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二次的吻(6)
機會就要這麼溜走了嗎?
虧她剛才腦海中還浮現很多浪漫滿屋的畫面,甚至,還有紅酒軟唇,春光無限好的誘人場景。
失落、羞澀,讓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悄然轉過身,獃獃地立著。
看著她的背影,陽休之思想鬥爭得厲害,一邊是想保護她的衝動和唾手可得的幸福,一邊是十幾年來信守的承諾。
舍此得彼,舍彼得此!
正在他左右為難之際,她難過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不是結過婚了?」
結婚?他哪結過婚。她不會以為他是有婦之夫吧,他還吻過她呢,她將他當什麼人了?
「沒有,我沒有。」他急著解釋。
沒結婚,沒女朋友,那她和他是能相愛的。莫名地,一陣喜悅席捲了蕭甜悠的全身。
她轉過身,慢慢地走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頭,深深地埋進了他的懷裡。
「陽休之,你未婚我未嫁,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在一起?」
蕭甜悠的擁抱,她溫柔似水的聲音,還有那一抹求而不得的淡淡憂傷,如潮水一般,洶湧了他的整個世界。
他再也舍不了此時此刻的她。
他伸出手臂,緊緊地擁抱她,是那種要將人揉進身體里的抱。
他低下頭,吻上了她,是那種像是餓了好久好久的饑渴之吻。
顧不上迂迴,談不得溫柔,唯一有的,是暴風驟雨般的激情!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蕭甜悠認為她將死在這個驟風暴雨之吻中時,陽休之終於戀戀不捨地移開了他的唇。
他的擁抱變得輕柔些了,像是怕傷著她半分。
她的心,變得甜蜜了!
倆人就這樣相擁著,久久!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風吹落葉的聲音,雨打窗戶的聲音,倆人通通沒有聽到,聽到的,唯有彼此的心跳聲。
不合時宜地,一陣肚子餓了的咕咕聲響起,分開了倆人。
倆人尷尬地、調皮地相視一笑。
「甜甜,你冰箱里有菜嗎?」陽休之問。
「有一點。」
「來,我做飯給你吃。」他拉著她的手,走向廚房。
「你還會做飯?」蕭甜悠不相信地問。
「等會你就能見識到了。」他自信滿滿。
拉開冰箱,裡面的食材是真的不多,可是,陽休之卻表現出了他精湛的廚藝,將不多的幾樣食材充分利用,做出了三菜一湯。
而蕭甜悠,則只有在旁稱讚的份了,偶爾,還能幫忙遞個盤子啥的。
「看你切菜,唰唰唰地,是不是在後廚打過工呀?」蕭甜悠問。
「被你猜中了,我上學時,打過很多種工,所以啊,會很多種活。」陽休之說。
「我也在餐廳打過工,可我只會端盤子。」蕭甜悠癟癟嘴說。
「那你就秀一秀端盤子!」陽休之笑著看她。
蕭甜悠也笑笑,一手端一個盤子,挺直腰干,模仿著要繞過路上很多客人的樣子,左彎右繞,將菜送到了餐桌。
陽休之看著她,滿眼堆笑。
蕭甜悠朝他害羞地一笑,打開餐廳的柜子,拿出一瓶酒。
這麼有情的夜晚,怎麼少得了紅酒呢?
她找出啟瓶器,他走來接了過去,這種要力氣的活,怎麼得也要讓男士來吧!
他將啟瓶器放到木塞上,卻沒去擰,而是看著旁邊的她,壞壞地說:「你確定要喝酒嗎?」
「恩,怎麼啦?」蕭甜悠不解地問。
「你不怕我喝多了,」陽休之望著她,眼睛亮亮地,舉起一隻手,張開五指,張大嘴巴,「啊——吃了你?」
「那就不喝了吧?」蕭甜悠還真怕了。
她不會忘記,他第一次吻了她之後,是怎麼疏遠她的。這次呢,這次她再次吻了她,會不會明天又當沒發生過。所以,她不能讓他更進一步。
「膽小鬼,這麼容易就被嚇到了。」陽休之寵溺地看著她,「就算這瓶酒我一人喝了,也不會醉的。」
菜上桌了,酒也倒好了。
碰杯喝酒,吃著愛心晚餐的兩人話並不多,眼神,能傳遞一切柔情。
幾杯酒下肚,陽休之感覺自己沒有平時那麼能喝。
難道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時的他,感覺醉得很,醉在她的笑靨中,醉在她的雙眸里,醉在她調皮的話語中,醉在她給的如沫春風裡。
他拿起手機,選了一支舒緩的曲子,點了播放,然後伸出手,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醉眼迷離地望著她,好像在對她說,來,抓住我的手。
蕭甜悠哪拒絕得了,將她的一隻柔柔軟軟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他捲起手撐,將她的手,包裹入手心,再稍稍用力,就將她牽了起來。
他再用了點力,就將她抱起,離開了地面。
「將拖鞋踢掉,把腳踩在我的腳上。」他在她耳邊輕柔地說。
蕭甜悠乖乖聽話,踢掉鞋子,光著腳丫,踩在他的腳背上。
高了一節的蕭甜悠,才發現自己的臉對著他的臉了。
她正在害羞時,他已稍稍彎腰,將臉貼了過來。
鼻尖對鼻尖,眼睛對眼睛,唇,對著了唇。
蕭甜悠撲閃了一下她的睫毛,掃在他的眼瞼上,酥酥的,麻麻的,直癢到了他的心底。
他的氣息,一波波襲來,包圍了整個的她,讓她感覺如電流一絲絲閃過,目眩神迷。
她終於受不了他含情脈脈的眼光,閉上眼睛,撇過臉,將頭擱在他肩上。
他抱緊她,慢慢地移動步子,在女歌手深情的歌聲中舞了起來。
【涼涼秋夜,雨打清窗
皎皎璧人,對影成雙
拳拳我心,殷殷你意
深深此情,永不離棄】
深深此情,永不離棄!
他彷彿電擊了一下似的,停住了腳步,身子也變得僵硬了。
「怎麼啦!」她夢囈似的聲音響起。
「我——」他慌忙地找著離去的借口,「還有事。」
他將她送到沙發上坐下,轉身去拿手機。
「我先走了。」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出的門。留下一臉悵然的她。
房門關上后十幾分鐘,蕭甜悠才如夢初醒。
他走了!在她還沉醉於他營造的如詩如幻的氛圍中,在她正在享受甜蜜時,他走了!
她的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欲哭,卻無淚。
雨,還在敲打著窗,蕭甜悠在床上翻滾著,久久不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