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幽靈車（1）
趙小剛說他看的視頻劇情簡單，三個人物、還是人和動物交流。不用說，肯定是******的啪啪片啊！
我連忙湊過去看，我去！哪是什麼******，鬧半天竟然是熊出沒！氣得我打了他一拳，「還能好好說話不？」
「嘿嘿.……我說錯了嗎？」趙小剛笑著說:「是你自己思想猥瑣吧？葉哥，我記得你以前是個很純潔的人，什麼時候也變得下流了呀？」
「污不等於下流，敢說出來證明心底無私，」我笑著說:「倒是那些表面正經的人，嘿嘿.……心裡說不定藏著什麼下流想法呢！」
「真的嗎？難道你心裡就沒有.……」藍妍麗急匆匆的走進來，趙小剛便住口不說。
「你今天挺早啊！」藍妍麗看到我時臉上總掛著笑。
「不是我早，是你晚了。」
「咦？老巫婆也晚了嗎.……怎麼不開例會？」
趙小剛探頭說道:「周二高管會，你忘了……？」
總監沒有出現，辦公區一片吵雜聲。女生們相互議論化妝、穿戴，男生們多數在說昨天晚上在那喝酒、哪裡玩的好；空間里不時飄過咖啡、韭菜盒子的味道，充分體現了以公司為家的理念。
我所在的雲氏算得上本市名列前茅的大貿易公司，單我們業務一組就有四十多人，而業務部共有五個組；雲氏大廈三十二層，我們組只佔了一層之中的很小一部分。
另外，公司的經營範圍也非常廣從建築材料到化妝品、從辦公設備到金銀首飾，凡事跟人有關係的東西幾乎沒有不賣的……哦，不賣人.……
四十分鐘后烏素珍走進來，「大夥靜一靜，昨天葉生寒和藍妍麗搞來兩噸電氣石；嘿嘿.……其他人是不是得奮起直追啊！這個月，咱們一定要拿第一……葉生寒，你過來一下。」
我頗為納悶，看了藍妍麗一眼跟著老巫婆走進她的辦公室。
烏素珍從文件夾拿了張紙給我，「這個人是潛在的大客戶，你去跑一跑，跑成了我幫你申請加薪……別辜負我的期待喲！」
「烏總，你就放心……」我拿著紙條回來，好多人都盯著我，藍妍麗和趙小剛立刻湊過來問我有啥好事。
「哪有好事？見客戶.……岐山路在哪？」紙條上寫著岐山路一百二十一號，上嘉公司萬總經理。
藍妍麗納悶道:「我從來沒聽說什麼上嘉公司啊……好像在北城那邊吧！」
趙小剛也搖頭，「沒聽過……葉哥，你是一炮走紅，上面很重視你啊！」
「少來.……要不你去？」見他搖頭我乾笑一聲，揣起紙條出門。
走出公司大門挺遠了，藍妍麗追出來、說要陪我去。我對業務一竅不通，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岐山路真是好遠倒了四趟車、用了近三個小時才到，下車一看我和藍妍麗都懵了，幾百米內都看不到一棟建築、恐怕連郊區都算不上；費了挺大勁才找到人打聽了兩次，居然沒有人知道有一百二十一號。
我們只好順著路牌往下找，最後終於在一座小山下找到了。出來時是大晴天，這時天陰得嚇人。
藍妍麗說:「咱倆得快點，別再挨雨了。」
所謂的上嘉公司只是一棟三層樓，樓里幾乎看不到人，看門的老頭說萬經理在二樓。我們上了樓，發現各個房間都像是倉庫堆滿了各種雜物，竟然沒有看到一間辦公室。
正在疑惑，東首最後一間房門打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走出來，「你們是雲氏的吧？」
「是的，」我欣喜的問:「你是萬經理？」
「進來吧！」萬經理做事倒很爽利，說讓我們跑這麼遠很不好意思。
又說他是本地岐河鎮人，看到鎮上的老木橋快爛了、他這些年掙了點錢想回報鄉親們準備修一座像樣的橋，想找我們買鋼材。
「那您可找對人了，鋼材是我們雲氏的一個主營項。」藍妍麗將鋼材的型號、價格單遞過去。
萬經理看過說道:「我還真是找對人了，你們雲氏的價格很合理。」
當即，他報了所需工字鋼、槽鋼、螺紋鋼的型號和數量，立刻簽了合同。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順利，不到二十分鐘就搞定了、我和藍妍麗馬上告辭。外面起了風，一陣一陣的、吹得塵土飛揚。
我倆近乎小跑的往公交站趕，忽然一輛破舊的轎車追上我們並停下來，開車的男人說:「我們老闆讓我送你們回市區。」
這可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我和藍妍麗急忙鑽進車裡，坐上沒有兩分鐘雨點就落下來了。烏雲密布、幾乎沒有什麼天光，應該是正當午時、車外卻比晚上還黑，雨點砸得車棚噼里啪啦的響。
