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黑夜
眾長輩走後，方元接到了來自林雪的電話。
「方元。」電話中的林雪聲音有些特別，能聽的出來，此時林雪很開心。
「怎麼了？」
「我把高利貸全部還上了。」林雪對著方元說道，心中很是輕鬆，終於是可以擺脫那些人了。
「很順利呀，拿到欠條沒有。」方元問。
「還沒有，應該會給我的吧。」林雪猜測。
「嗯，你爺爺怎麼樣了？」方元想起了林雪的爺爺。
聽到方元說起爺爺，林雪很開心：「我爺爺現在全好了，你可真厲害，爺爺還說要當面謝謝你呢。」
「那就好，我這邊還有事，就這樣吧。」
「嗯。」電話那頭的林雪嗯了一聲，開心的掛掉電話，顯然是不知道方元母親去世的消息。
方元家裡確實還有些事情，不能抽身，他要去那個奇怪的工廠看看，有些事需要確定一下。
趁著天還沒黑，方元大搖大擺的走向了那座工廠，遠遠的望去，並不是很大，排污口直接將水排放到了河裡，從顏色來看，很清澈，但是有些刺鼻，像是某種化學品殘留，村裡也有人報過警，但是警察都說這裡一切正常，正常的審批，正常的人員，一切都正常。
當初征地建廠的時候，人們聽說他們給了征地的人家不少錢，很是容易的就建了這個廠子。
「不要給自己惹麻煩，回去吧。」一個身著制式西服的大漢，見到方元靠近工廠，快速幾步趕到方元跟前提醒。
「這是我們村，我隨便逛逛不行嗎？」方元隨口說著，往工廠裡面看去，大門緊鎖，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時另一個人，也趕來，朝著方元吼：「滾，不然今天把你留在這。」聲音狠厲。
「我走還不行嗎。」方元隨意的看了兩眼，轉身離開。
「今天晚上加強警備。」大漢對著後面趕來的人說道。
進入黑夜，今夜月黑風高，正是個踩點的好天氣。
方元將院門反鎖后，縱步一跳，輕盈的跳出家裡一人多高的院牆，出了院門，村子里狗太多，而且鼻子又很靈，所以晚上只要有人在街上走動，總會有一兩條狗發現，然後開始狗叫，如果聲音持續，會發展成全村的狗都跟著叫。
記得小時候，就是村裡的狗立了功勞，將兩個偷羊的賊當場擒獲，扭送到了派出所。
現在方元只好，繞大圈，走在村子的外圍，繞過能引起狗叫的地方。
漸漸的，那所工廠進入了方元的視線，據方恆所說，那些工廠的工人不多，只是十幾個，都是用大客車拉來的，並不是本地人，而且也從來沒有出過工廠，白天看了一眼，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神神秘秘，肯定有鬼。
平時工廠總是大門緊閉，外面留四五個人巡視，提醒要靠近的人。
現在是晚上，還是有人打著高光手電筒巡視著，方元繞過幾人，躲過黑夜中有亮光的監控，在牆上蹬踏幾下之後，飛身上了四米多高的圍牆，四下巡視找到一個沒有監控的陰暗角落，輕聲跳下。
起身一跳，如同壁虎般抓住了一個房間的窗戶，這廠中就這房間最高，在二樓，看上去就應該是主管之類，屋中有電話聲音傳來，方元仔細聽著，由於身體異變之後，方元的聽力格外的好。
「董事長，新一批的成品馬上發給您，您那邊化驗好了，把消息傳來就行。」
……
「董事長放心，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是個被人遺忘的地方，如果可能死人的話，我會擇機在選新廠址，提前離開，消滅證據的。」
……
「董事長放心，派出所早就已經打點好了，這都快半年了，沒有警察騷擾。」
……
「董事長，不用增加人手，這附近只有一個小村，民風淳樸，不會發生那樣的事的，人手夠了。」
……
「董事長再見。」
方元聽著那人掛斷了電話，其他的方元沒有聽懂，但是有一點方元聽懂了，那就是村裡人的病，肯定是跟這個工廠有關。
雙手鬆開，輕輕的落下，方元又快速的翻牆而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方恆！方恆！」方元使勁的敲著方恆家的大鐵門，也顧不得現在是晚上。
不一會，方恆睡眼朦朧的走過來開門：「怎麼了，抽風啊。」
方元沒有解釋什麼：「快到我家來，有要緊的事跟你商量。」
「走。」方恆見方元神色嚴肅，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和方元一起回了方元家。
方元將晚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方恆聽。
「媽的，端了那幫狗孫子的老巢。」方恆氣憤，起身就要往工廠方向走。
方元將方恆攔住：「咱們得讓全村人都知道才行。」
現在村裡的人可是都以為是方元的原因，才使得村裡的人都得了病，這莫須有的罪名也促使著方元，必須要將這工廠端掉。
想想自己的母親，有可能是因為那個工廠的原因生病，方元就怒火燒胸，但是得冷靜下來，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也必須讓全村的人知道，村裡的種種，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話我說出去肯定沒人信，得你去說，你去鼓動大夥，咱們明天就把他們的工廠端了。」方元知道自己在村中的情況，要是他去說村裡的人肯定不信，現在村裡的人見到他都跟見了鬼似的，全都躲著走，根本也不會給方元說話的機會。
「行，明天我去找村長，讓他吆喝吆喝，把叔叔大爺們都聚集過來，咱們明天就去端了那幫孫子的工廠。」方恆說話間揮舞著緊繃的拳頭，看神情此刻肯定是在咒罵著那幫孫子，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幫孫子千刀萬剮。
「行了，平心靜氣，明天之後自然就好了，我今天看了，那工廠中的人不多，只有十幾個工人，和一些大型儀器，守衛力量不多。」方元回想著今天看到的工廠中的情況，有些奇怪，那些人似乎只是簡單的維持著工廠不讓人靠近，並沒有過多的守衛。
而且聽那主管打電話時說，好像還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
「你快回去吧，明天我跟你們一塊去，好有個照應。」方元催促方恆，示意他趕緊回家睡覺。
「睡什麼睡，哪能睡著，在你家等，明天我立刻就去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