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速
第四十九章:速
亥時。
夜風如訴。
街道空蕩,鋪店燈媳。
在道口一轉拐小巷不遠,隱約看見一住戶還有光亮。
三個人影,急速無聲向它靠近。
很快。
到得大門。
「嘭嘭嘭」
「哪位呀?」屋裡女子問聲。
「妹妹,我是你哥,佐一嘯。」
「哦。」
堂屋腳步聲響起。
「吱呀」一聲,門開。
出現一位二十三四歲,頗有幾姿色女子。
正是佐一琴。
「大哥,這麼晚到小妹家來有事么?」話一落音,發覺他身後站著兩個人。由於燈光暗淡根本看不清楚是誰。
「當然有事。」
不過,不是佐一嘯說話聲。
佐一琴一驚疑。
就見一個人大手成爪,已然抓住自己肩膀。
不過,內勁不大。
但耳邊卻傳來言語:「最好別反抗,否則有你苦頭吃。「
她一看清來人,臉色頓時蒼白。
與此同時,堂屋通往卧房的珠簾猛然打開。
一個手持長劍男子站在他們面前,用劍一指,語氣極冷:「桑無痕,你想抓的是我,她只不過那天路過,碰巧遇上救了我,不關她事,放了她。」
「呵呵,我果然沒猜錯,苗若煞,你真的在這裡。」桑無痕笑笑說了一句,又直言道:「要想我放她,很困難。」
苗若煞一聽,臉色灰暗,一抖劍身,狂叫:「相不相信我馬上把這裡變成火海?」
「使「焰花」劍法絕對可以,但,你不敢。」桑無痕雙眼直視,很肯定地慢慢吐出一句。
他捏劍的手一顫,有點發愣:「為什麼?」
「自從她夫君死後,就無名無份地跟了你,難道你狠心連她唯一住處都燒掉?就算能狠心,你以為在我們面前能辦得到么?」
這句話前半句帶著一點猜測,但,後半句卻直戳苗若煞心窩。是的,佐一琴對我如此好,怎忍心燒她屋子。只不過見桑無痕已經找到這裡,自己打又不是對手,逃又無望,心裡憋屈,才說出此話,純粹圖嘴巴快活而已。
半晌,他看一眼臉色蒼白的佐一琴,又看了看桑無痕,嘆一口氣,語聲低沉:「你真厲害,我知道,自己怎麼都逃不掉。」
隨即,拿劍的手緩緩放下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若不是無意遇上佐一嘯,怎會找到你。」
苗若煞神情一呆,又道:「只要你不追究琴妹救我一事,我馬上束手就擒。並且,立刻告訴主公是誰。否則……。」
「和煙飛一樣,自盡。對不對?」好久沒說話的李秋雨介面。
「不錯,反正是死,何必把主公供出。」
「有道理。」桑無痕笑了笑。
「那你是決定非要追究琴妹了?」苗若煞雙眼一瞪。
「可以明確告訴你,在我辦案過程中,這根本不是事。」回答算模稜兩可,既不說追究,也不說不追究。
「什麼意思?」
「要我說實話么?」
「當然。」
「好,像她這樣案子,是交給當地衙門去辦,若你所有供訴屬實,擔保她不會有半點事。」
含義很清楚:就算她進衙門,只要我跟知縣說一下,絕對很快放出來。
李秋雨聞得話語,知他心情:既想讓苗若煞供出主公,又不想自己當場徇私,這可能就是兩全其美最好回應。
「我相信你,堂堂神捕說話應該言而有信。」苗若煞順勢坐在一把椅上,看來,再無反抗之心。
桑無痕也鬆開放在佐一琴肩膀上的手,緩緩地走向他。
「說吧,主公是誰?」
「這個人你如果不認識,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別賣關子,好不好。」李秋雨言道。
「杜三峰。」
「什麼?杜三峰?」桑無痕聽得姓名心頭一震:「你說的是不是三年前皇上親自下旨,把在樞密院當樞密使貶為庶民的杜三峰?」
「不錯。皇上之所以下旨,是看到了中書侍郎丁一秋參奏他的摺子。」
「此事朝中官員人人皆知,摺子上說他在陪皇上祭禮汾陰時,暗地收受地方官員財物。」桑無痕說道。
「對,可悲的是主公並沒有做這樣的事。」
「你怎麼如此肯定。」
「聽主公無意之中講的。」
「當時,搜查他家時,我雖沒在場,但聞言的確搜到了來歷不明財物。」
「這是典型栽贓陷害。」
」好,過去的暫且不談,因為跟本案無關,我現在問幾個問題。」桑無痕急於解開心中疑惑,並不想糾纏皇上已下定論的事。
「請問。」
「第一,杜三峰為何想要」清龍教」成為他棋子?」
「他想培植一些武林勢力,為自己所用,以後做一番大事。」
大事?這二字聽潘嬌虹也講過。
「具體指什麼?」
「不清楚,我跟他基本上已經有二年,但從沒聽他吐露過。」
「你跟他二年,知不知道培植了多少武林勢力?」
「沒多少,因為開始只想拉攏單獨人士,效果雖好,但一時之間也很難形成一股勢力。」
「後來才想到拉教幫派?」
「嗯,「清龍教」是第一個拉攏對象,可惜教主龍道清沒有那種干大事的霸氣,所以想要汪劍之取而代之,誰知結果,不盡人意。」
「那杜三峰為什麼要你們追殺忠心耿耿的汪劍之和潘嬌虹?」
「可能知道你已經查到他們頭上。」
這個理由成立。
「也就說,純屬滅口,好隱藏他自己?」
「應該對。」
「他是如何知道我在查汪劍之?」
「不清楚。」
桑無痕之所以向苗若煞問比較詳細,是因為心裡要有數。
「最後一個問題:杜三峰住在哪兒?」
「江州「和平鎮」「「海寧」山莊。」
一聽此話,桑無痕長舒一口氣,雖還有些疑惑,但只要抓住他,從「風雲」尊主的死開始,所有無辜受害者總算可以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