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庄生夢蝶
「嘔 ~ 」
等艾瑞克走後卜凡又乾嘔了一會兒，直到心情平復后才依著洞口坐下，目光看向大湖出神的沉思起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仔細想想，事情好像從一開始就有問題，為什麼我一進入魔法空間，那人就迫不及待的宣布開始特訓？
十年特訓到底又是什麼呢？培養一個王者？是指魔法之王還是人類領袖？
如果是魔法之王應該一開始就傳授我們知識，然後給我們安排各種實驗吧？現在看來應該是後者了……
領袖……第一年是生存的話，後面又會是什麼？什麼又會是領袖必須具備的特質呢？
第一年是生存，那人說唯有死亡才能脫離，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死掉了，那些導師應該會第一時間引導「復活」吧？還是說要呆在這個地方等到第二年再「復活」？
不對……就算艾瑞克他們是「死掉」後來到了這裡，那麼為什麼記憶和認知會有不同？還有為何這個同樣的地方會有「食物」？而且看他們似乎已經相處很久的樣子……難道我之前真的只是嗆水后做的夢嗎？」
想到這裡，卜凡若有所思的將胸口的護身符掏了出來，一邊看一邊再次思索起來 : 「也不知道媽媽去哪求的這個護身符……咦？怎麼感覺顏色變「淡」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時候戴上它的時候應該是乳白色的……還會掉色？不對……嗯？這「符咒」是什麼意思？……完全看不懂啊……」
卜凡端詳著手上的護身符，同時心中各種念頭快速閃過，但不管怎麼想也想不出個結果，乾脆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隨手將護身符往領口一塞，又看向大湖出神起來，只是就在卜凡目光轉向大湖，同時鬆開護身符的時候，就見那三角形的白色護身符上「蒼白」的色澤突然圓潤了一分。
似乎因為剛才的打岔，卜凡突然有了一個清晰的思路，關於十年特訓的猜測 : 「第一年是生存的話還挺好理解的，如果是一個領袖帶著自己的追隨者或者說子民，突然出現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第一個難題必然是怎麼活下去……
咦？這有點問題啊，既然是領袖和子民的組合，為什麼會沒有預兆的就跑到陌生的環境中去了？
模擬嗎？倒也說得通，比如遇到外星人什麼的……
那麼第一個是生存的話……咦？現在想想，我們是一無所知的來到這裡，那麼是不是說，他們其實並不是培養王者，而是挑選王者？
因為「野生」的王者要特別一些？
這麼想來，生存過後應該還有建設、管理的步驟咯？也是讓我們自己完成嗎？
這麼想的話，也就是說，直到第四年他們才會教導我們嗎？
教導什麼呢？領袖……魔法肯定是要教的，畢竟先就說好了的……
那麼領袖還缺什麼呢……
眼光？這有點玄乎，應該教不了吧……
政治手腕？這個應該也不是最主要的，畢竟只有10年時間，應該是以暴力為主吧？
那麼就是戰鬥或者說戰爭的技巧？兵法之類的應該並不適用目前的情況，那麼就是謀略？或者是直接的增強武力？
縱橫捭闔，談笑間強擼灰飛煙滅……」
「咳咳。」
就在卜凡思路有些跑偏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咳聲驚醒，卜凡隨即回頭看過去，說道 : 「艾瑞克怎麼了？」
艾瑞克見卜凡回神看過來，隨即瞟了一眼依然在土床上的碗，說道 : 「你不吃了？」
卜凡聞言看了一眼那個碗，就感覺那種彆扭的噁心感再次出現了，隨即趕緊搖頭說道 : 「我不餓……呵呵……」
「唉……」艾瑞克聞言莫名的嘆了口氣，同時走到洞口挨著卜凡坐下后，說道 : 「不知道你怎麼搞得，以前不也吃的下去嗎？」
「嗯？」卜凡聞言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見對方看過來，卜凡猶豫了一下說道 : 「艾瑞克，你聽說過庄生夢蝶嗎？」
「什麼？」艾瑞克聞言好奇的問到，卜凡見此，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出了那個故事，而艾瑞克見卜凡似乎有話想說，也就耐心聽了起來。
「到底是庄生夢蝶還是蝶夢庄生？有趣的哲學……」艾瑞克聽完卜凡講得故事後，饒有興緻的念叨了一句，隨即意有所指的對卜凡說道 : 「你想說你不知道自己是蝴蝶還是庄生嗎？」
卜凡沒想到對方能這麼快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意外的說道「你……」
「呵呵 ~ 」艾瑞克突然笑著打斷了卜凡的話，隨即目光出神的看著大湖，說道 : 「之前我就在想這個問題，為何你會突然溺水，我記憶中的卜凡可是真正的浪里小白龍啊 ~
而且雖說你有些內向，但我們熟悉以後你和大家還是很合拍的，但是，從你醒了以後，我卻總感覺你有些莫名的違和……
如果只是這些，我可能會懷疑你是不是被什麼未知的東西攻擊了，或者你已經不再是你自己……
但是，現在聽了你講的故事後，我突然明白了從你身上體現的違和感是什麼了。
那是一種「真實」的感覺，比我看其他人來的異樣的強烈。」
艾瑞克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接著收回目光看向卜凡，肯定的說道 : 「你是庄生，但，你現在是蝴蝶。」
「……」卜凡一直注視著艾瑞克，此時見對方突然轉頭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不禁有些震驚，不是震驚於對方能得出這個結論，而是對方能就這樣說出來……
艾瑞克見卜凡就那麼看著自己，似乎猜到了對方的心思，笑著說道 : 「呵呵 ~ 怎麼，很驚訝嗎？」
「……有點」卜凡遲疑了一下后，還是承認了對方的猜測，同時看向對方，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呵呵 ~ 」艾瑞克見卜凡承認后，彷彿心中的某些想法得到驗證般，輕鬆的笑了起來，目光再次著看向大湖，過了一會兒，說道 : 「第七個人又是誰呢？」
「如果我說……」
卜凡見到艾瑞克的反應后，心中快速思索了一番，聽見對方問起「第七人」，卜凡開口后遲疑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 「第七個人殺了你們，或許也包括我……她殺了我們所有人呢？」
「啊 ~ 」艾瑞克在卜凡說完后，突然笑著伸了個懶腰，隨即頗為高興的說道 : 「這樣一來有些事就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