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新娘婚期
「不,你一定有事,你聽到白的消息,不應該是這樣的!」
藍胭脂哭成了淚人,李貞的表情反倒猙獰了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
藍胭脂擦了擦眼淚、梨花帶雨,轉過頭背對著李貞,玉手揮舞,似乎開始重新卸妝,只是那肩膀的抖動,卻始終無法停下。
「我能有什麼事?」
「我現在是火遍全國的大明星,無人不曉的小天后,跟那個玩失蹤的登徒浪子,身份差距太大。」
「現在會館外面,最少有數十輛開著超跑的蛤蟆、狼狗,夾緊褲子就等著我點頭,又怎麼會在乎那身世成謎的男人?」
「年少無知的痴戀遊戲,早就不適合我了。」
「扯尼瑪的軟蛋,騷狐狸,那男人走的時候,把你智商也帶走了?」
「你丫現在撒謊都不會撒!」
李貞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只聽得桌子一聲不堪重負的顫吟,便裂開了一個粗縫,「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說,姐在這裡呢!沒啥解決不了的。」
「實在不行,不還有,……白嗎?」
藍胭脂沉默了半晌,才嘆了口氣,「不,你解決不了,就算是……他,這次也沒辦法,再現奇迹了。」
「我不信!」李貞怒道:「他就沒辦不成的事!」
「哈……」藍胭脂突然苦笑了起來,「是,他就沒辦不成的事,只是這次……」
「就算他還在乎我,我也不想他冒險,因為……這次的對手,是十絕地的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
聽到這個名字,李貞表情一怔,然後黑起了臉,「究竟怎麼回事?」
房間突兀沉默了下來,空氣里瀰漫著壓抑的氣息,半晌之後,藍胭脂轉過頭來,淚痕依舊,只是已不再流出,清麗哀憐,淡然道:「藍家已經跟黑山老妖達成了協議,一年後,黑山老妖就會迎娶藍家的當代聖女,也就是我。」
「所以,你明白了嗎?」
「混帳!」
又是一掌,李貞直接把桌子給拍成了兩半,「藍家要向黑山老妖搖尾乞憐,誰愛去誰去啊!落到黑山老妖手裡,你還有命?」
「這是命。」
藍胭脂麻木地笑了笑,雙眼無神,「這是藍家聖女的命。」
「所以,我只有一年的時間了,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徹底遺忘我?他過他的日子,我當我的鬼新娘,相見,爭如不見。」
「這一年,我要跑遍大江南北,這一年,我要登頂娛樂圈,這一年,我要……要把我之前為他捨棄的夢,都撿回來,這樣,我才……才能無悔。」
「放屁!!!」
李貞吼道:「要是真能無悔,你剛才會哭成那樣?」
「不還有一年的時間嗎?我肯定能把『白』給找回來,只要他回來了,那一切都不是問題,畢竟,他是被稱為奇迹的男人。」
「找……回來?」藍胭脂蹙起了眉頭,「你剛才不是說,他,回來了?」
李貞頓時有些尷尬,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他沒回來,但他推薦一個人加入了二五所,順著這條線,我遲早能把他揪出來。」
「沒回來?」
藍胭脂喃喃自語,眼瞳莫名閃過異彩,像是為他沒有跟李貞在一起而慶幸,又像是在為至今下落成謎的他感到失望。
「無所謂了,既然他還沒回來,那我反倒是希望……他不要回來了。」
「最少,不要在這一年內回來,因為……我不想他知道,更不想,他看到,我穿上旗袍,成為別人新娘的那一天。」
「草,你還能不能振作了?你還能不能,對生活有點希望了?」
李貞真想一巴掌過去,把這個曾經光芒四射、驕傲得無以復加,現在卻哀憐得自己都看不過眼的女人,給直接呼醒。
藍胭脂只給了李貞一個蒼白的笑容,「既然他沒回來,那你是怎麼確定,是他?」
「他推薦的人叫白秋。」
李貞深深吸了口氣,才壓下心中的無名怒火,「白秋帶來了他的信物,然後,還有晨晨和大笨狗跟著,這……足夠證明了吧?」
「這個一直長不大的殭屍女童,白消失之前,可是一直帶在身邊的,而且,林軒轅也出現了。」
「晨晨……」
藍胭脂腦海里浮現出那淘氣的小身影,「那就不會有錯了,軒轅,軒轅現在怎麼樣了?」
「還不就是那傻樣?一個身體永遠不會長大,另一個,則是心智永遠不會長大。」
「以前就傻不拉嘰地跟著白,現在……現在就更加腦殘了。」
「你們五行將,就沒個正常的!」
想起滿頭綠髮,在白的教唆下,連表白都做不好的小男孩,藍胭脂嘴角剛拉扯出一抹笑意,但下一秒,又嚇得臉色蒼白,「不對!」
「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要不,他不會拋下晨晨,對,絕不會!」
「哪怕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他肯定也放心不下。」
「行了!」
李貞煩躁道:「你現在還有心思理他?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本來想拉著你回廣都的,等揪出白后,就一人一個巴掌,現在看來,只能由我一個人來了。」
「一年,還有一年時間,我一定能把給他挖出來,至於你,就繼續做你的大明星吧!」
「不,李貞……貞姐,你一定得幫他,他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要不……」
「好好好,我答應你,只要能找到他,我是不會讓他出事的!」
貞姐?
哈,從藍胭脂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個稀罕的稱呼啊!
自己都顧不來了,還有心思擔心那個男人?
這女人,傻得依舊跟以前一樣,傻得……依舊跟自己一樣。
李貞拿起手機,拔通了孫凡的號碼,「孫凡,你給我聽好了,全力挖出『白』的一切消息,直接質問白秋,如果他不說,就給我整死他。」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該死的男人給揪出來,如果到最後,白秋還是不肯透露絲毫消息,那……給我帶兩句話。」
「一、藍顏有危險。二、我要庵了他!」
庵……庵了他?
曾經的水將藍顏,現今的小天后藍胭脂聽到這話的時候,突然笑了出來。
相見、爭如不見,離愁、又上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