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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藏

  第四章:藏


  次日一早。


  桑無痕和水笙再次來到兇案現場。


  又仔細向四周觀望了一下。


  發現他們的身後有一條小路。大概一里多長,盡頭便單獨地座落著一間屋子。


  「是不是那裡有古怪?」水笙往小路盡頭一指。


  桑無痕心裡好笑,不管古不古怪,那房子裡外是一定要查的。


  「這兩人?是你們殺的?」


  後面,一個聲音響起,嚇得水笙一跳。


  她一扭頭。


  便看見不遠,一個和桑無痕上下年齡的青年人,眼睛瞪的圓圓,正直直地看著地下的屍體。


  不過,此人怪的很,他腰間竟然掛著一支長長的毛筆。


  「你哪隻眼睛看我們殺了人?」水笙絕對沒想到,清晨,還有人從這裡路過,並且是一個口無遮攔的人,所以語言之中也就極不客氣。


  「沒有,沒有。」青年人向前走了幾步,可能看見死者的血早已經凝固,笑了笑:「我以為今天起大早去趕集,遇上了蠻背時的事,(方言)。誤會,誤會。」


  說完,轉身欲離去。


  「這位兄台請留步。」桑無痕說了話。


  「何事?」他停住了腳步。


  「看你樣子,應該是附近的人。」


  「是滴。」


  「請問你不知道這個村裡的人到哪裡去了?」桑無痕知道自己問的好似廢話,不過,比不問好。


  「這你就找對人了。」


  「啊,真的。」水笙很意外。


  「那天晚上可不得了,我剛好路經此地,看見他們打著火把,用木車滿載著物體向衡山方向走了。」青年人神色誇張地說道。


  果然是整體搬遷。


  「衡山方向。」桑無痕自語了一句。


  「仁兄,還有事問么?沒事我走啦,最煩是見死人屍骨了。」


  沒等他答話,青年人便移動了腳步。


  桑無痕望著他身影,感覺此人真是透著古怪,至於古怪在哪兒,卻說不出所以然,唉,想那麼多幹嘛。


  「無痕大哥,去那間屋裡看看。」


  「肯定的。」


  於是手牽著手,迎著清風,奔向小路盡頭。


  這是一間整體面積不大,但四周有木柵欄圍著的極為普通農屋,

  桑無痕看了看沒關的木欄門。


  「昨天晚上那兩名捕快,應該是從這裡跑出去的。」


  水笙點了點頭。


  桑無痕踏步一邁,水笙緊跟其後,轉眼便到了房子大門前。


  大門是半開的,根本無需去推。


  水笙一閃身進入堂屋,用眼睛四周一瞟。


  發現空空蕩蕩,跟昨天查別的房子一模一樣。主人早就搬走了。


  「好像沒什麼異樣啊。」言語之中,透著失望。


  「仔細一點查查,說不定,有所收穫。」桑無痕站在堂屋中間,用鼻子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了一種預感。


  「還用查么,家徒四壁,一目了然,莫非,昨夜捕快不是在這屋子裡?而是在屋後面發現了什麼?」


  「水笙,你發覺沒有?」桑無痕沒有回答她話,而是反問。


  「什麼?」


  「檀香味。」


  水笙深深一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直進鼻中。


  「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有暗室,你試想一下,四圍沒有檀木樹,屋裡又沒有枯檀木,那麼,這香味從哪裡來?」


  「有道……」


  她剛說兩個字。


  遠處,有了腳步聲。


  桑無痕扭頭一看,小路上二個人正向這屋奔來,這是兩個年齡相仿的中年人,一個手拿拂塵,黑髮飄逸的道士。另外一個是手持長劍的漢子。


  躲,還是不躲。


  心頭一念。


  「無痕大哥,你看看上面。」


  他一抬頭,屋中間橫樑上剛好擱著兩塊木板,(註:農村每間堂屋從地面到屋頂的半中間都有四至五根木樑,上面鋪墊木板,主要作用是方便存放一些雜物。)看面積,可以容得下兩個人,水笙的意思很明顯:躲。


