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逼
第三十三章：逼
正在來回踱步的雷天宇，沉靜一會，終於又道：「殷兄這番話，在下也考慮過，但若送衙門，何必請各位前輩到場，直接協助捕快到秦家抓人就是。」
「那師兄，你到底何意思？」
「秦家在江湖上算有頭有臉人物，想必前輩們知道，否則，不會不給在下出言獻策。」雷天宇沒理會師妹的問話，繼續道。
「雷莊主，你說到每人心坎上去了，的確，像我們這樣小幫小派，誰也不會得罪秦家。」一位老者站起來直言。
「是呀，是呀，「青山」派李掌門沒講錯。」剛才附和要見官的那幾個年輕人立刻見風使舵。
「既然大家沒有統一建議，在下也不勉強。」
秦一笑聽到這句話，冷笑一聲，說道：「你的意思：在沒有統一建議的情況下，就請各位前輩做個證，自己好抓我。以免日後江湖朋友說你雷家無情無義。」
他的猜測絕對有道理。
可雷天宇竟然搖搖頭，也改稱呼：「秦兄，你錯了。」
錯了。眾人愕然。
就連桑無痕也感覺有點不解，但也不願多想，相信謎底很快就揭開。
「雖說我現在與秦家交往很少，但看在我祖輩份上，也絕不可能為區區一個要好朋友，而毀掉兩家交情。」
「啊。」誰也不會料到，雷天宇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的急彎。
簡直急得讓人如墜迷霧。
「雷莊主，你把秦一笑殺人的事講出來給大夥聽，要前輩們給所謂什麼建議，現在看來全是廢話。」李掌門說道。
「用意還是有的。」雷天宇語氣變得有點冷。
「什麼用意？」
「很簡單，測試一下秦家在你們心目中的份量。」
」也就說，你和秦一笑合夥演這齣戲，來測試我們畏不畏懼秦家？」李幫主又問道。
「請你不要胡亂猜忌，雪飛花是我殺的，不存在和雷天宇演戲。」秦一笑大聲辯解。
「秦兄沒說假話。」
雷天宇一字一字。
嗯，好戲這才正式上演。葉嫣然用敬佩的目光看了看身旁的桑無痕。
「既然雷莊主如此來試探我們，一定有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真正問到點上。
所有幫派人都睜大眼晴，看著雷天宇，等待他答覆。
桑無痕則不動聲色，就像旁觀者一樣。
「不錯。」雷天宇二字回答果斷。
「師兄，請不要再打啞謎，直說便是。」李芸感覺聽到現在也沒聽出所以然。
「好，我把幫派前輩們約來，實則要干一番大事。」
「大事？」
「對，想必各位也不會拒絕。」語氣斬釘截鐵。
「為什麼？」眾人齊聲。
「我問一句：各位想不想發財？」
「人活一世，哪個不是為銀子。」
「如果現在有人送黃金給你們，要不要？」
好煽情的句子。
「當然要。」有人高聲叫道。
「不過，得答應一個條件。」
這就是重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桑無痕一思。
「什麼條件？」幫派人齊聲問道。
「加入「天鷹」幫。」
「雷莊主的意思：要合併我們這些小幫派，一齊效力」天鷹」幫。也就是，你說和我們商量的第二件事？」
「李掌門猜的對，小幫派成不了什麼氣候，大家何不擰成一股繩。」雷天宇提高聲音：「只要各位點頭，每人千兩黃金立刻奉上。」
「可以呀，雷莊主說的有理，幫派小了極容易受欺負。」
「嗯，還有一千兩黃金得，這樣的好事哪裡找？」
眾人聞言后，議論紛紛，顯然，個個動了心。
「不過。」雷天宇又開始發話：「你們這些新加入人員歸江南秦家統領。」
桑無痕一聽最後言語，瞬間明白了，他借秦一笑殺人這件事測試幫派人的用意：只要對秦家心生畏懼，秦家統領你們就是上上之選。
「行啊，我們願意。」人群中有人高叫。
「慢著。」秦一笑突然大聲吐出二字。
「秦兄，莫非有什麼不妥？」
」雷天宇，你似乎有點擅自做了我們秦家的主？」
「統領江南各路英豪的如此好事，許多人求之不得，難道你還猶豫？」
「看來，只要秦家答應，江南就有了什麼「天鷹」幫分舵。」
「秦兄真聰明，一點都沒說錯。」
「還有一點，秦家歸你指揮。」
「這是自然。」
「好爽快回答，看在你爹面上，我問你一句：「天鷹」幫主要幹什麼事？」
重中之重的問題。桑無痕向秦一笑投去讚許的目光。
「秦兄，我可以回答你：作為「天鷹」幫一份子，暫且做的事：用金錢開路，儘力拉攏各地方官員和教派。」
這一言，令桑無痕大吃一驚：「天鷹」幫竟然專做擾亂朝綱的事，為什麼？
「雷天宇，只怕會令你失望，秦家絕不做卑躬屈膝的事。」
「你吩咐下屬做就可以。」
「對呀，叔叔。」與他同來的侄女開了口。
「珠兒，你懂什麼？事情哪有如此簡單，真正加入進去，悔都來不及。」
到底秦一笑行走江湖幾十年，閱歷豐富，大腦考慮周全的多。
珠兒臉一紅，尬尷萬分。
「秦兄弟，還是答應了吧。」李掌門插言勸道。
」不可能，事體重大，我要回去和兄弟姐妹商量一下。」
「顯然託詞，據我所知，秦家的事，你完全可以做主。」雷天宇臉色微變。
「是又怎樣？反正我不想做什麼「天鷹」教江南分壇舵主。」秦一笑直言。
「這件事由不得你。」
雷天宇語音未落，倏地身形一動，騰空而起，抓向珠兒。
去勢如風。
快似閃電。
所有人一愣，包括桑無痕，絕沒料想他會突然發難。
待回過神，珠兒整個人已然到了火碳旁邊，被雷天宇用手掌抓肩控制住。
「雷伯伯，你，你……。」珠兒嚇得臉蒼白。
「侄女，對不起，委屈一下。」他冷冷道。
「珠兒，別怕，有叔在，量他不敢怎樣。」秦一笑強忍大怒心情。
「哼哼，我的確不敢怎樣，但可以把她軟禁在此，直到秦兄答應為止。」語氣陰陰的很。
「你好卑鄙。」
「談不上，別人都答應，為什麼你不能？」言語之中帶著怨氣。
「雷天宇，其實，這職位你大可給別人，為何苦苦相逼我秦家，無非看中秦家在江南龐大勢力，對不對。」
「秦兄清楚就好。」
「只怕不能如你所願。」秦一笑一句說完，身子往前一衝，右手倏地化掌，擊向雷天宇胸口。左手則迅速去拉珠兒胳膊。
同時兩招。
一招攻擊對方。
一招救人。
這一秒間的事。
雷天宇絕對猝不及防，自己本能一側身，避過掌擊，但扣著珠兒肩膀上的手自然一松。
「我們走。」
隨著秦一笑三字入耳。
便看見他和珠兒向廳外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