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道
第十一章:道
好黑。
當桑無痕往下墜時,眼晴里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
隨著身子落地聲響。
他明白,自己已經到底面,至於,是不是什麼暗室或者是暗洞,現在不得而知。
他想翻身。
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捏著公主的手臂。
突然暗自一笑,一想:若不是為躲避掌招斜側,地鐵塊突然打開。
若不是不想放手,像這樣的雕蟲小技,怎可能暗算到自己。
「桑無痕,你怎麼還拽著我。」
公主的音聲,帶著嬌怒。
「不好意思。」他手一松,站了起來。
四周一瞅,眼中依然很黑,豎著耳朵聽了聽,感覺很靜,除了兩人的呼吸,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咦,黑衣人和蕭葉他們呢?明明是一起墜的啊?哪裡去了?
桑無痕頓時大惑,是不是躲在一邊想偷襲我?但,為何現在還不出手?唉,可能對這裡地形熟悉早跑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又傳來公主問話聲。
「那你為什麼在外面對我如此瘋狂舉動,到底有何企圖?」
「在下沒什麼企圖,只想問問你,是不是依依,商依依?」
「你就是為這個?」雖然看不見表情,但語氣之中已經柔和許多。
「不錯。」
的確,桑無痕真的沒想過其它。
「不懂你說什麼商依依,我姓李名秋雨。今年二十歲,是「曉風」山莊莊主的女兒。」李秋雨柔聲回答,誠實,坦率的很。
「看來不是了,依依比她大一點。」他自語一聲,明顯失望之極,真的沒想到,世間還有無論年齡,身高,武功套數如此像相之人,本來,自己與她過招后。心裡已經排除不是商依依,但當面紗滑下來看見臉時,又使他情不自禁飛身去追,想問個明白,了結心中的疑惑。
唉,情傷人。桑無痕輕嘆一聲。
「商依依是不是你娘子,現在失蹤了?我是不是長得像她。」
李秋雨連珠似的問話,他「嗯」了一聲,不再理會,用手去試探周圍牆壁,想像到底是什麼結構,因為太黑,雙眼哪怕適應,但還是看不見。
這時,打火石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有了蠟燭光亮。
在照亮的一剎那,桑無痕看見自己站的地方竟然空間不足十平米,連暗室都稱不上。
如果出去不了,豈不是活活在這狹窄的空間憋死。
「很奇怪嗎?」李秋雨歪著頭。
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桑無痕笑了笑,心道:你是公主,山莊的一切,肯定了如指掌。
表面上點了點頭。
「你也一直在想,我爹和山莊的幾個人明明是一起下來的,為什麼只有我們倆人?對不對?」
其實,不用李秋雨猜測,這個問題本就一直纏繞在心頭。
「你是神捕,既然已經知曉這裡,就算我不講,遲早你還是知道的。」
「嗯,李姑娘說的極是。」
「還不如我告訴你。」
「謝謝賜教。」桑無痕一臉誠懇。
「你知道,上面整個桌子擺放有多長嗎?」
「大概十米。」
「眼光真的毒辣,神捕就是神捕。這十米長分三格,懂吧?」
「還不懂?豈不是豬,我們倆人墜到其中一格里。而你爹他們在另外的格里。」
「對。」
「那我們怎樣出去?」桑無痕看了看頭上緊封的鐵板。
「就算你在這裡待上幾天,也不會窒息而死。」李秋雨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出去不了,非要上面的人打開鐵板來救?」
「當然不是,唉,你不懂,用手推推右邊牆壁唄。」
桑無痕一聽,扭頭一看她身後,表面卻跟三面牆沒什麼兩樣,但是李秋雨這樣說肯定有古怪。
於是,腳步一竄,手一伸,感覺有一絲涼氣。
風,從牆外傳來的風,想是她身子擋住,自己沒體會到而己。
難怪說不會窒息,原來這裡有條小小縫隙,源源不斷的氧氣正是從此處送進來。
既然縫隙可以送氧氣,為什麼空間里在沒蠟燭的情況下,看不見一線光亮呢?
