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潮湧動
「凝聚真元種東西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也是一件極難的事，你知道嗎？你的腦袋裡想的是什麼？」方元摸摸花凡的小腦袋，頗有些憐愛的說道。
不止一次花凡的稚聲稚語向方元抗議，要方元把他當做大人一樣看待，不要當成是一個小孩子，然而花凡畢竟不是兩世為人的穿越者，這小小的年紀思想上還滿是英雄主義。
「你不要亂動我的頭髮，我娘好不容易給我紮起來的。」花凡再次抗議。
他指著手中的《氣海初解》說道：「我知道只要我將這個東西看懂，我就能凝聚仙元，到時候我一定第一個教訓你。」
看著花凡惡狠狠的小臉，大概是因為平時受到自己的摧殘太多的緣故，讓小傢伙對看懂這本書更加的渴望。
「那你什麼時候能看得懂啊？」方元認真問道。
「嗯，現在對我來說，書上的意思太過於難理解，所以我大概至看懂了一半。」花凡背手裝著老聲老氣的說道。
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偷偷看了方元一眼，自然只是在嚇唬這個平時愛拍他頭的叔叔而已，他小小的年紀雖然書上的字他都認識，但是很神奇，將他認識的字打亂重新組織起來的語言，他卻一句都不懂，以致於他小小的心裡認為只要看懂了便能凝聚仙元。
方元不會打擊這個為了自己母親想要努力變強的小少年，心裡想的是自己只是一遍便能看懂書中的意思，但是現在不還是如同幼時不喜歡讀書的時候那般，看見書就想睡，仙元的凝聚更是不知何時。
「以後叫我舅舅，不要叫我叔叔了。」方元臨走時對著花凡說道。
花凡沒有理會方元，萌萌的大眼睛大概在想著父親或者是一些別的什麼事。
花蓮柔的來歷很神秘，花蓮柔本身應該也是天城土著，因為方元平時與她聊天時，這個年輕但卻領著孩子的女人對凡間的一些東西表現出茫然和不解，同時又非常感興趣。
凡仙中要說境況最好的還是天城的土著凡仙，仗著對天城和周圍的理解更加的熟悉，他們賺取仙元石總是要比下界飛升的修士要簡單一些。
所謂下界，便是三千大千世界的總稱，凡間便是特指地球。
從花蓮柔的小店裡出來，身為執法天兵當值時跑到別人的小店裡可以說巡查，也可以說是為了逗一逗店裡的那個年紀雖小但卻堅強的小傢伙。
李君澤自從唐海和宋天寒說三壇海會大神和紫薇大帝家的少爺將會有一場不同尋常的較量之後便生怕會錯過這場好戲，當值之時便開始在秋水人家門前如守門的龜公，還不停的留著口水望向內里。
三壇海會大神家就在天城府北，雖然是托塔天王的兒子但卻並不和托塔天王住在一處，與常人印象中的分家不同，哪吒在小說中剔骨還父，割肉還母的情景也許是真的。
現在天城中的三壇海會大神和他的父親托塔天王的關係也僅僅限於同僚這種淡如水的關係，父親這種東西大概在哪吒死時便不承認了，若非燃燈道人贈玲瓏寶塔只怕托塔天王就要死在自己的兒子槍下。
紫薇大帝遠居三十三天，三壇海會大神便相當於地頭蛇的味道，而紫薇大帝的兒子最多算個強龍……的兒子，為了一個秋水人家的頭牌花魁，能杠上也真是一件比較新奇的事。
每次見到花蓮柔與花凡，方元骨子裡的恬淡和嚮往的那份田園心境，也許又有小農思想的作祟，小富即安的心境，若非師父的下落不明，方元真的很想回下界，離開了之後方才發現，他真的有些想念那個與他真正在一起也沒有多長時間的林雪。
心中想著那個溫柔的女子。
於是方元發現，骨子裡他對仙道的追求真的只有長生二字而已，他的仙道是個什麼東西，他真的不是很清楚。
三千大道擇一而修，師父在剛入門時便對他說過，而他修的又是什麼道，修行為何會如此的順利，他真的不知道。
大概相當於城管和商販，長樂坊的凡仙們對方元不是很了解，畢竟是個新來的，而長樂坊的商仙們，卻因為方元已經巡視過一天，有些膽子稍微大一些的便開始和方元打起了招呼。
打了招呼之後發現方元並不像以前的那些執法天兵那樣的只知道壓榨他們，對他們一點好臉色沒有，方元總會微笑禮貌的回應，便再次巡視長樂坊。
長樂坊南部片區的同僚們也算是知道北部片區又來了一個新的同僚。
