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後離家出走
九嬰懶懶的不願意動,但一聽江樓要抱她去洗澡,便不顧疼痛跳了起來,裹著被子不讓抱。
「乖,不洗乾淨你會不舒服。」
「我不。」
她索性下床,看人往東邊來就往西邊跑,往西邊來就往東邊跑。
江樓起初還柔聲勸著,見她不配合,故意臉色一沉,招手,「小九,過來。」
九嬰心裡一震,扭頭,「就不!」
話剛說完,淚就簌簌的往下掉,哭的樣子,讓江樓都覺得剛才太凶,剛才的態度已經是極限,他只好無奈道:「好好好,那我們不洗了好不好。」
「我自己去。」九嬰小小聲。
難道還害羞?明明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吧,江樓失笑,把人抱到冷池放下,拍拍她的頭,「別哭了,已經是作為人婦,再哭下去要被笑話的。?」
九嬰哼哼兩聲,「你不許偷看。」
等江樓走了,她還跑到門口縫隙往外看了一會,確定無人才離開。
下水池,毛孔在熱乎乎的水裡彷彿都張開了,一條帶著鱗片的長長尾巴在水面掃過。
她趴在石階上,想起剛才溫存的一幕,吃吃的笑著,擺動著尾巴,又覺得有些憂愁。
鮫人法力到一定境界,確實可以遇水而不化形,爹娘和哥哥都可以,偏偏她從出生丹心就有先天不足,法力比一般鮫人差了很多,到現在也沒辦法做到遇水不化形。
聽說夫妻兩人共浴很得趣的,這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次日,九嬰是被江樓從被窩裡挖出來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把這裡當成家裡,以為是侍女幫自己穿衣服,直到光滑的袖子從臂膀套進去。
她眨眨眼,對上帶笑幫她穿衣的江樓,哧溜一聲站起來,手臂還掛著袖子,心裡直懊惱,想著是不是應該幫夫君穿衣服才對吧。
「醒了?」江樓一邊心裡驚嘆娘子臉部表情居然可以那麼豐富,一邊示意她抬手繼續幫著穿衣,幫著穿好這才去穿自己的。
九嬰楞了一會兒,心想穿也穿了,又恢復懶懶的神色,打了個哈欠。
「哥哥為人剛正,也有點刻板,所以很看重禮儀,你尚且忍忍,等敬完茶之後再回來補覺。」
「可以嗎?」九嬰小心問,她知道凡間很討厭懶媳婦的。
江樓颳了她鼻尖一下,牽著她往外走,「在這裡你可以做任何事。」
兩人到的時候,江丞早就在了,明明昨夜盤點生意已經幾乎天明,但這個做事永遠遵循禮數的男人還是一早起來等弟媳敬茶。
敬茶之後,九嬰跑回去補覺,江樓把青竹叫來,問:「城中公子新貴里有龍陽之好的有哪幾家?」
青竹楞,有些結巴,「少……公子啊,你昨天成親。」
他心裡驚,就算對少夫人再怎麼不滿,這成親第一天就開始轉性向,這未免太快。
江樓掃了他一眼,「我知道。」
後者立刻搖頭,「沒事,我這就去打聽。」
江樓拿著桌上紙扇心不在焉的把玩著,忽的將扇柄合上,「-啪」的一聲按在桌上。
他是要追求一心一意一雙人的,畢竟難得下凡一次,那些所謂情敵,肯定是要清清,即便斷袖又如何。
再過一個月,他就要到桐城去查近期鹽價暴跌的事情,他有想過將九嬰放在江家,以免舟車勞頓,但首先得解決那個在暗地裡的情敵。
一想起新婚那個擄走九嬰的人,他的臉就黑了幾分。
兩天後,青竹將城裡能夠叫得上名的公子新貴名單送到江樓手上,「大部分都在這裡了。」
「大部分?」江樓不滿意這種說法。
青竹心想,公子您成親前京城謠傳最廣的有龍陽之好的人是您啊!
隔天,這些收到江府公子邀請的,有龍陽之好的男人們齊聚一堂。
在京城,龍陽之風與風月齊頭,一度風靡,看上江樓的公子並不在少數,再者就從文采來說,赴江公子的約,與之討論詩詞也足夠有吸引力。
酒室內,江樓掃過黑壓壓的人群,一眼就確定這裡沒有他要找的人。
那天他曾經看過一眼擄走九嬰的男人,無論是氣質還是體格,這屋裡任何一人都不符合。
他敷衍的交代幾句,借故而走,吩咐青竹再去找,他有預感,那個死斷袖一定還在京城。
剛進門,管家就急匆匆的來了,「二少,夫人在花園。」
江樓不解,「娘子在花園便在花園,和我說做什?多找幾個丫鬟貼身伺候著。」
管家抹掉頭上的汗,道:「二少您還是自己去看一下吧。」
花園裡。
九嬰對著這一排枯萎的花愁眉苦臉,她已經從管家的話里或多或少的聽出來了,江樓很寶貝花園這些花。
看到江樓匆匆從小徑一端走來,她緊張站起,雙手繳著裙擺。
江樓站定,見九嬰小媳婦模樣站著,心裡覺得好笑,昨天不肯同他一起沐浴的倔強表情他可是還記得呢。
不過這花世間少有,有幾株還是他親自到別處拿回來的,確實有點可惜啊。
他板著臉問丫鬟,「你們怎麼回事,怎麼不看著點夫人?」
「不是他們,是我,我想著給他們澆澆水。」
「澆水沒錯,你澆了多少?」
九嬰舉了三根手指,在對方的注視下,又加了一隻,聲音已經帶上哭腔,「我錯了。」
牡丹花一天澆四次水,不死才怪啊。
「你和我來。」
青竹幸災樂禍的看著九嬰,這些可都是二少的心肝寶貝,剛進門沒幾天就闖下大禍,說不定二少還會休了她,然後再娶一個大家閨秀。
書房,江樓招手,「過來。」
九嬰前進一步,不動。
他又道:「再過來一點。」
後者又再進一步,又不動了。
嘆氣,走過去把人帶到身邊,讓人坐在大腿上,「知道錯了?」
九嬰懨懨的點頭。
「那作為彌補,我說什麼你要老實告訴我。」
九嬰有些遲疑,還是點頭。
江樓盯著她,一字一句的,「為什麼不肯和我一同沐浴。」
剛開始他還以為九嬰是害羞,但最近這些天他算是看出來了,與其說是害羞,倒不如說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