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花樓尾隨戰將起
「客官，來嘛！」
「官人，奴晚上好寂寞哦.……」
如果說白天的河口鎮最引人矚目的是河流上絡繹不絕的船隻的話，晚上最熱鬧的地方，就是緊鄰河邊的花樓一條街了。
瘋狗白日經過四處打聽，得知在這河口鎮上，最為出名的一家便是這臨街第一的群芳樓，下午太陽未落山之前，幾人便急匆匆的來到這遠近聞名的群芳樓中。
「啪……」
病貓這七人中，身子最為矮小，可當眾人坐下之時，卻是病貓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
「好看的姐們，上好的酒席，給爺快點安排咯。」
本是刀口舔血之人，原本做山賊時，搶殺得來的銀錢，大多數便花在這花樓之中，病貓已算的上此中老手，進入花樓，一樣一行早就不同於在李少白面前，此時此刻，當山賊時的感覺再次蘇醒過來。
「喲，大爺，桃花，桂花，快點領著大家下來，有大爺到了。」
老鴇透過病貓的手指，看到銀票上隱隱露出的數字，頓時臉上露出殷切笑容，一邊對著樓上梳妝打扮的姐兒呼喊，一邊不著痕迹的將病貓壓著的銀票塞入懷中。
「快給大爺們安排上好席面，大爺們稍等，姐兒馬上就來。」
看著老鴇殷切的奉承，除了一臉呆愣的程家三兄弟，病貓等四人相互對視一番，感覺到彷彿當初當山賊時的感覺，又回來了。當初跟在李少白身邊卻是不得已，一是被李少白在山上猶如殺神般的模樣嚇到了，跟小命相比，自己等人還是在意小命多一點。二則李少白雖然年輕，可除了那身上的毒藥外，對自己四人可謂真的不錯。除了沒有這花樓姐們，平時要幹啥，從來不過問，出手也不小氣，幾萬兩的銀票，更是隨意的讓病貓保管。
「喲，我說今個怎麼心裡怪癢的，瞧這一身的腱子肉，今晚奴家要死了。」
病貓等人正喝著酒時，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已經挨個落座在幾人身旁，女人身上散發的獨特味道，使得病貓等人深深迷醉起來。有道是一年不碰女人，母豬都能賽貂蟬，更何況這群芳樓中的花姐，都是未到二十歲的年齡女子。
左擁右抱，雙手在身邊女子身上不停的上下遊動。七人都是氣血方剛的武者，憋了這麼長時日，早就慾火焚身，稍加撩撥，哪裡還能忍住。一個個抱著身邊女子，就向閣樓之上走去。病貓等人卻不知道，自己等人的行跡從下船之後，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確定是一夥的嗎？怎麼只有七個，別的人呢？」
「是一夥的，被大人猜中了，肯定是改了水路，不然不會這麼長時間都沒露蹤跡，剩下的估計是呆在船上了，現在下手？」
「不行，東西不確定在他們身上，大人有令，包括安家大少爺，一個都不能少。」
「那就等著，河口關閘已停，明日一早便會開閘，這幾人不會在此過夜，等會跟上，別暴露的行蹤。」
同病貓等人的桌子隔著幾桌之外，幾個中年男子一臉平靜的喝著花酒。對來詢問的老鴇置之不理，隨手拋出的銀兩，讓見錢眼開的老鴇心中得意萬分。
「到花樓不找姐兒，這幾個男人肯定不行。」
不管老鴇怎麼想的，李少白此時卻靜坐船艙，不停運轉內力。這八荒六合唯我制霸海陸空神丹果然是有副作用的，當李少白全力轉運內力時，卻發現原本純潔的葵花內力，在全力運轉之下，出現了一些不穩定的波動和生澀感覺。
「打磨，打磨，再打磨。」
一個下午，李少白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唯有不停的加速運轉內力，妄圖以力破障，將這絲不穩定和生澀的感覺消除，可半天帶半個晚上，李少白全力運轉內力不下九個周天，那絲生澀感雖然消失了，可不穩定的感覺依然存在，李少白知道，如果不將這絲不穩定的感覺消除，自己如果要突破武元，將有很大的麻煩。
舉頭望明月，低頭鞋一雙，李少白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卻生起了對家的思念。阿母阿爹可好？李少清這丫頭有沒有惹阿母生氣，自己走後，鏢局到現在有沒有接到生意。隨著想的事情越來越多，李少白髮現，自己這次意氣接鏢，真的有些莽撞了。
