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連環殺手巴托里
「你知道賢者之石在哪裡嗎？嗯？小傢伙？」巴托里尖銳的指甲滑動在夜落塵的肌膚上。
「不知道……」話說出口，夜落塵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眼前的這一女子，就如夢魘一般壓得他動彈不得。
「你知道的，」巴托里誘惑的舔舐著她烈焰般的紅唇，手上被人稱之為血色利刃的指甲開始刺入夜落塵的身體，「仔細想一想吧。」
夜落塵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劃開，不由得閉上了眼，他彷彿清楚的聽到自己的骨頭被劃過響起的嗞嘎聲，一瞬間，他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鮮血向著巴托里涌去，臉色剎那間白了下來。
「放了他吧！」如晴天霹靂般，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在密室中，這聲音就像漫天的蟲群將其包圍，而後一步一步的向內部蠶食進來，聲音透過了肌肉和骨骼，一直迴響在胸腔中。
巴托里的手稍一顫抖，而後收回，夜落塵的鮮血隨著她的指尖往下滴落著，「你可嚇死我了！」。巴托里哀怨地往石階上瞥去一眼，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透露出萬種風情。
夜落塵隨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個看不出年齡來的男子正一步一步的沿著石階走下來，他身穿寬鬆的運動服，胸前印有「中國」二字，頭髮乾淨而利落，腳底穿一雙老式布鞋，腳步飄然沒有一絲聲響。
「沒聽到我說的嗎？」男子雙手背在身後，依然緩步一階一階的走著。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巴托里踏著輕盈的腳步，轉身到了夜落塵的背後，玉手輕輕抬起落在夜落塵的肩上，「他可是那個人的兒子啊，賢者之石，你不感興趣？」
「我知道他是誰，」只一瞬間，男子已經來到了面前，他一把拉過夜落塵護到身後，昂首說道，「他是中國人！」
巴托里眯著眼睛，仔細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又轉過視線看了看他身後的夜落塵，「你這麼說，是不是有失偏頗啊，教團首席軍事官——李書文大人！」
李書文揚起一臂擋在夜落塵的身前，「有何不妥？」
「要說這世界上最珍貴的事物是什麼，那無疑便是這擁有無限魔力的賢者之石了！大人你貴為教團最高權力者之一，可不能凡事都依著自己的個人情感來吧？」
「這話你留著找霍恩海姆去說吧！現在，滾出去！」李書文的身上開始爆發出強烈的氣勢，即使是夜落塵這樣的普通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上有著什麼不可名狀的事物正在升騰。
這人軟硬不吃，巴托里也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無奈搖頭，悻悻而回。
巴托里背後的漆黑披風翻騰起來，張開，仿若一張黑翼，帶著巴托里離開了這裡。
夜落塵不敢回頭，只能佇立在原地靜心聽著，羽翼揮動的聲音越來越遠，緊接著，匆忙的腳步聲漸漸的開始接近……
什麼情況？她飛走了又跑回來了？
「落塵！」
「少主！」
德馬斯和莫克直接從書房的石階上跳了下來，與此同時德馬斯還操控著把他那德馬斯照明術開到了最亮。
在重力加速度下，兩人飛快的接近地面，德馬斯雙手一揚，頓時召喚起一股狂風自下而上向自己和莫克吹去，竟一下子緩解了墜下來的衝力。
「我被人挾持了，又被人救了。」夜落塵直到此時才開始喘氣，冷汗接二連三的從臉龐上滑落下來。
「沒事就好！」德馬斯上前來扶住夜落塵的雙肩，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咦？你怎麼在這兒啊書文？」
李書文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桌邊坐了下來抿了一口茶水，「來看看你，還有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巴托里，跑到你家來找賢者之石了。」
德馬斯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猙獰了起來，「消失了四十年，我想盡一切辦法追尋她的下落，想不到這次她自己找上了我！」
「那個巴托里，到底是誰啊？」夜落塵直接攤坐在了地上，喘息著喝下了一整瓶的水。
「是個變態！」
「啊？」
「我來說吧，」李書文拍了拍德馬斯的肩膀，這其中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伊麗莎白·巴托里，歷史上也稱之為血腥伯爵夫人。」
「歷史上？」夜落塵再次確認著他不是聽錯了這個詞。
「是的，她是個十六世紀就開始活躍的元老級知名鍊金術師，魔法師。」
「十六世紀？怎麼可能！」
「她是歷史上殺人數量最多的女性連環殺手，她相信少女的鮮血可以使她年輕，也因此殺害共計接近一千名無辜的少女，將她們的鮮血用以飲用或是沐浴。十五年前，米拉娜也死在了她的手中。」
「米拉娜？」夜落塵杜宇這個名字顯得有些陌生。
「那是我的女友。」德馬斯全身都在顫抖，他的雙拳攥得幾乎要刺破自己的手掌。
「真，真是抱歉。」夜落塵連忙道歉，他不知此時德馬斯心中是如何的波瀾壯闊，也不知道這十五年來德馬斯是如何堅強的承受著這一切。
「不，這不是你的錯，」德馬斯顫抖著捏緊了拳頭，「是那個該死的，該死的，混賬巴托里的罪過！我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夜落塵第一次發現碎屍萬段這個詞是如此的兇狠，要有多少的恨才能讓人把對方的血肉和骨頭全部剁碎了才痛快。
「那，你又是誰？」夜落塵的目光轉向了在一旁早已哭成一個淚人的莫克，「你……朋友？」
「少主……」莫克哽咽著，注視著夜落塵，這個從未見過一面，卻使自己賭上自己的一生的人。
「啊？」夜落塵不太明白莫克是個什麼意思。
「是你的故人啊，」德馬斯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你們倆的事，回頭自己商量吧。」
「哦……」夜落塵雖然沒有聽懂德馬斯話里的意思，但目前的情況卻也不允許他多問。
「你先回去吧，把那本書帶走。」德馬斯沉下了他的頭顱，他沒有一刻停止過尋找這個不帶任何感情的連環殺手，他也如何都想不到，那個十五年前最後一次作案之後就消失無蹤的巴托里會再次出現再他面前，而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等待的，也就是這個機會，可以親手為米拉娜報仇的這一個機會。
「好，好的。」夜落塵沒有辦法多說什麼，只能默默的離開了地下室。
「書文，你跟我來一下……」待得夜落塵和莫克走得遠了，德馬斯輕聲哽咽著對李書文說道。
「所以，」夜落塵上下打量著莫克，總覺得似乎似曾相識，「你究竟是誰？」
「少主……我是莫克……」
「抱歉，我好像沒有聽過說，」夜落塵回憶了許久，「你為什麼叫我少主？」
「因為，我是……」
夜落塵的手機突然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夜落塵頷首示意了一下，打斷了莫克的自白。
「哪位？」夜落塵一手環抱著德馬斯厚重的魔法書，接聽了電話。
「是我啊，你一大早跑到哪裡去了啊？」朔言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了過來。
「怎麼了，你不是要一直睡到下午的嗎，今天怎麼這麼早？」
「當然是有特殊情況啊！」朔言的情緒似乎異常的激動，「是那個啊！那個！陳沐雨她！來宿舍找你了！」
「啊？」夜落塵沒拿穩的手機差點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幸虧動作快，在那之前接住了它，「你說什麼？」
「陳沐雨啊！陳沐雨！你腦子裡那個陳沐雨！喂？喂？喂？」朔言連續地呼叫著夜落塵，但是電話好像早就已經被掛斷了。
「不好意思啊，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朔言尷尬地笑著對陳沐雨說道，現在的他縮在被子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心裡不住地祈禱著「特么的趕緊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