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獄
第九章:獄
過了一會,他突然對程子君說:「程幫主,你知道我們在查此案,也希望快速捉拿兇手,既然,你對幻術如此了解,我想知道,江湖上有哪些人或者門派是專門修練這種的。」
程子君稍一思索:「練此術的世間大有人在,他們或隱居深山,或藏於街市,卻從不在江湖中顯露,至於門派,我真的不知道。」
程姐姐說的好像很對,她自己也會,可能丐幫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是,她又是怎樣當上幫主的呢?水笙心想。
聽完程子君的話,桑無痕心沉了一截,哪怕許多事明了,關於兇手的,卻還是一無所知。該出哪兒尋找突破口呢?
他想起一件事,木柔大姐那次在小酒館隱約說過,江湖中有一個玄門派,專門以修練幻術為主。也就是兇手口中讓丐幫,去查的這個門派。
難道,真的是條線索,不對,兇手明明就是他自己。
莫非,他故意把這兇案嫁禍給玄門派,是仇恨引起的?也就是此行來的目的?
雖然明知道兇手是給的假線索,但完全也可以從玄門派入手,只要知道誰是這個門派的仇人,不就一清二楚了,想查玄門派的底,就要再審九一鮮。
桑無痕心裡主意一定,瞬間釋然。
「桑大人,是不是還有什麼疑問?」程子君見他沉思的樣子,輕聲問道。
「沒……」
這一個字剛出口。
林里,風長老急匆匆趕來。
「幫主,時間不早了,有些弟子等得……」
「知道了,馬上去。」說完,程子君向他們拱了拱手:「各位,不好意思。」
「程姐姐,去吧,大事要緊。」
「好,妹妹,桑大人,如飄姑娘,後會有期。」音未落,便轉身離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桑無痕暗嘆:一個女子可以做丐幫幫主,真的不簡單。
「無痕大哥,那我們現在……?」
「可以走了。」擺明是一句廢話。
「去哪兒?」
「去荊州。」三個字堅定。
「荊州?」
他一笑,「對。」
………
荊州大牢。
戒備森嚴,冰冷的鐵窗,關押著形形色色重刑犯。
此刻。
有一個老者,正在十幾平米的鐵柵室里,來回踱步。
他的心情似乎很差。
差的恨不得立刻飛出大牢。
這想法絕對好。
但不可能實現,做作夢還行。。
因為,手腳上精鋼而制的鐐銬,正發出冰冷的冷笑。
任憑你內功有多高,想把它震斷,徒勞而己。
自從敗於水笙。(想知詳情,請看第三卷:酒),就一直關押在牢室里。
每天忍受著酒蟲折磨。
也是,差不多二十天了。
沒有聞到酒香,更別說沾到酒味。
這種煎熬凡是啫酒的人誰受得了。
更何況,是江湖人稱:「酒仙」的九一鮮。
突然,他聽到走道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鼻子中嗅到了濃濃的酒香。
於是迫不急待地奔向鐵柵,用眼向兩邊觀望。
看見了五六個人正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兩個獄卒,認識。
他們其中一個搬著小桌子。
另外四個中的三個人。
倒還令他吃了一驚,居然是桑無痕,水笙和夏如飄。
「他們來幹什麼?有事?」
令人特別奇怪的還是桑無痕,手中抱著一壇酒,香味四溢。
第四個就陌生了。
「兩位大人,這個就是你們要見的人。」兩個獄卒中,一位走到鐵柵外,指著正在觀望的九一鮮說。
那位走在前面的陌生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九一鮮腳步向後一退。
「不認識爺么?用如此怪怪的眼神看。」
「嘴真賤,階下之囚還敢如此狂妄。」陌生人緩慢的言語回復。
「爺又沒殺人放火,你恁怎樣?」
「你……」
「謝大人,何必計較這樣小事。」
這位被稱為謝大人的就是荊州知府謝鍾真。因桑無痕要審問九一鮮,所以自己就陪伴而來。
「嗯,桑大人所言極是。」說完一側身,一讓。桑無痕走到了鐵柵面前。
