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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武會友(一)

  表面上雖然淡定,但是宣虛老道心裡有沒由來的緊張,這是他修道千年所沒有遇到過的,即使是面臨生死的時候。


  乾寂明顯有備而來,他也能猜個大概,玉清紫府仙雷是崑崙的秘法,而現在很多人卻知道方元便會玉清紫府仙雷。


  那些修行了上千年的老傢伙們,自然不會像現在的年輕人一樣思想那麼開放,甚至可以說是守舊,一個古老仙門的底蘊秘法落到了一個別的仙門的弟子手中,而且還是大弟子,這在以前,肯定是不死不休。


  而且乾寂也是這麼做的,在崑崙他失敗了,不代表這一次來白石山他也會失敗,可以說是專門為了方元來的。


  這一夜過得很慢,因為師徒二人在大殿中大眼瞪小眼,沒人打坐,吐納也許可以讓時間過的快些,但是二人沒心情。


  天亮的很慢,朝陽還未升起,東方的天邊只是泛起了一抹魚肚白,白石山的早晨還顯得有些清冷,不是為何今天更冷。


  宣虛老道在前,方元在後,一一的來到了白石山弟子的住處,共敲起了六個弟子的房門,加上方元就是七個,可以號稱「白石山七傑」。


  但是稱號這種東西還是別人先稱呼來的好,比如說「崑崙七傑」就是別人稱呼而來,而不是自稱,自稱總歸是讓人感覺不倫不類。


  錢大金、方恆、王猛、苗勇、孫婧雯、錢王加上方元正好七個人被宣虛老道叫到了大殿中,其實還有很多人,諸如韓飛、趙泰寧等,有些是因為實力,有些是因為恰好不在山上,所以就成了現在的七人。


  除了方元其他人自然是雲里霧裡,滿臉疑問,因為今天的早課有些過於早,即使是叫他們六人花了一些時間,朝陽還是完全沒有露出地平線。


  「師父這麼早找我們有什麼事?」錢大金問道,他隱約猜測絕對不是早課。


  錢大金幾乎可以算是山上的二師兄,而且暫時又執掌執法堂,他很忙碌,但在弟子中也最有威嚴,修行卻一點也沒有落下,如若不是方元剛剛突破了化神後期,錢大金絕對是山上的第一人。


  「崑崙來了七個弟子,應該是崑崙七傑,他們的目的暫時不清楚,但是行動應該是很明確,叫來你們七個,一會也好有個應對。」宣虛老道說道。


  他對這七個人信心很足,對方元信心很足,對白石山信心很足,但是這畢竟是聖道宗在他手裡第一次面對其他仙門的挑戰,而且這個仙門不是一般的仙門,是崑崙,傳說中的崑崙,這個起點未免有些高,所以他心裡還是有一些緊張。


  能不能讓所有聖道宗的弟子產生歸屬感,產生自豪感,就看今天面對崑崙這一戰,崑崙帶著自己的目的前來,但是又何嘗不是帶著眾多仙門的試探而來。


  乾寂很賊,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很輕鬆的,消滅玉清紫府仙雷的隱患,同時打壓聖道宗崛起的勢頭,很輕鬆,同時崑崙可以收穫許多,諸如名聲,當然崑崙最不在乎的就是名聲。


  崑崙七傑是一群什麼人,天之驕子,將來修真界的支柱,即使是現在,也絲毫不能掩蓋七個人的鋒芒,拿最弱的王亞茹來說,十年修到化神中期,這是怎樣恐怖的修行速度,這速度讓其他六傑都嫉妒不已,要知道,他們中修為最高的道凌也不過是化神後期。


  聖道宗,一個幾乎不到十年的小小山野小宗,如何能與底蘊幾千年前的崑崙相比,勢頭太猛總歸是不好,必須打壓。


  白石山大殿中的六人,聽說崑崙要來,心裡還是打起了鼓,錢大金在小昆崙山上經歷了太多的生與死,自然毫不在意,有人來打臉,抽回就是。


  方恆、王猛、苗勇、孫婧雯可沒經過這等場面,更何況對面還是崑崙這種仙門,雖然平時在門中多有其他弟子切磋,但是感覺是完全不一樣,所以難免有一些緊張。


  而錢王則是興奮,可以說是眾人的另類,當初他是一名武者的時候,面對是修士的方元就沒有絲毫的緊張,但是自從修仙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修仙更有意思,所以他很興奮。


