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因
第六章：因
「是的。」妙峰低聲回應后，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桑無痕見此，突然冷冷問道：「是誰想追殺你們？」
「我不知道。」他回答有點乾脆。
「不知道？哼，哼，你為何昨夜拿了鋪里的黃金製品后，不回家，而是易容住客棧？今天著急找買主想逃到外地？」
這幾個問題問得妙峰啞口無言。
「你的哥妹已經遭人殺害，難道有些事你還想憋在心裡？」桑無痕語言有點發火。
「我也不想，只是這個瘋女人真的不可理喻。」妙峰眼裡滿是驚恐。
「哪個女人？」
「你們是不是在查我三結義兄妹被害的案子？」他沒回答，而是反問。
「這點你還懷疑？」
也對，如果是存心來抓我們的話，肯定要我招供以前所犯的事。
「好，講給你們聽：十天前，我們奔赴雅州犯案，盜取了一大戶人家許多金銀手飾和珠寶。返回的途中，在周公山無意之中看見了一件事。」
妙峰說到這裡停頓，緩了一會，才開口：「記得那是月亮很圓的夜晚。由於我們趕路趕的很急，所以特別累，在經過一片山林空地時，大哥呂大凡提議休息一下，我們當然遵從，就在剛坐地時，隱隱約約看見，前方有人影極速奔來。並且遠處聽到凌亂的腳步聲。」
「什麼人？有幾個？」水笙忍不住，問道。
他沒理會。「我們自然一驚，心裡有大大的問號：是誰在這深更半夜，了無人煙的地方出現，一想就知道極不正常。於是四人迅速地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面躲藏起來，這石頭離空地，差不多十幾米遠。首先進入我們眼帘的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這麼說，後面有追他的人？」
「當然，可能是有點累，也可能是不想再跑，她竟然停下腳步，雖說有月光，但我們離的有點遠，依然看不清楚模樣。一眨眼的工夫，有十幾個身體彪悍的男子圍住了她。」
「哦，女子到底做了什麼事，讓這麼多人追？」水笙又插話。
「你聽我說。」妙峰顯然不希望有人打斷他的思路：」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的漢子，他冷冷說道：」風若梅，你殺我師傅，還想逃？」藏在石頭后的我們自然不明白其中發生過什麼事，都豎起耳朵仔細聽。風若梅一聲怪笑：「你居然能叫出我名字，看來是你師傅臨終時說的。」「是又怎樣？償命來。」說完，身軀一動，撲了過去。眾人見他出手，也都紛紛效仿。「
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子，也算是江湖之奇了。水笙心道。
「誰知風若梅絲毫不懼，身子向後一翻，足有五六丈遠，她腳沒沾地，雙手同時向前舞動，我們耳邊聽見輕微「嗡嗡」的聲響，響聲未完，就見幾個人頭飛上天，身子直挺倒下。這一幕，嚇得我們膽顫心驚，世間還有如此詭異的殺人手法。」
嗯，若他敘說真實，風若梅就應該是殺呂大凡他們的兇手，只是僅僅因為……？算了，往下聽就是。桑無痕心一念。
「為首漢子見自己一招落空不說，還損失了幾個人，心裡自然大駭。稍一退身，手中多了一把長劍。「就算今日全部死在這裡，也不想讓你輕易逃脫。」「何苦這樣逼我，若不是你師傅知道「物形滅」的秘密，我又怎可能殺他？」風若梅似乎一聲嘆息。「不要找任何借口。」為首漢子手中劍光一閃，飛身一刺。其餘幾人，見他再次發招，內心雖被剛才的情景所恐懼，但依然幾聲吶喊，同時亮劍，齊齊出手。」
看來，他們是送死了。水笙心一動。
「風若梅見此，大叫一聲：「你們的死期已到，休怪我殘忍。」話音未落，我們再次聽見「嗡嗡」之聲，再次看見人頭飛天，身軀倒地。一剎那，空地上，只剩下一個人。只見她緩緩走到一具屍首邊，尖聲大笑道：」知道嗎？「物形滅」誰知道誰死。」」
「「物形滅」，什麼東西？」水笙聽得入迷，不禁自語。
「石頭後面的我們，此刻哪敢出大氣。本想穩住恐懼情緒，待她離開后，再出來，誰知，早已嚇呆的義妹，這時「撲通」往地下一倒。突然情況，讓我們大驚，大哥呂不凡和二哥秀才反應極快，迅速一人一邊架起義妹就往叢林深處跑。我緊接跟上。可能是風若梅絕對沒想到石頭後面有人，待她聽到聲音，剛看到人影時，我們已經跑入了密不透風的樹林中。」
「既然她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為何還能追殺到五湖鎮？」水笙急問。
「你錯了，大哥和二哥架義妹的時候，連盜竊的包裹都沒來的及拿。最主要的是，義妹的一對金耳墜，掉落在現場。上面刻著：五湖，花風俏。」
「這就難怪了。」水笙明白。
「我有疑問：那個叫風若梅的女子，僅僅是你們看見她殺人，而尋到這裡滅口？」李秋雨直言不諱。
「應該是的，因為，怕呂大凡他們看清了她的臉。從而告發她。不過，可能還有別的因素。」沉寂半天的桑無痕開了口。
「還有什麼因素？」
「你沒聽見她對著屍首說的一句話么：「物形滅」誰知道誰死。」
「無痕大哥的意思是，只要聽到，都得死？」水笙問完，接著又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真和妙峰所說一樣，這女子大腦有問題？
「對。」桑無痕略一停頓，又說：「風若梅與高個漢子的講話中就說過：他師傅是知道了什麼「物形滅」的一點點秘密，而被她殺。」
「這麼說來，「物形滅」很是神秘了。」
「不管是不是很神秘，起碼風若梅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它的存在。」
「嗯，有道理。看來，想抓住她，你不接手這個案子都不行，蓬州捕快無權過境。」
桑無痕點點頭，笑笑。
「那我們是在這裡找風若梅的線索，還是到雅州周公山？」水笙輕輕問道。
「肯定是雅州，畢竟「絕狠三盜」被害的根由在那裡。同時，我也猜想，風若梅不可能在此地呆很久。」
「她難道不想殺妙峰？」
「在早上的刺殺中，她一定以為，妙峰請了頂尖高手，你想想，遇到這樣的事，她還會輕舉妄動？」
「對的，那我們什麼時間去？」
「等重陽一過。」
「這樣最好，把姐姐的事可以辦妥。」
」誰知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