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歷練
「呀！師父，這山谷發生了什麼？」李元好奇的看著眼前山谷的景象向著師父問道。
若是在適應了血腥之前看到這山穀穀口的景象，李元定要將膽汁都吐出來，但是此時已經好了許多，甚至能向師父發問。
谷口一片狼藉，幾百具各色蠻獸的屍體橫列在谷口周圍，李元甚至看到了剛才頭生犄角的青狼，此時也是慘死在了谷口，而且數百具蠻獸的屍體幾乎都已經不完整，有的已經只剩下了一副慘白的骨架，上面掛著些許幹了的碎肉，有些慘死的蠻獸缺胳膊少腿的很常見，在這數百具蠻獸屍體的周圍有甚至比蠻獸屍體還要多的禿鷲在尋找著，是否有漏網之魚沒有被啃食。
狼形、鱷形、貓形、狗形等各色蠻獸，但卻與李元見到的大不一樣，皆是兇悍許多，便是從骨架上來看都是異常的威猛，一群群的禿鷲在享受著罕見的不用拚命就能得來的美餐時，自從宣虛的出現，數百頭各種族群的禿鷲皆是抬起頭瞪著眼睛，那一雙雙眼睛，紅的、綠的、藍的、黃的，顏色各異，伴隨著不安的鳴叫，翅膀不停的撲棱，像是在警告師徒二人。
「滾！」宣虛輕聲一喝，便領著李元繼續朝著山谷深處走去。
這一聲忽如雷鳴，數百頭禿鷲瞬間一鬨而散，揚起漫天的煙塵之後便衝出谷口，只是瞬間便施展渾身解數，離開此地。
在數百頭蠻獸離開之後，地上便呈現出與蠻獸形態不一的屍體，李元看見之後，長大了小嘴，這是幾十具人的屍體。
蠻荒山中只有蠻荒族人，那這些屍體就是蠻荒族人，彷彿是為了眷顧這些蠻荒山中的王者，便是這些蠻荒族人死了也沒有蠻獸啃食他們的屍體，他們的屍體算是完好的保存了下來，停留在與蠻獸爭鬥而死亡的一瞬間。
有的斷臂，有的斷腿，有的甚至腹部被抓去了半邊，腸子都露在外面，身上更是每個人都有無數的抓痕，屍體已經乾涸了，猶如乾屍，但顯然與蠻獸的戰鬥異常的慘烈，但最終他滿還是輸了。
不過幾十人，留下數百頭蠻獸的屍體，不愧是蠻荒族人，其中甚至有那種會發雷霆電光的獨角青狼。
李元這次終於看清了蠻荒族人的面孔，並不是書上說的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而是與平常人看上去並無差異，只是看上去很高，而且這還是躺在地上的樣子，李元想象著若是他們站起的話，定然是巨人一般的存在。
宣虛沒有多做停留，繼續朝谷中走去，李元也牽著師父的手緊緊的跟隨著，今天發生的事比他在涼王府待的十年都多，要是沒有如此的血腥的話，那就更好了。
宣虛望著幾百具屍身的衝天血氣，夾雜著怨氣，若是不驅散的話，此處不久就要變成一片死地，宣虛將手一揚，一道虹光打上高空，那衝天的血氣和怨氣見到虹光，如老鼠遇到貓一般，迅速的消散，李元此時也覺得血腥之氣淡了不少，最起碼比剛才舒服了許多。
進入狹窄的谷口，李元好奇的說道：「師父，谷口就這樣的暴露在蠻獸的眼前，不是很容易受到攻擊嗎？」
宣虛頗有些差異的看著李元，沒想到李元小小年紀也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宣虛微笑對著李元說道：「此處本有陣法加持，令谷口外迷霧縱橫，只有蠻荒族人能走進走出，蠻獸進入定會迷路，只是似乎壓陣陣眼被鑿地獸鑽破，所以這才發生了此事。」
聽到師父的皆是，李元這才明白此處原來有陣法，難怪會如此。雖然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來到此地，但也只好跟著師父。
來到谷中，李元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蠻荒族人要在這樣一處明顯易攻難守的地方作為駐地，谷中真是別有一番洞天，不說與谷外不一樣的土質，就說是空氣都新鮮了許多，如同是洞天福地一般。
谷中還是有青蔥的綠意，那一株株的藥草顯然是人為的種下，但是似乎是因為長時間的沒有人照料，便瘋長了起來，變得異常高大。
進入谷中便有一些婦人的屍體，更有一些小孩子的屍體，這些蠻荒族人的屍體保存的異常完好，但最終會塵歸塵土歸土，現在這些蠻荒族人的屍體便都已經圖乾屍一般。
十幾座房屋還算是完好，但是有一座卻是連屋頂都被掀翻，不知是風婆所為，還是被蠻獸掀開。
宣虛領著李元朝著那座被掀翻屋頂的小屋走去，近了，才發現屋中有數名婦人的屍體，皆是圍著其中一人，那一個女人躺在地上，身上沒有抓痕，而身邊的極為婦人有與蠻獸戰鬥過的痕迹。