  既懂其意,眼見來人快到木柵欄,他們同時身形一動,飛了上去。


  令人幸運的是,木板上並沒有雜物,乾淨的很,但兩人要想不被別人發現,必須要卧倒擠在一起,站著是絕對不行,因為,屋頂與木板相隔高度不過一米左右。


  桑無痕首先輕卧倒在上面。


  水笙這時也顧不上少女應有的矜持,雙腳稍稍往下一彎,玉手俯身抓住他雙肩,整個人緩緩地壓了下去。


  由於,天熱衣穿的比較薄,一股少女獨有的肌香,迅速傳進了桑無痕鼻中,特別是水笙貼近他身體的時候,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但還是感覺到了她柔若無骨的肌膚。


  頓時,桑無痕面一熱。


  水笙面色嬌紅,心跳有一種加速的味道。


  如此貼近男人,真的還是頭一次。


  幸好,是自己痴愛而又著迷的男人。


  她眯著眼,沉浸在陶醉中。


  此刻。


  隨著腳步聲。


  中年道士和漢子已經走了進來。


  桑無痕從兩塊木板之間,留的縫隙中看得一清二楚。


  「孫兄,今天引我到此空屋有什麼事情?」那名道士的聲音。


  「陳兄,你我交情非淺。本來過幾日到你「恆水」道觀去拜訪的,不巧今有緣遇上,實則是有一件事想與你磋商。」那個叫孫兄稱呼道士的字眼,讓桑無痕大惑?對方明明是道門中人,怎麼用「兄」字呢?尊敬對方的話,應該用「道長」豈不是貼近一點。


  哪知,陳道長毫不在意。


  「哦,什麼事?」


  「重新扯旗,聽命教主。」


  這八個字一說出口,道長立刻不語。


  良久。


  他才緩緩說道:「實不相瞞,孫兄,雖然你我曾經橫刀傲笑,止馬長嘯。自從兵敗之後,我便心灰意冷,只想平淡如絲地過日子。」


  這一番話,讓桑無痕和水笙大奇。


  「看來,陳兄是不肯了?」那姓孫的臉色稍沉。


  「人過一世,草木一秋,爭什麼名頭都是虛的。」


  「你難道真的不想為大蜀王,余元帥,報仇血恨,完成他們的遺願么?」


  「孫兄,不是我不想,斗到最後還不是老百姓妻離子散,骨肉分離,何苦?」


  聽到這裡,桑無痕心頭一凜,莫非他們竟是二十年前在益州建立大蜀國,后被朝中大將王繼恩剿滅了的叛軍餘孽?

  水笙聽得則是如迷霧裡,不知所意。


  「好,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帶到這地方談話嗎?」


  「請孫兄明說。」


  「這個村居住的正是我大蜀王的親朋及後人。」


  此言一出,桑無痕大吃一驚。難怪叫李村,叛軍首領不正姓李么?原來,兵敗之後,李姓一家在這裡隱藏起來。


  「那為何又搬遷了?」


  「只因出了一點事,逼不得己,才走的。」


  難道姓孫的說出了一點事,是指寒之雪被抓?桑無痕轉念一想,應該有這種可能。


  其實,此次來李村,他真的想不到,無意之中,竟有那麼大的收穫。


  一瞬間似乎也明白了很多事:他們之所以搬遷肯定是為了救牢中之人。因為怕救人之後,官府會在這裡徹底搜查。萬一有一點紕漏,豈不是全體遭殃。


  看來,寒之雪絕非一般人物,可能就是大蜀王的血脈或者直屬親。這種推測絕對合理,只是,村子里有三百多人,而闖牢獄的為什麼只有區區三個人呢?

  「那現在他們在哪兒?」


  「嘿嘿,陳兄,恕小弟無法答你。不過,我讓你見一樣的東西。」


  「什麼東西?」


  「你隨我來?」


  姓孫的腳步一移,向後門方向走去。(註:農村房子一般都有大門和後門。)

  陳道士也隨後跟上。


  「下去嗎?」


  水笙對著桑無痕的耳朵聲音極輕地說。


  「不行,堂屋裡沒藏身之所,我把木板縫打開一點就是了。」


  他說話是有道理的,如果這時候下去極容易被發現,雖然武功高出他們一截,但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也不敢冒然抓人,那麼,剩下的秘密就無從得知,也就是功虧一簣。


  一念至此。水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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