長樂坊說小不小，但與天城比起來卻也不大，所以第二次巡視之後，整個坊中有著諸多的凡仙開始和方元打起了招呼，讓他的當值也不至於那麼無聊。
甚至有些已經要送給方元一些東西，但都被方元拒絕了，畢竟最底層的仙人誰都不容易，這下方元的名聲更是在坊間流傳。
一更快到，方元回鋪子吃了飯，飯堂只見二爺，不見唐海和宋天寒，不知兩人哪裡去了。
吃完飯出來之後，方元發現李君澤竟然還在秋水人家前蹲守，此時手中還拿著一塊仙餅嚼著，顯然很有經驗，以前沒少干這事的樣子，當然是長時間蹲守這事。
看著李君澤三口兩口吞掉餅子，也不閑噎得慌，方元向秋水人家處看了一眼，而後對李君澤說道：「來了嗎？」
「當然來了。」由於吃的急，李君澤有些噎得慌，緩了口氣，繼續說道，「跟我來。」
李君澤神秘兮兮的領著方元朝著秋水人家的後院繞去。
「往哪走？你要放棄看好戲了嗎？」方元好奇的問道。
李君澤沒有說話，只是領著方元走著。
天城諸坊之間的城牆本不高，以方元的身高足以能將頭伸進去，自然能看清坊內，更不用說大個兒李君澤，而秋水人家的院牆必然不能比坊牆還要高，所以秋水人家後院的情形二人看的一清二楚。
秋水人家身為天城最大的教坊，後院也是極大，可是今天卻顯得有些擁擠，因為僅僅一個香輦就佔據了極大的位置。
當然一輦怎麼也沒有太大，幾丈見方也就是了，但是輦前的那九條神龍，龍鱗片片泛起波濤般的金芒，氣勢相當的威力而懾人，而那九條金龍被稱不上名字的仙藤束在輦前，十分溫順，早已失了龍族的傲氣。
很明顯這是哪位大人物的座駕，方元數了數，是九條神龍沒錯，九是帝王的象徵，天界除了六御，沒人能使用。
看來這紫薇大帝的兒子把自己老爹的香輦都弄出來，就為了逛教坊，方元一時無語，果然有錢人家公子的生活不是他這種人能理解的。
輦前九條神龍分外的安靜，盤卧在秋水人家後院，不光是方元和李君澤，後院更是有諸多秋水人家閑下來的小廝嘖嘖的看著香輦，當然只是敬畏，甚至看向巨龍的眼神充滿恐懼。
在天界巨龍也是仙獸食物鏈頂端的存在，而現在獸中王者就這麼被隨意的放在後院。
身為下人，沒有教坊主的愁容，現在秋水人家坊內靜的連下人沏茶的聲音都如驚雷打在坊主的心頭，鴇母哪裡經過這等陣仗。
「嘖嘖，看見沒，多麼大的排場，九龍拉輦，便是這天界有這等待遇的人也只有六位大帝而已。」李君澤胳膊肘支在秋水人家後院院牆上不停的讚歎著。
「也許是背著他爹偷著用來裝逼的，回去還要被他爹揍。」方元猜測道。
無論姬伯邑考的兒子有天大的能耐，他畢竟不是六御，沒有資格使用九龍拉輦。
方元自然是在說笑，能讓兒子使用九龍拉輦，可見姬伯邑考對兒子的疼愛。
「這位公子叫什麼名字？」方元盯著秋水人家問道。
「姬宏圖！」李君澤回道。
宏圖大志，宏偉的計劃，遠大的志向。
這名字應該是下界希望兒子將來能飛黃騰達的家長起的名字，感情這姬伯邑考學富五車，起的名字也是這般俗氣。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三壇海會大神會和這樣一位公子杠上，畢竟人家是紫薇大帝的兒子，而哪吒不過是天界的一天將而已！」方元有些好奇。
「你不懂，你對天界不夠了解。」李君澤拉起方元離開後院朝秋水人家前門走去。
我不了解！方元心想這話你也敢說，地球上對於天界的描寫，西遊、封神里數不勝數，可不是李君澤的星球能比的。
「我告訴你，其實現在天界的勢力很多，恰好身為闡教在天界的代表人物，三壇海會大神平日里玉帝也要給幾分面子的，更不用說紫薇大帝這等沒有後台的人物，雖然紫薇大帝名義上與玉帝齊名，但畢竟不是天界君主。」李君澤解釋道。
聽到李君澤的解釋，方元想到封神和西遊中的一些事情，似乎現在的天庭和他印象中的天庭有些不一樣，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平靜，似乎處處暗潮湧動。
「最近天界的各種勢力似乎動作更加的頻繁，三壇海會大神不給紫薇大帝面子便也正常。」李君澤領著方元繼續在秋水人家門前站定。
今天二人就是為了萬一兩人瞪眼之後打了起來，保護坊間的凡仙們的安全，儘管可能連自己不能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