父母在不遠遊，君子不立危牆。這些話自己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只想著建功立業，多賺銀子。可在父母看來，這些都不是最珍貴的東西，最珍貴的，只是自己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這些就夠了。
「程老三，你小子平時看不出來啊，之前那動靜，只怕整棟樓都被你震動了。那小姐們吃的消你不。」
蠻牛漲紅著臉，一手摟著身旁的程咬鐵，一邊大聲的嚷嚷著。
「嘿嘿，那當然，我程老三雖然功夫在鏢局之中不算頂尖，可要說這床上功夫，我可是數這個的。」
面對蠻牛的詢問，程咬鐵伸出大拇指，狠狠的比了比，一臉的得意之色。
「那小娘皮看到爺的傢伙，嚇得當時就要出去，爺能讓她出去？你們是沒見著，那小娘皮在爺的身下凄慘的模樣，那叫一個爽字了得。」
有道是一起嫖過娼，人生四大鐵，原本不對付的幾人經過這次一同逛花樓，相互之間拉近了不少。男人嘛，誰會說自己不行。
手上拎著食材，幾人晃晃蕩盪的邊走邊聊，就連一向謹慎的病貓都沒發現，身後幾百米外，一眾人已經慢慢的跟在了幾人身後，向著碼頭走去。
李少白此時還沒睡覺，心中反覆計算著路線，算計著到了梁州之後，轉換哪條路才是最安全的，十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估計已經被對方知曉，是不是將人分一下，一明一暗的行走。
「鏢主，我們回來啦。」
正思考時，程咬金喇叭般的嗓門已經在碼頭之上響起，七人跨上船頭，在一身夾雜著略等香味的酒氣之下，搖搖晃晃的走進船艙。
「早點休息，明日……」
「目標在船上，不許放過一個，船上的所有人，全殺了。」
正想吩咐一番，外面卻傳來凌厲的喊殺之聲，李少白臉色一緊，雙眼迸出兇猛的目光，死死的看著面前七人。
「鏢主，不是……」
聽到外面的殺聲傳來，病貓內心「突」的一下砰砰跳起。壞了，自己等人被人追尾巴了。看著面前的李少白，連忙準備解釋。
「準備戰鬥，突圍之後，各自逃命，梁州州府集合。」
語氣凌厲，夾著一絲怒火，李少白來不及訓斥幾人，一手抽出青寒寶劍，腳下快步踏出船艙，迎向夜襲的來人。
聽到外面的喊殺聲，張不憂同安七炫也從自己的船艙之內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掃過面前七人，提著武器，追著李少白消失的影子，走出船艙。
「媽的，咱們惹出來的禍事，咱們自己解決，出去跟他們拼了。」
七人在來人喊殺之聲響起之際，酒氣已經消除大半，面對面無表情的李少白，七人知道，自己等人這次確實大意了。程咬金更是提起武器，沖了出去。
李少白站立船頭，看著不斷聚集的敵人，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此次來襲之人，不像在柳州之地來襲眾人，穿著打扮雖五花百門，可凝神望去，來人不下百人之數，為首兩人，更是讓李少白感覺一絲壓力。
「血劍李少白，久仰大名，揚州境內，早就傳言李鏢主武師之下第一人，今日不才揚州花山張洪銘，求賜教。」
張洪銘說的冠冕堂皇，李少白內心對之呲鼻不已，自己一行低調萬分，如果對方只是一山賊頭領，怎麼會千方百計的打探自己等人的行蹤，更何況，這等聲勢，也不是一個山賊窩能夠聚集出來的。
「在下蘇俊峰，攜劍藏鋒以試劍。」
另一為首男子面如枯木，毫無表情，先是死死的看著李少白，待張洪銘說完之後，才緩緩發出聲音。
「要戰便戰，廢話連篇跟個婦人一般作甚，來試試爺爺劍利否。」
程家老三程咬鐵知道自己等人惹出麻煩，踏出船艙之後，一提手中巨劍，遙指對方人群，臉色猙獰，毫無懼色。
李少白此色卻是臉色平靜，心中毫無一絲波瀾起伏，雙眼環顧四周。慢慢說道。
「兩位兄台，能合否？」
見著李少白不如傳聞一般，張洪銘和蘇俊峰相互對視一番，感覺有些詫異。資料上說，李少白此人年少輕狂，單人獨劍便感覆滅一方頂尖山賊勢力，可此時所見，對方卻是沉穩如水，儼然一派江湖老手風範。
這樣的對手，最難對付。
兩人心中計較一番，卻是瞬間時間。
見著對方模樣，李少白心中冷笑不已。自己之前做派有些魯莽，可經過一下午的自身打磨，已經圓潤通透，兩世為人，要說同人打交道的經驗，比之這個世上之上不知高出多少，對方算計，早已被自己猜了透徹。
腳下輕點船頭，散出一絲漣漪，李少白卻是趁著兩人思考之際，突然爆發身形，猛然攻向為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