「多虧大哥開車送我們，萬經理真是個好人。」我掏出香煙遞過去一支。
「不吸。」司機好像不喜歡說話，頭也沒有扭一下。
既然人家不吸煙，我也只好忍著了。
枯坐了一會兒，藍妍麗忽然說道:「生寒，我昨晚做了個夢把我嚇醒了？」
「夢到鬼了、還是殭屍，」我半開玩笑的問:「還有那麼可怕的夢嗎？」
「我才不怕鬼呢！」藍妍麗瞥了我一眼說道:「我夢見二十二歲了還是單身，就嚇醒了……醒了才發現現實的我更可怕，二十四了還單著呢！」
「呵呵.……」我笑著問:「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趕快找一個男朋友……」話未說完，忽然意識到她另有含意。
果然，藍妍麗眨著眼睛看過來，「你也不小了，為什麼還不找女朋友？」
「我是.……」我下意識掃了一眼前面，反觀鏡里的司機表情嚴肅的可怕，感覺很奇怪、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戴著長舌帽、豎著衣領，只能看到很小的一部分臉；他的臉色白得嚇人，卻又不是白癜風的那種白……
「生寒，」藍妍麗顯然沒有注意到，向我這邊靠了靠問道:「你怎麼不回答.……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
「我沒.……沒想找女朋友。」我暗中觀察著司機，可是天太黑了、只看到一張白臉看不到別的。
「那你為什麼不想找女朋友啊？」藍妍麗偏偏不肯罷休。
我冷笑說道:「我沒錢、沒房、沒車，屬於三無產品，誰敢買啊？」
「我要說我敢呢？」黑暗中看到藍妍麗眼中閃著微光。
「你敢？東西售出不換不退不賠，吃了就得壞肚子、白花錢還遭罪，到時候你找工商都沒有用，想甩都甩不掉……」隆隆的雷聲我的話打斷了。
「我願意，我有錢我任性；我願意為你哭為你累、我願意為你付出我的所有、我願意為你守候到天明、我願意陪你到天荒地老！」說出一串歌詞的同時，藍妍麗的目光更亮了。
我猛然想到一個問題，再次看向反觀鏡.……果然，我沒有看到司機眼中有光亮，那裡只是兩個黑洞.……
見我沒有反應，藍妍麗氣惱道:「人家都破釜沉舟、赴湯蹈火了，你就不能給點溫度啊……？」
一道霹靂閃過，瞬間一片光明。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我卻清楚的看到司機沒有眼睛、那裡就是兩個黑窟窿。
這個發現太滲人了，嚇得我打了個哆嗦。藍妍麗還以為我是感動的顫抖，竟然向我懷裡靠過來。
娘的，這個司機是人是鬼？怪不得他的臉那樣白，不會是骷髏頭吧？這時也沒有其他可想了，我戰戰兢兢的說道:「司機大哥，我.……我們到地方了，麻煩你停……停下吧！」
「幹嘛呀你？」藍妍麗愕然了，「難道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不是.……」我只能低聲說:「不是沖你。」
司機依然保持著正直姿態，「還沒到。」
藍妍麗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惱火的質問:「不是沖我是沖誰？」
車外恰好又接連閃過兩道閃電，我連忙說道:「快看.……。」
藍妍麗沒有看到司機的臉，卻看到車外一片荒涼，連一棟建築物都看不到，不禁驚呼起來，「司機大哥，你這是往哪開……這也不是進城的路啊！」
司機乾笑了兩聲，說道:「是送你們回家的路，不會錯的。」他的語調很怪，沒有起伏升降、彷彿不是人類發出的。
短暫的寂靜，我忽然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只聽到風聲和雨點拍擊車棚的噼啪聲，卻聽不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按這輛車的新舊程度來說，應該達到拖拉機的聲響高度才對啊！我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大哥，我.……我要撒尿，求求你……停一下唄？」
「到了地方我自然會停車的。」司機答道。
「停車！我們要下去……不坐還不行啊？」藍妍麗的底氣比我足多了。
司機冷冷的答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