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隊新成員
交大實驗室內。
高博愛憐著撫摸著兒子的臉龐,他安靜的如同閱讀一本洗滌心靈的詩歌。
突然,布滿血絲的眼睛精光一閃,高博霍然站起身來,右臂直接炸開出四條觸手將另一張檯子上的年輕男子卷了起來,拉到身前。
他張開赤色的雙瞳掃視了一眼男子的胸部,高博一根觸手直接破開對方皮肉插了進去,再拿出來時,一顆猶在跳動的心臟出現在他眼前,整個過程中,這名男子都不曾睜開眼睛大聲呼叫就已死亡。
看著觸手卷著的那枚心臟,高博眼角閃過一絲厭惡,隨即他面無表情的伸出左手把心臟抓了過來,猶豫了一下后,他直接張嘴撕咬著這顆沾滿血水的心臟,如同一頭瘦虎在生食羔羊。
不消會兒,一顆新鮮的臟器被高博吞食完畢,只見他原先蒼白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潤起來,裸露在外的左臂也迅速開始膨脹,一根根青色的血管顯得更加粗大。
高博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他知道,每吞食一名同類,他就離完全成為怪物的一邊又近一步,但為了兒子,他管不了那麼多!
待感覺到體內沸騰的血液中醞釀出一股他所期望的氣息時,高博不再猶豫,他一把扯過一根塑料軟管,一頭直接刺破胸口插進自己的心臟處,一頭插進高浩的動脈中,做完這些,高博收回觸手,全力運氣將自己剛捕獲的那股氣息連同心頭血,緩緩推進軟管,逼迫它流入兒子的脈搏中。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高博轟然攤倒在地上,撞翻了身後的桌椅,一些實驗器材凌亂的堆倒在地上,他一手拔開心口的軟管,仰面吃力的急促呼吸著,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刺痛差點讓高博閉過氣去。
高博粗喘了幾口氣,爾後擦了下嘴角滲出的血沫吃力的站起來,他扶著桌子走到高浩檯子前,右手顫抖的抓住高博的胳膊,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
良久,高博忽然睜開眼睛,他狂喜的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浩浩,浩浩,醒醒,別睡懶覺了,爸爸要帶你去遊樂場……」
高博呼喚了許久,也不見兒子睜開眼,他費解的繼續感受高浩的脈搏,「這不對啊,為什麼浩浩還不醒,是哪裡出了問題?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出了什麼問題?!」
高博狂躁的仰天怒吼起來,分裂出的觸手瘋狂的摔打他能碰到的一切東西,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他徹底喪失了最基本的冷靜。房間外的喪屍群也開始躁動不安,整個實驗室頂層放佛置身於火山口之上,隨時會伴著高博的怒火被湮滅。
就在高博發泄心中怒氣的時候,一直安靜的平躺在試驗台上的高浩,慢慢睜開雙瞳,直至徹底睜開,兩枚如同黑寶石的眼珠完全看不到眼白的存在,他靜靜的看著房頂,嘴角漸漸現出一絲陰冷……
…………
蕭泉憑藉著多次來過的經驗,準確的在霧蒙蒙的街區中找到這家已經沒有牌子的地下室賓館——是的,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蕭泉背著登山包,手持大劍,一手拎著肥豬仔大小的異化犬屍走進賓館內,他推開賓館大門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
賓館前台除了一張孤零零的桌子別無他物,桌子上、地上全是厚厚的積灰,證明已經很久沒人光顧過這裡。
看到通往裡面走廊的邊上,那一排密密的靠背椅,蕭泉搖頭笑了起來——這個實心眼的傢伙難道就不知道把椅面上撒點灰嗎?那麼大的腳印生怕別人不知道裡面住著活人似的。
