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抓
第三十七章：抓
雪剛停的天氣很陰冷。
陰冷的小鎮街道幾乎看不見行人。
北風肆無忌憚，時不時卷著地面雪花裊裊起舞。
陰無語和苗若煞冷冷站在街道中心。
看著從酒樓客堂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桑無痕。
他身後，便是葉嫣然和菊英、菊葉挾持著潘嬌虹。
在兩方距離約七八米。
桑無痕站定。
「這位兄弟首先跟我們哪一位比試？」陰無語笑笑問道。
「兩位一起上吧。」
這幾個字吐得極為平靜，平靜得如一把利劍穿透別人胸膛。
苗若煞睜大雙眼。
「你，你再說一遍。」
顯然，不相信自己耳朵。
「兩位如果有把握，就一起上吧。」桑無痕抬高聲音。
言下之意，只要是人都聽得懂。
苗若煞聽得一怒，感覺自己受了奇恥大辱，從出道江湖，還未遇到過如此狂傲之人。
他手一動，嘴裡大叫：「此人是瘋子，陰兄，不必和他講什麼江湖禮節。」
言音未落。
劍往前一直，手腕飛快轉動，一朵鮮紅的花朵便呈現出來。
隨即變成一團火焰。
陰無語見他出招，當然不會旁觀。
手一伸，掌心極速變黑，一股黑氣如烏雲噬日而出。
一紅一黑。
相互交錯奔向對方。
桑無痕早有準備。
就在紅黑兩股內勁剛到半路。
他原地未動，雙手猛地一平推。
「追魂」掌中的「命無魂」已然化著強勁颶風，卷著滿地雪花，發出「呼，呼」之聲，撲天蓋地迎了上去。
這絕對是爆發力十足的一招。
也是令人心驚膽顫的一招。
因為，桑無痕心裡清楚：今日若想抓住在江湖上頂尖高手人物，必須全力以赴，方能達到速戰速決效果，否則，若打鬥招數太多，他們一定會見機逃走。
所以，當三股強對流勁力相遇。
一紅一黑真的無法抗衡。
在一秒之間。
它們迅速掉頭向陰無語和苗若煞反撲而去。
旁邊觀戰的葉嫣然一見，思道：桑無痕武功境界，已經到了：遇神殺神，遇佛滅佛的地步，憑這一招，足可以讓天下任何高手自嘆不如。
此時。
陰無語和苗若煞臉色大變，終於明白對手是誰。
「桑無痕。」
心裡幾乎同時大叫一聲，便雙雙連忙往右一飄。
但，還沒站定。
桑無痕就身形一躍，凌空而起，手化爪，勢如破竹，向他們飛撲。
真是出招快到極限。
很明顯，不給對手一點喘息機會。
「苗兄，快逃。」
陰無語心知不敵，一聲吼叫
隨即，整個人硬生生地往後一退數丈，然後幾個縱跳，蹬上街旁屋頂，閃身不見。
苗若煞稍稍一遲疑，右肩部就感覺到爪勁。
眼看避無可避。
他順勢往雪地直直一躺，跟著連連翻滾，一下子離桑無痕有十米。
如此狼狽情形，看得葉嫣然等人目瞪口呆。
江湖三流人物像這樣避招，無可厚非。
可堂堂頂尖高手，竟然也能這樣？
幸好，街道沒什麼行人，兩邊門店做生意的人見發生如此打鬥，根本不敢出來觀望，怕惹火上身。
桑無痕冷笑一聲，大步一踏，剛準備用「無形手」將他擒拿。
身後卻傳來物體的破風之聲。
並且急速之極。
「桑管家小心。」
葉嫣然的聲音。
似乎在告訴他，我沒能力替你解圍。
儘管桑無痕已經察覺，但聞得言語，當即明白不明物體絕不簡單，否則，葉嫣然不會如此提醒。
果然，在一扭頭瞬間。
就見滿天刺眼白光襲向自己。
這場景，已經容不得人半點猶豫。
他手一揚，化掌往前一直，一股勁風奔向白光。
隨著它們四處飛散，往地下紛紛墜落。
耳邊又傳來菊英言語：「姑爺，苗若煞逃啦。」
原來，當葉嫣然喊他，他扭頭一空隙時間，苗若煞瞅准機會，立身站起，身子一飄到屋頂，轉眼便無影無蹤。
桑無痕向四周望了一圈，沒發現半點可疑，想必偷襲之人也早已逃之夭夭。
他嘆一口氣，本以為，抓苗若煞板上定釘，沒有絲毫懸念，誰料想有人竟暗中相助他。這可是十幾年以來在抓捕過程中，最窩囊，絕無僅有的一次。
」桑管家，人都跑沒了，發什麼呆？」葉嫣然走近他。
「哦。」桑無痕定定神，回應一聲，腳走幾步，看了看地上被自己打落的物體，頓時傻眼：原以為它很神秘，其實只不過是刀而己，小刀。
想來，擁刀者並不是什麼太神秘人物，襲擊的目的：無非讓我分散一點時間，苗若煞可以從容逃走。
他俯下身，仔細瞧了瞧：這不是「冷刀門」用的小刀，更不是出自「玄門」派。
它很特別，跟在「影劍」山莊那花姓青年用的刀一樣，月形，姑且叫小月形彎刀。難怪在空中格外耀眼。
看到這，桑無痕有一種陰溝裡翻船被戲弄的感覺，當時若直徑去抓苗若煞，根本不用扭頭側身，大袖往後一卷，完全可以打掉所有小刀。
可能是葉嫣然一聲叫喊，讓自己以為物體很厲害，心神有一種認真對付的意識。
但喊絕對沒錯，這麼多把來勢洶洶的小刀，在半空中，她肯定無力相助我。
「走，吃飯。」桑無痕順手解開潘嬌虹穴位，吐出三個字，邁進酒樓客堂。
掌柜已經把他們點的飯菜準備好，但並沒問剛才為何要出去廝殺。
其實，也不敢問，江湖上的事情還輪不到他插嘴。
眾人坐下來。
「桑管家。」葉嫣然似乎順口，也的確不知自己如何稱呼他，在心裡，根本不願喊他什麼桑大哥，更不會叫什麼桑大人，反而覺得「桑管家」三字親近一點。
桑無痕擠出笑容：」什麼事？「
「看你好像沒有抓住陰無語和苗若煞二人，特不開心。」
「什麼人都有失手時候，我也不會例外。」他慢慢道一句。接著指了指潘嬌虹：「能見到她真面目，就是最開心的事。「
「桑大人。」她聲音低低，眼圈一紅：「我是來投案的，心裡清楚你們正在查「清龍教」事。也清楚你們正在追查之哥。因為，薛菲和山野村夫在山莊失手后，就有人通知他了。」
「嗯，你清楚就好，潘姑娘，能及時醒悟，是一大幸事，否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遲早也會被我抓住。」桑無痕實話實說，語氣之中並沒有把她當犯人意思。
「知道大人有這個能力，您現在有什麼事只管問，我一定會毫無保留回答。」潘嬌虹幽幽又道：「只希望大人早日可以抓住他們。」
「邊吃邊說，我們像拉家常一樣可否？」這句話含義：我不用審問罪犯方式來對你。
「謝謝大人。「她懂，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