  「盡全力就好,我對你們有信心。」宣虛老道說道。


  聲音很輕,但卻滿懷信心,無論這些弟子實力如何,他都對他們有信心,而且必須有信心。


  一眾人有了師父的鼓勵,自然信心足了許多,雖然還是有些不足,但是總感覺心裡很踏實。


  就在此時,一聲響徹白石山的鐘聲響起,是混元觀外廣場的那棵紫檀樹上的鐘,那鍾確實也是迎客鍾,很陳舊,許久都不曾被敲響,今天被敲響預示著山上有客來。


  一聲鐘響后,白石山上頓時熱鬧起來,人影攢動,在這朝陽初升的時候,充滿了生機,只是卻沒人去開觀門,因為這門只有師父能開。


  「這大鐘怎麼這麼破落,倒也符合聖道宗的身份,破仙門,用破鍾,理所當然。」


  說話人是崑崙七傑中的一人,很不屑,此時七傑加上乾寂八人正在混元觀門外,門外有一口大鐘,乾脆用大鐘叫門,倒是省事許多。


  剛才敲響大鐘的人,手執摺扇,面相書卷氣十足,正是他撿起地上的石塊,敲響了白石山的迎山鍾,將石塊擊出后,他拍了拍手,但是好像還覺得不夠,四下里正尋找什麼,而後他快步走向了一眼山泉邊,很認真的洗著手,不時的看一看繼續洗。


  剛才說話的並不是這個書生氣十足的人,而是一個看上去很乖戾的人,此時他的眼神已經從他所謂的那口破鐘上挪下來,看向了混元觀,還是不屑,他開口說道:「蘇師兄,早說了我來敲鐘,你非要來,結果還不是要洗手。」


  「方才撿石頭,沾了些泥土,不幹凈自然要洗洗,況且師父要我敲鐘,師命怎好違背。」被稱作蘇師兄的男子,洗了許多遍,他看了看雙手似乎是認為已經洗凈,便回到了七人中。


  「你什麼時候別拽文,把你的潔癖改改,我覺得你是挺有趣的一個人。」還是那個有些乖戾的男子,不過被他稱作蘇師兄的人卻沒有回答,他還是如話癆一般在七人中叨叨。


  七人都很淡定,再加上一個始終在嘮嘮叨叨的男子,怎麼看怎麼像是春遊一般,很愜意,只是王亞茹在眾人中顯得有些另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妹,有什麼心事嗎?」王亞茹身邊一個俊秀的男子說道,眼神里滿含關心之色。


  「杜師兄,我沒事,放心好了。」王亞茹微笑,示意自己並沒有事。


  「那就好,那就好。」杜師兄心中也明白,眉頭鎖成那樣,不可能是無事的樣子,但是王亞茹不說,他也不好多做過問。


  嘎吱!


  混元觀們被打開,八人的目光看向了觀門內。


  不多不少,觀門內八人,不偏不倚,正好七男一女,以宣虛老道為首,也許是巧合,但是乾寂可不這麼認為,因為這未免太巧了些,他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前的八人一眼。


  不知為何,八人加八人共十六人,沒人開口說話,作為弟子的十四人自然是不能開口,在等著兩位師父,兩位師父都沒有開口,這其中的意味就不被人知曉,只有兩位師父自己清楚。


  「有貴客至,觀門開的如此晚本就是失禮,現在還要把我們晾在這裡不成?」這是剛才那位乖戾的男子的聲音。


  觀門開的有些晚,確實是失禮,卻是宣虛老道故意而為,但是師父未開口,作為徒弟的插嘴,卻是更大的失禮,然而乾寂並沒有表示什麼,甚至眼睛都有些微閉,並沒有絲毫的不悅。


  這話宣虛老道不能接,不過自然有人會接。


  「本以為是山上的畜生,不小心撞到了迎客鍾,所以就出來晚了些。」


  這是王猛說的,很犀利,也很有效,沒有絲毫的歉意,反而是一副被冤枉的樣子,方才說話的乖戾男子聽到以後已經有些暴躁,但是看了師父一眼,便強忍住不發作,白石山七人覺得有些好笑。


  而無意間受傷害最大的還是剛才那位敲鐘的書生氣十足的蘇師兄,莫名其妙的被人罵作畜生,他眉頭一皺,只是心中鬱悶了下,也就釋然,顯然是涵養極好,要是換做那乖戾青年定然會回罵回去。


