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滴鬼（2）
被鬼打了一下，嚇得我扔下甄玫女掉頭就跑。還沒跑出十步，甄玫女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
我掙扎著說道:「我膽小、我怕鬼、我沒用，你放我走吧我還沒活夠呢！」
「人有活夠的嗎？」甄玫女笑著說:「剛才你摔倒的時候是酒瓶子砸你身上了，你是自己嚇唬自己。」
「啊……是嗎？」我都忘了自己還拎著白酒燒雞呢，「真不是鬼打的？」
「我親眼看到的，騙你幹什麼呀！再說了，有我在這哪個鬼敢出來害人？」
「甄大師，你還能捉鬼呢？」
「捉鬼談不上，但是打鬼趕鬼還是行的。」甄玫女自信的說道。
我指了指樓梯側牆，「那些血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鬼嗎？」
「暫時還不確定，」甄玫女忽然歪著頭看我，「你這麼小的膽怎麼追女孩子啊？」
「嘿嘿.……我怕鬼卻不怕人。」
「鬼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們生前不也是人嘛！再說了，興許是什麼人搞得惡作劇嚇唬人呢！」甄玫女說完自顧走回去。
「也是啊……」我為在女人面前如此傻帽行為而有些後悔，「美女，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弄上去的紅酒或者顏料啊……？」
甄玫女回頭看我一眼，沒有說話。
「嘿，是不太像.……」我忘了那東西有血腥味了，只好自問自答。
甄玫女又走去樓梯上觀察，我把酒和燒雞放到茶几上，看了一圈確認房間里沒有其他異常才湊過去。
說起來也真是挺奇怪的，那些血滴分佈比較均勻、有些雖然挨得近一些，但也絕不是潑上去的那种放射形態。
小的只有針眼大小，大的如豆粒、看得出顫顫的卻又不流淌，倒像是拿毛筆一個一個點上去的。
甄玫女觀察良久，湊近去嗅了嗅、又輕輕吹了口氣，附近的血滴便隨著氣流在牆面上滑動；幾滴匯成一大滴，就那麼顫巍巍的搖搖欲墜、卻不掉下來。
所謂見多不怪，我看了一會就不覺怎樣了、可也失去了興趣，轉而看相片。
相片上的女人很年輕、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彎彎的細眉、大眼睛、鼻子尖、嘴巴小，配上瓜子臉型很是嫵媚；全身像能看出她身材苗條，胸部卻很挺實。
女人嘛，模樣差一點可以、身材必須得好，所謂長腿細腰豐臀鼓胸才是上品；其中細分起來就更複雜了，比如說腿的粗細、是直是彎.……
我正胡思亂想，甄玫女忽然問道:「依你的眼光看，這兒……能值多少錢？」
「這個可貴了……」我順口說道:「少一千塊人家肯定不幹……。」
「你說什麼呢……什麼一千塊？」
「哦……」我驚覺過來，扭頭問道:「你問什麼值多少錢？」
「房子啊……得跟王橫發講價錢呀！」甄玫女疑惑的看著我，「你以為我問什麼？」
「噢……沒什麼，」我避開她的目光，「我說這個相……相框呢！」
「相框.……你是說相框里的女人吧？」甄玫女狠狠的白了我一眼，「骯髒、齷齪，你還大學生呢？上幾年大學就學了這些東西？」
「沒……我沒上.……」差點把實話說出去，好在我立時反應過來，笑了笑說道:「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嘿嘿.……你說這房子啊！這裡應該是三環內，少說也得三萬多一平米吧！」
「禽.獸邏輯.……」甄玫女早轉回去看血滴了，忽然問道:「剛才你碰了一下是不是沾手上了？」
「是呀……哎！好弄啊這東西，」我靈機一動，「弄些吸水紙把它們吸干不就行了嘛！」
為了彌補剛剛露的怯、我不等她回應便跑去衛生間拿了卷衛生紙，回來便要去擦牆上的血滴。
「哎……」甄玫女一把扯住我，「你幹嘛？」
「這還不明白.……擦血呀！」
「價錢還沒談呢，擦什麼擦？」甄玫女掏出手機，「做事情不能著急，得按步驟來，不能太相信人了。」
「對對，還是大師辦事穩妥。」
「別拍馬*****睛也別亂看！」甄玫女走去沙發上坐了打電話。
真心說她的身材很棒，修身牛仔只能增添她腰身曲線的弧度、翹翹的誰能忍住不看？放著美女不看等於犯罪啊！
電話打了好一會兒，甄玫女要房價的百分之一做報酬；這座別墅三層加一塊至少得有三百多平，按三萬一平算也得值一千萬。
王橫發當然不肯出十萬塊，最後兩個人討價還價以五萬塊成交。
甄玫女高興的收起電話，揮手說道:「幹活吧！小葉。」我側頭看著她沒動。
甄玫女納悶的問:「怎麼了你……剛才不是很有熱情嗎？」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我淡淡的說。
