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智
第三十七章:智
四人進門。
鼻子被一種淡淡檀香直襲。
稍抬眼,便見一張錦織輕紗吊墜的床及精緻彩花窗帘。
原來也是廂房,只不過,比一般房間奢華很多。
房裡中間,了凡大師對幾名正俯身查看屍體的僧人一陣耳語。
他們隨即立身,雙手一合,低頭,神情嚴肅緩緩走出去。
桑無痕一見躺在地上直挺挺的屍體,臉一變,心一沉。
「無痕大哥,是丁一秋。」水笙說道。
「嗯。」他一回應,身子一蹲,雙目直射死者。
死者臉部安祥,身上也半點傷痕,更不見一點血跡滲出。
他伸手搖了搖頭部,仔細看了看後腦勺,然後,扒開前胸,前胸一黑色掌印赫然呈現。
見此,桑無痕倏地站起。
「怎麼啦?」冒然舉動,讓水笙和李秋雨及葉嫣然嚇一跳。
「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那麼大反應幹嘛?」李秋雨問道。
「說實話,我是震驚丁一秋竟然中如此毒掌死亡。」
「哦,他中的什麼掌法?」。水笙仔細瞧了瞧屍體問道。
「「碎心掌」,此掌法至陰帶毒,只要擊中任何人,便令其五臟六腑瞬間全毀,不到一分鐘死亡。」
「「碎心掌」既然如此厲害,怎江湖上好像沒聽說過。」
「因為天下間只有一人練成,但他一直深居皇宮。」
「他是誰?」三人齊問。
了凡大師和四名僧人也側耳靜聽。
「京都禁軍總教頭江過。」桑無痕一字一字。
「是不是那次和我們聯手抓玉如春的江過?」水笙驚問。
「不錯。」
「你意思:丁一秋死於他手?」
「大有可能。」語氣充滿自信。
「也就說:昨夜丁一秋來找了凡時,他一直尾隨。」
「應該是這樣。」桑無痕點點頭,又推測道:「後來,在閉關室內發現我們身影,便躲在一個角落暗自不動,仔細傾聽。當丁一秋返回早己安排好的睡房時,江過現身。由於兩人認識,可能聊了幾句,然後,江過突然發難,置他於死地。」
「分析有理。」水笙承認。
「桑大人,你昨夜到過閉關室?」在一旁靜聽的了凡大師突然問道。
「大師,實不相瞞,自從您和丁一秋在禪房中談話及出去會玉如春,我們都了如指掌。」
「啊。那老納斗膽問一句:你們這麼做為什麼?」
「來抓捕玉如春。」
「抓捕玉如春?」他臉呈驚疑:「玉施主犯過案?」
「對。」
」可丁大人為什麼要找他?莫非,同夥?」
「大師,事關案子,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老納明白,既然桑大人說專門來抓捕他,怎不見人影,莫非,你們把他控制在閉關室?」
「人的確在閉關室。可惜,我剛想問口供的時候,他突然自殺了。」
了凡大師聽到此話,雙手一合,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玉施主此次來騙老納說,官職丟了,心情不是很好,想借寺中一處清靜之地靜養幾天。」說完,似乎一明:「難怪他再三叮囑老納,除非親朋好友,一律不要讓外人知道。」
「大師若真毫不知內情,根本無需自責。」桑無痕語氣誠懇。
稍一停頓,話峰一轉:「我知道玉如春經常來寺廟,跟您是朋友。但我在禪房聽到的信息,您似乎也認識丁一秋?」
「大人你知不知道」景德禪寺」四字,是誰賜的?」了凡大師不僅沒回答,而且反問非常奇怪問題。
在旁的水笙等人聽的一愣,感到萬分不解。
「不知,請大師相告。」
「我寺原名「玉泉」,幾年前得當今皇上和皇后厚愛,出資擴大規模,翻新重建,才有現在的新貌。」景德禪寺」四字,便是皇后親賜。」
這一番話,讓所有人一驚。
桑無痕頓時明白,言道:「大師意思:您之所以認識丁一秋和玉如春等一批朝中官員,是因為,皇上和皇后在翻新寺廟之後,每次來祈福都帶著他們。」
「大人果然聰明,稍點即透。」
「如猜測不錯,廂房正中的一間,是皇上和皇后安寢之處。」
「對,兩邊幾間則是官員和侍衛寢地。」
這樣的事雖然與案子毫不相干,但知道后卻能解開心裡有些疑惑,也算不枉白問一場。
桑無痕一思,又道:「我還可以肯定一件事:大師您從閉關室走後,知道丁一秋會過夜,又怕他與玉如春會面后見不到您,所以吩咐弟子在閉關室不遠等候,待他一出來,就安排在這裡。」
「不愧為京都第一神捕,推理真的滴水不漏,世間有如此人才,實之百姓大幸。」了凡大師語言中充滿敬佩。
「過獎。」他二字一吐,看了看水笙她們,又瞧了瞧地上的丁一秋。道:「大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丁一秋和玉如春之死,請大師別報官。暫時把屍體存放這裡,待我把事一切查明后,再來處理。」
「桑大人,為何?」
「是呀,桑管家為什麼?」
不僅了凡方丈不解,就連葉嫣然也問道。
其實,水笙一聽就明:丁一秋胸口的「碎心」掌印是***過關鍵證據,若屍體運到衙門,怕衙門中有姦細而毀屍滅跡?因為無痕大哥清楚,對手勢力龐大。想破此案,必須步步為營,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前功盡棄。把屍體存放在這裡,絕對一妙招。
「其中玄機,恕我不能相告。」桑無痕神情凝重。
「好,既然大人不說,必有難言之隱,老納不勉強,照辦便是。」
「謝謝大師。」桑無痕一彎腰一拱手。
向人行如此大禮,水笙和李秋雨及葉嫣然還是第一次看到,可想而知,他對此事之重視。
「大人實在太客氣。」了凡大師雙手一合,也微彎腰還禮。
見事情妥當。
桑無痕等人便告辭。
剛出廂門。
好久沒說話的李秋雨問道:「桑大哥,去哪裡?」
「京都汴梁。」
「你在閉關室里不是說回岳州么?」
「你傻呀?」桑無痕笑道:「丁一秋已死,並且有抓捕殺死他的對象,還到岳州幹嘛。」
「老實交待,昨日為何故作神秘說「等。」字。」李秋雨不依不饒。
」是啊,老實交待這個問題。「水笙和葉嫣然臉露溫柔同聲附和。
「好,好,我講,我講。」桑無痕臉故意一沉道:「玉如春在自殺前不是說過一句:要丁一秋記住答應過他的事么?」
「對呀。」
「當時我猜想:這件事應該指被關在大牢里的秦小和玉蝶艷。」
「你是說丁一秋答應玉如春救母子出來。」
」難道不是?」
「嗯,有理。」水笙一思一答。
「若正確,我們只要在岳州專門等,等丁一秋營救他們,就完全可以進行抓捕,到那時豈不是人贓俱獲?」
「原來「等」字意思這樣。可惜,丁一秋昨夜也死亡。只是不知江過為什麼要殺他?」李秋雨自語。
姐姐傻的好可愛,好簡單道理都想不透。擺明是被對方滅口。水笙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