「九一鮮,我們又見面了。」
「見面了又如何,難道你放我不成?」
「哈哈,像你犯這樣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確實不知該怎樣處置。」桑無痕笑了笑:「不過。」故意停頓了一下。
「不過怎樣?」
九一鮮急忙問。
「你想喝酒么?」他答非所問。
一聽到酒,九一鮮一下子竄到桑無痕對面。
「莫非,你有事求我?」
「怎說話如此難聽,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將功贖罪?老夫不懂。」
桑無痕這時吩咐獄卒打開鐵門,一邊揚了揚手中的酒罈,慢慢走了進去。
獄卒搬進桌子。
九一鮮看著他手中的酒,雙眼發光,但心裡卻委實不知道,到底是啥意思。
桑無痕把酒罈在桌上。
「九一鮮,聊聊?」
「就為聊天?」他雙眼一瞪,怪笑一聲:「你有話就直說,不要轉彎抹角。」
其實,桑無痕深知,想要剛愎自用的九一鮮回答,手段來硬的那是萬萬不行,唯有投其所好。
「嗯,爽快,只要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這壇酒隨便享用。」
「是問老夫為什麼要刺殺李季風?」九一鮮咽了咽口水,「不是早就告訴你們了嗎?」
桑無痕搖了搖頭。
「那還有什麼別的問題?」
「你先喝一口酒再說。」
一聽此話,九一鮮如得赫令。
猛地伸出一隻手,抓住壇口,一提,直往嘴灌。
看這他如此喝法。
桑無痕微微一笑。
過了二三分鐘,酒差不多喝過半。
九一鮮這才重重把酒罈放在桌子上。
「好,你問,只要不違背老夫誓言的問題,一定回答。」
「你是玄門派的人,對吧。」
「不否認。」
「玄門派是不是專門修鍊幻術?」
「也不否認。」
「玄門中有四大護法,你是其中之一「酒仙。」
「更加不否認。」九一鮮的回答,令人感覺有點重複,但卻乾脆。
「很好。」桑無痕緩緩地進入正題:「玄門派和誰用很深的仇恨?」
「仇恨?」九一鮮又一聲怪笑:「玄門派從未樹敵,也未到江湖走動,哪來的仇人,那次若不是財迷心竅,你們會看的見我?」
「不可能吧,門派中那麼多人,你能保證?」夏如飄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嘿嘿,我可以讓你死心,玄門派總共才九個人。如果真有什麼仇人,我還不知道?」
這句話說得所有人一愣。「一個門派才九個人?」。
「你們不信?」九一鮮看了看他們一張詫異的臉,接著說:「好,今日老夫把家底露給你們,也沒有觸碰到曾經的誓言。玄門派只有一個門主,四個護法,每個護法只能收一個徒弟。」
這麼奇怪,桑無痕掐指一算,不錯,剛好九人。看來,九一鮮沒說假話,既然沒仇家,那麼真正的兇手怎會誣陷玄門派,難道是瞎說,而沒有半點目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兇手既然會幻術,就一定和玄門派有淵源。
想到這,桑無痕看了九一鮮一眼:「我相信你說的話,但玄門派是修鍊幻術的,為什麼四大護法之中,只有你不會?」看似這個問題與案子極不相干,實則不然,它有更深的意思在裡面。
哪知,九一鮮很冰冷的說:「恕老夫直言,無可奉告。」
此言一出,桑無痕瞬間無語,心裡明白,他雖說愛財,貪酒。但絕對是一個有自己原則的人,有些事,包括有關玄門派再深一點的問題,不管你怎樣誘惑,肯定不會得到任何結果。
「九一鮮,不要以為無痕大哥對你有禮,就可以拒絕回答,你是不是想吃點苦頭。」水笙終於忍不住,厲聲喝道。
九一鮮臉色一沉:「嘿嘿,小女娃,你威脅我?」
「水笙,算了。」
桑無痕輕言阻止,隨後,嘆了一口氣:「任何人都有自己不願向別人說的事,我不勉強。」
說完,緩緩轉身,向外面走去。
同時,對謝鍾真拋下一句話:「放了他和他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