「噢……完了我請你吃大餐，可以吧？」
「五萬塊……就請我吃頓飯，太摳了你？」
「好了好了，我也給你百分之一……」
「少來，五百塊錢……你當雇力工呢？」
「一千，不幹走人、我自己來。」
一千塊夠吃兩月泡麵了，我二話不說立刻拿衛生紙去擦血滴；衛生紙吸水性多好啊，轉眼間就擦去了一片。
「美女，你這五萬掙得也忒容易了吧！而且活還是我乾的……不對啊！我的工錢才一千，你這可是剝削勞苦大眾.……」
「別貧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王橫發不會找清潔工呀……」甄玫女背著雙手旁觀，臉上一點笑模樣沒有，「先停下。」
「怎麼了又……？」為了一千塊我幹勁正足呢！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你看看.……」甄玫女指著我剛擦過的牆面。
白白的牆面連一絲一毫的血絲也沒有，有什麼不對了？我頗感納悶。
但是，沒過一分鐘我就改變了想法。似乎就在一眨眼間，牆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小、小小的紅點，簡直比針尖還小……
不對，有針尖那麼大.……哎喲！比針尖大！那個紅點在你的注視下，就那樣沒有緣由、不可思議的逐漸壯大。不經意間，其他地方也冒出一個個紅點.……
後背有點涼，而且涼意漸漸向上下兩側延伸，一點點升到脖頸、後腦、頭頂，我滿腦袋頭髮都豎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聲音有些抖，忍不住看看身後、又看看樓上。
「是很怪，這裡有.……」面色嚴肅的甄玫女掃了我一眼，「多有趣啊！呵呵……你緊張什麼呀？」
「你剛才是想說這裡有.……有鬼吧？」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但是也忍不住看身後和樓上。
「哪有啊！是有趣……我還從沒遇到過這麼有趣的事情呢！」
她笑起來更像女人、很好看，但是我的心還是揪揪著，「你覺得冷嗎……我怎麼後背發涼？」
「哪有啊！你是餓了吧？已經十二點了我也有些餓了.……哎！你不是帶著酒菜嘛，咱倆先吃飯吧！」
「但願是因為餓吧……」心中惴惴不安，我不停的左右掃視來到客廳。
甄玫女找了兩隻杯子來，我們倆直接上手撕燒雞、就著花生喝酒。
一兩酒下肚，她笑著問:「這回不冷了吧？」
「好點兒了.……」我忽然意識到一問題，「其實，你也害怕對嗎？」
「咯咯.……我會害怕？我跟著師父斬妖除魔、降龍伏虎、攘神驅鬼、破太歲、捉狐仙，什麼嚇人的沒見過？區區幾滴血能嚇到我嗎？」
「吹、你就吹吧你，都把自己說成孫悟空了，你自己信嘛、大姐？」
「別亂叫，誰是你大姐啊？我有那麼老嗎，人家才十八！」
我不屑的撇撇嘴角，「嗯，十八公歲。」
「愛信不信，反正我十八。」甄玫女搖頭晃腦，「小葉，你的膽子太小了，這裡能有什麼呀？還能蹦出兩怪物把你吃了啊！血盆大口、大獠牙、兩丈長的大爪子，那都是拍電影呢……！」
她一說起大爪子我不禁想起了小姨，心中有幾分痛楚幾分悲涼又有幾分戰戰兢兢。
「別看了，這房子里只有咱們倆.……」甄玫女話說一半葉生寒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拿出來看看，又是那個藍精靈打來的、隨手按掉了。
「誰呀？為什麼不接？」
「陌生號……推銷假藥的吧！」我轉移話題問道:「這些血點子怎麼弄啊？」
甄玫女環顧一周說道:「這房子里也許有不幹凈的東西，一會我先驅驅邪氣.……」
我們倆把一瓶白酒、一隻燒雞、半斤花生都消滅了，她吃的比我多多了、差不多得有兩倍，怪不得有力氣。
甄玫女把她的那隻大箱子打開，我湊近看時吃了一驚。裡面裝了好多東西，行軍鍬、強力手電筒、一把木劍、一個銀印、一塊玉印；又有紅繩穿的銅錢、龜殼一迭黃紙好像是畫符用的、水晶球，更有幾個鐵盒、錫壺，也不知道裡面都裝著什麼。
甄玫女只拿了三張符紙和木劍出來，我好奇心起、冷眼看她如何做法。
見她先跪倒在地、沖著箱子磕了三個頭，嘴裡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然後取筆在每張符紙上畫了些字不像字、圖不像圖的東西，再用木劍穿了三張符。
「美女，是不是得點著啊？」我取出打火機。
甄玫女瞪了我一眼，右手持劍、左手掐著劍訣，舞動幾周忽然喊了聲`去`！一張符竟然從木劍上彈出，直奔樓梯側牆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