李元很好奇，問道師父：「師父，這個婦人家是如何死的，她身上並沒有傷口啊？」
宣虛皺眉看著周圍，又看看那婦人的屍體：「應該是生產之後本就虛弱，又加上滅族之恨和驚嚇也就死了。」
「那他的孩子呢？」李元好奇的查找著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孩提的屍體。
宣虛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現出一抹李元難以嚴明的笑容，口中似是在回答李元，又似是在自言自語：「惡屍，哪裡是那麼容易死的，滅族啊！終究還是有一人生存了下來。」
……
從蠻荒族人的山谷出來之後，師徒二人便踏上了回去的歸途，那一番縮地成寸，李元不知道朝著蠻荒山中深入了多遠，但是在走了幾天之後，李元才發現，原來那幾乎是瞬間，現在師徒二人卻走了如此遠還沒有離開蠻荒山。
宣虛估摸著這一番蠻荒山之行，李元成長的速度有些快，恐怕這一輩里最血腥，屍體最多的時刻已經被李元這小傢伙見識過了，但是看著現在仍舊生龍活虎的李元，宣虛便決定將歷練再次深入，所以這幾天便朝著李元灌輸著如何運用他現在有限的真元。
李元不知道師父教這些的目的，但是宣虛這幾天一直都在留意能對李元有著鍛煉效果的蠻獸，所以師徒二人離開時走的並不快，因為宣虛並不著急。
這幾日倒是都沒有餓著李元，師父宣虛的神通在這蠻荒中簡直就是大財小用，輕易的就能獵殺蠻獸，而且宣虛竟是撿著那些肉質比較鮮美的蠻獸獵殺，也是為了李元的吃食。
不知不覺間七天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李元的興緻還是極高，每天夜裡都吵著不睡，很是興奮。
這天白天，宣虛終於是發現了這幾天一直尋找的目標，一隻受傷的雷虎，通體青色的毛皮，是不是有電流呲呲響動，而且毛皮不似正常的柔滑，有斑斑的血跡滲出，應該是與其他蠻獸爭鬥之後留下的傷口。
此時這隻雷虎，正緩慢的行走在蠻荒山中，宣虛已經可以收斂了氣息，但大多數的蠻獸還是憑藉著先天的敏銳躲著師徒二人走。
但是眼前的這隻雷虎應該是被剛才的戰鬥激發了凶性，似乎是為了搶奪食物，因為它此時看向李元的眼神中充滿了綠光。
這隻雷虎已經接近化神期，但是由於受傷實力大損，正好可以作為李元現在練手用。
撿起地上的一截枯枝，宣虛在枯枝上連點三下，這枯枝便化為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遞給李元之後，示意李元將這雷虎殺了，之後便瞬間退開，宣虛的速度何其快，李元都來不及反應就被賣了。
便是一聲輕蔑的虎嘯之聲，將一株株發黃的蠻荒古樹震得枝葉紛紛落下，見只有小小一人，雷虎朝著李元猛跑過來，顯然是餓極。
「呀！師父你害我！」李元大喊一聲邁著小腳便開始跑。
師父的瞬間離開令李元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師父心中的想法，但是眼下的危險可是真真的存在的。
倉皇奔逃的李元四下里看去，哪裡還有師父的蹤影，但是若是李元能顧得上往空中看一眼的話，就會發現宣虛正在空中笑眯眯的看著他。
不過是十歲的李元腿腳尚且沒有發育，況且就算是成人也跑不過快要化神期的雷虎，雷虎向來是以速度見稱。
不多時，李元甚至感受到了後面的腥風，雷虎見距離差不多了，便猛然躍起，所謂一撲、一掀、一剪便是虎的全部絕技了，若是全都躲過，這雷虎的力氣也就失了大半。
只是這一撲可是不好躲，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了李元，已經有涎水滴落到李元的肩頭，見師父不像是來救的樣子，李元便想起的師父這幾日的教誨，暗暗的將位數不多的真元附著於腳底，瞬間身子便如釘子一般盯在地上。
空中的雷虎見獵物突然的停住，大驚，雖然身形已然越過獵物，但是那泛著雷光的粗壯虎尾如一根金箍棒一般，一剪，便攔腰朝著猛然停住的李元剪去。
李元十歲，尚且未修習道術，但是卻在涼王府中學了些粗淺的武藝，此時這下腰的功夫便派上了用場，雷光自鼻尖掠過，李元彎腰躲過，那雷虎見一剪又被躲過，落下地之後，瞬間便是一掀，屁股高高的揚起，兩隻有力的后爪閃著寒光，朝著李元的胸腹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