  兩方人的見面自然是不愉快,而且很不愉快。


  乾寂的小算盤是給聖道宗一個下馬威,讓他們出醜,所以他沒有說話。


  而宣虛老道選出的可都是高素質人才,哪怕是罵,也絕對不會吃虧,所以他也沒有開口,他知道早晚乾寂會開口,崑崙上那幫不知何時就開始修行的人,自然不能和白石山上這幫受過高等教育的弟子展開罵戰,因為他們絕對會吃虧,宣虛老道自然對此了如指掌。


  這時方元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狼毫,沾滿了硃砂,正拿出兩張符紙來,在上面畫些什麼,而後他將兩張符紙分別貼到了觀門兩側。


  「師兄貼的是什麼?」孫婧雯俏生生的問道。


  「辟邪符咒。」方元邊貼邊說。


  白石山七人強忍住不笑,辟邪,辟的什麼邪,自然是對面的邪。


  乾寂覺得有些不對,似乎己方這邊最擅長罵戰的薛見卿都有些吃虧,不能讓這場鬥嘴進行下去了。


  「道友,不管些茶水什麼的嗎?來者是客!」乾寂還是那麼的英氣十足,眯著眼說道。


  「乾寂道友並不是來做客的吧?況且我白石山荒郊野嶺,茶自然也比不上你崑崙的仙茶,我就不招待道友了,乾脆直奔主題可好?」宣虛老道並沒有將乾寂迎進混元觀的意思,站在門口笑呵呵的說著。


  「既然宣虛道友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雖然乾寂心中不喜,但是表面並沒有表露,「此番我帶了不成器的七位弟子來白石山討教一二,一來促進兩派之間的交流,二來也是敲打下我崑崙的這些不成器弟子。」


  不成器!敲打!


  這些詞從乾寂口中說出,雖然說的是自己的弟子,但是眾人都不傻,誰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指的是什麼,不成器的是誰,敲打的又是誰。


  「以武會友,歷來皆如此,很正常的事,我聖道宗自然是十分的歡迎。」


  宣虛老道說的很淡定,淡定的讓乾寂有些懷疑,他生性多疑,他懷疑聖道宗有後手,或者說強援,但是他盯著宣虛老道身後的七人一一審視之後,便又放心下來,因為他根本不用擔心。


  「宣虛道友,可是身後的七位弟子應約?」


  乾寂還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他需要確定,他沒有關注為何宣虛老道直接帶出了七位弟子迎了出來,因為這是小事,無論宣虛老道提前知道或者是不知道,崑崙都會贏,這是不可改變的,今天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然而他很小心,只是不希望發生意外。


  「自然是!」


  宣虛老道說的很隨意,只是因為他對弟子們有信心。


  「怎麼打?」宣虛老道問道。


  「隨便打!」乾寂說道。


  乾寂說的很隨意,但是宣虛老道卻有些想法,因為隨便打這乾寂未免有些……不要臉,是的,就是不要臉,隨便打對誰有利,自然是對崑崙有利。


  崑崙七傑中只有一人是化神中期,是新七傑王亞茹,而聖道宗只有隻有兩人是化神後期,是方元與錢大金,戰力一目了然,隨便打,那不如直接說:你認輸。


  「我不同意!」宣虛老道說道。


  在乾寂面前,即使是宣虛老道也只能算是晚輩,他這聲不同意,確實顯得有些人微言輕,但是他不能同意,同意之後就是死局,誰也解不開,會很危險,他必須嘗試改變規則。


  「容不得你不同意,而且還要加彩頭,彩頭是什麼我想你應該清楚。」乾寂說的很霸道。


  宣虛老道有些沒想到,方元等人也有些沒想到,乾寂完全是以輩分在壓宣虛老道,他們看向乾寂的眼神中充滿怒意,當然乾寂自然不會在乎一眾小輩的目光。


  也許他壓根就沒準備今天的討教,只是為了方元而來,為了玉清紫府仙雷而來,討教只是一個手段,因為乾寂自認為必勝。


  場面一時間有些靜,靜的出奇,只有山風呼呼直響。


  就在此時,一聲鶴鳴衝破雲霄,鶴鳴很清亮,至少此時這聲鶴鳴響徹在十六人的腦中。


  眾人抬頭,看向鶴鳴處。


  又有不請自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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