蕭泉不管不顧的直接走了進去,穿過一間間隔開的單間,蕭泉在倒數第二間停了下來,他輕輕敲響房門:「劉阿姨在嗎?我是蕭泉,可以進來嗎?」
等了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條小縫,一張上了年紀的婦人面孔出現在門縫裡,看到是蕭泉后,她趕緊說道:「蕭泉啊,快進來吧,外面危險。」
走進房間里,看到劉阿姨關上門后,蕭泉把登山包和犬屍卸下放在門邊,他看了眼燃著燭光的房間,笑著問向婦人:「阿姨還是那麼勤快,收拾的那麼乾淨,我剛進來還以為回到災變前了呢。」
劉阿姨從電視旁的抽屜里取出一個杯子,借著蠟燭光照,小心的倒上礦泉水端給蕭泉道:「我這個沒用的老婆子,不收拾家裡還能做什麼,斌斌都出去兩天了也還沒回來,哎。」
蕭泉聞聽來不及喝水就站起身來道:「姚斌出去兩天了?他有說要去哪裡嗎?」
劉阿姨憂慮的皺起眉頭,白花花的頭髮在白蠟的照映下閃出幾點光亮,她不確定的說道:「斌斌說他要去東邊,那裡有個藥房的,但前天上午出去后就再也沒回來過。」
「哎,為了我這個死老婆子,斌斌受過太多的罪了,他要是一個人的話,哪裡都可以去的。」劉阿姨用手擦拭了下眼睛,梗咽道。
蕭泉把登山包打開,取出一個包裹交給劉阿姨道:「這是我找到的胰島素針劑和注射管,阿姨你自己看著量注射點先壓壓血糖,我這就出去找姚斌,他那麼大的個子,肯定沒事的,多半是遇到點小麻煩。」
說罷,蕭泉直接拎起登山包,抓著劍就向外走去。
…………
整形醫院,一樓通過二樓的安全門處。
結實的安全門被不明物體打破了幾個大洞,失去鎖鏈的閉合,安全門被推到一邊。
葉知秋和李航站在一樓通道最前排,劉盲、李娜等人站在後面,所有人手裡都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他們警惕著看向面前的這名巨人。
「這裡本身就是我工作過的醫院,所以我不管你是誰,請你立刻離開這裡!」李航深吸幾口氣,將緊張的心情盡量平復下來,她看著面前這個身高最低兩米二的魁梧傢伙,有些不太自信的呵斥道,全不想想自己說的話半點邏輯都沒有。
「我、我、我來的時候,這裡,還有樓上,對了,還有那裡,」被李航等人視為強大危險的傢伙,顯然沒有高手的自覺,他伸出粗壯的手指,笨拙的指向醫院的一樓二樓,原地轉了一圈半發現自己轉錯了,又回身半圈后,才面向李航等人懇切道,「這些地方都是喪屍,沒有活著的人了,我不知道你們還活著,不然我不會闖進來的。」
「應該是在裝瘋賣傻,」劉盲微微前傾著身子靠向李航和葉知秋的脖頸處,他壓低嗓音說,「我剛剛派人從外面爬到樓上,喪屍全被他一拳打爆腦袋,所有的喪屍都是,他是在扮豬逗我們玩呢。」
感覺到脖子上有熱氣傳來,葉知秋厭煩的側了下身子,她頭也不回的低聲道:「就算他演戲,我們也得配合,倉庫里還沒開始動,這個時候走,蕭泉會對我們很失望的。」
聞聽到這話,李航張了張嘴,猶豫了下還是沒說出口,雖然蕭泉再三交代要確保自己的安全,但如果連最基本的接觸都沒有就逃跑,連她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
大個子將臉上一塊疑似腦漿的東西用手抹掉,看著面前眾人冷漠的看著自己,他尷尬的摸摸腦袋,滿是補丁的衣服上沾滿各式各樣的血液,這使得他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殘忍。
他站在安全門處,游移不定的看向身後的樓梯,然後轉身瓮聲瓮氣的問道:「我這就上樓把喪屍的腿腳折下來帶走,除了這些,我什麼東西都不拿總可以了吧?」
「嘶……」葉知秋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吸氣聲,饒是她再怎麼瘋狂,也不禁眼皮子跳了跳,她頭皮發麻的想到——這個傢伙還有虐屍的癖好?這下可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