有沒有他都可以確定拉比克必然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你那個烈焰深淵的稱號也太中二了吧？」拉比克歪著腦袋吐槽了一句。


  「這又不是我想的！魔法師協會給了我這麼個稱號我能有什麼辦法！」


  拉比克嬉笑著擺了擺手，「烈焰深淵先生，你這兒連個空調都不裝，是不是有點太拮据了？」


  無論怎麼聽拉比克的這一句「烈焰深淵」都像是在嘲笑德馬斯，而德馬斯卻也因此擺出了一個生氣了的神情。


  這在他人來看絕對是不可理喻的，稱號級魔法師是魔法師們窮其一生的追求，哪怕稱號再如何礙眼難聽，那也是這個魔法師一生的榮耀。


  而此時的德馬斯很明顯的，在嫌棄著「烈焰深淵」這一稱號，實在是很能讓普通的魔法師刷新三觀的一幕。


  德馬斯一揮手，暴躁跳動著的空氣中魔法頻率霎時間變低，他彷彿在一瞬間奪取了這個空間之中的溫度，「這樣行嗎？」


  「嗯，還不錯，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


  德馬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你說。」


  「我來找賢者之石。」


  「你已經找到了啊。」


  「啊？」


  德馬斯看見拉比克臉上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隨後舉起手來指向站在拉比克身邊的夜落塵，「這個小子，就是你要找的賢者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