帶著這個疑問,他用手猛地一推,那面牆的一半像人一樣,緩緩往地下倒去。
「你咋這麼著急?」
李秋雨迅速把他一拉,兩人身體靠在另一半牆角。
桑無痕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無數支鋒利小刀,鐵藜之類的暗器,帶著強勁叫聲,射了進來。
「你在捉弄我?」
「不是啊,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李秋雨裝著委屈模樣。
「什麼話?」
「我是讓你去推,但是沒讓你用那麼大力呀,輕推,輕推就可以。你知不知道,這裡機關遍地,稍不留神,暗器會滿天飛的。」
「原來如此。」桑無痕回應一句,心裡暗想:她真不是商依依,性格截然不同。
「現在可以走了。」李秋雨見暗器飛完,小聲說道,手拿蠟燭,腳步一側,向牆外走去。
到得裡面,抬頭望了望前方,發現暗道似乎很長。他才明白為什麼空間里有縫隙送氧,而沒有一點光亮。
原因很簡單:這是一條人工修成的暗道,寬度差不多一二米,很窄,裡面如果不用燈,也是漆黑一片,不過,每隔二三十米有一個小小天窗口。窗口足以保證空氣的流通。
這讓他突然聯想到大廳,頓時悟道:「曉風」山莊的「秀劍苑」應該是「鐵血」教準備練兵起事的地方,而三條暗道作用是,當遇到特殊情況時,可以分散從容逃開,免得被對手一網打盡。」
「桑大人,無話說么?」也許兩人腳步聲令空氣沉悶的很,行了一會,李秋雨開始發話。
「有,但公主你不一定會說。」
「哦,是不是想問問題?」她似乎看穿了桑無痕的心事。
「嗯。」
「神捕果然不虛,什麼時候都離不開自己的本職,問題多。」
「呵呵。」他一笑。
「你是不是想問山莊的事?」
「的確。」
「狐狸終於露出尾巴,還說此次到山莊是好奇切磋會,我知道沒這麼簡單。」語言坦率之極。
桑無痕被她說的一時塞語。沉默一會。
「你想知道我來的真正目的?」
「當然啦,你告訴我,我再說,很平等啊。」
「你聽說過,衡州牢獄大劫案么?」
「笑話,本境內發生的事當然知道。寒之雪被人從牢房救走啊。」
「是的,但,你知道「鐵血」教么?」
「不知道。」李秋雨搖了搖頭。
「現在我們查出是這個教犯的案。」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看著她一臉的懵懂,桑無痕不知是真裝,還是假裝。
「什麼關係?如我猜測不錯,你爹和你都是「鐵血」教中的人。」
李秋雨停下了腳步,扭身狠狠地盯著他,有點怒。
「胡說。」
「控制掌門,要挾弟子簽約划押,難道不是為「鐵血」教,招兵買馬。」桑無痕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挑明。
「什麼招兵買馬?你說的我怎麼一點都不懂?」李秋雨臉色大沉。
難道她不知道內情?不可能吧,但從神情,臉色又不像是撒謊。莫非,什麼事她爹都瞞著。
「好,我問你,為什麼要控制各派掌門,逼幫派弟子。」
「我爹想作武林盟主,才這樣做的呀。」
解釋表面的確合理,但深一想,漏洞百出,看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被自己的爹所利用了。
桑無痕瞬間無語,不過,心裡又有點不甘心。
「那請問你,幫派掌門現在關押在什麼地方?」
李秋雨搖了搖頭。
「實話,我十五歲跟著師傅學藝,直到二個月前才下山,什麼事都聽爹的,山莊的一切也剛熟悉。」
此話一說,桑無痕懂了,凡是跟案子有關的話題,問都別問,她完全不知。山莊建立應該不到三年時間,她學藝四五年,根本沒說謊。
不過,李秋雨說的「跟著師傅學藝」六個字,卻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悲傷感。
「你師傅是「北刀」香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