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詢
第三章:詢
話音一落,三個人已踏入義莊內。
不用說,這就是桑無痕,水笙和聶如風了。
屋內很大,雖說現在是白天,但是光線較暗,四面都點著蠟燭,中間擺放了不少廉價棺材,紙錢香味瀰漫了整個空間。
老者見他們到來。
「官爺,是查今天運來的么?」
「是的。」聶如風走近那擺放整齊的屍骨。
「大人,這全部都是大趙門的死者。」
桑無痕和水笙一看,真的吃驚,正如聶捕頭在大趙門所說,每具都變成了骷髏,身穿的衣服卻是完好無損,樣子很是嚇人。
他俯下身,仔細看了看,只見他們頭部骨都呈現黑色。
「看來這是中毒現象,是什麼毒可以讓人的肌膚瞬間腐爛而變成骨頭?半路遭截殺的葉掌門他們五人死法和大趙門一樣,兇手是一個人還是有幾個?是用暗器使用,還是有其它方法?」桑無痕心想。
「無痕大哥,看出什麼沒有?」
「暫時沒什麼頭緒,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兇手的殺人工具,沾有巨毒。」
「是暗器么?」水笙問道。
「不知道。」
「又是什麼樣的巨毒呢?」
「這可能是某一個人,現在研製的一種新型物品,我破案無數,像這樣的毒,一瞬間讓人肌膚腐爛化骨,還沒見過。」桑無痕嘆了一口氣。」
「無痕大哥,看來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
「是的。」
「要怎樣查呢?」
「一步一步來,既然這裡找不出什麼線索,我們可以去找葉問天的師弟,說不定在那裡有意外收穫。」桑無痕說道。
「對呀,葉問天就是去師弟那兒返回遇害的。」水笙驚喜地說道。
「你們現在就去嗎?」這時,聶如風問道。
「事不宜遲,越快越好,聶捕頭,你知不知道他住哪裡?」桑無痕問道。
「大概位置知道,在離這裡一百多里地的新口鎮,他叫墨子。」
「謝了,聶捕頭,你回衙門吧,新口你就不用去了」
「是,大人。」聶如風轉身離去。
「水笙,看來我不能陪你去鹽水鎮了。」桑無痕略帶歉意地說道。
「無痕大哥,自責幹嘛呢?你先去新口鎮,我拜祭爹后再去,記得在那裡等我就是了。」水笙一臉嬌笑。
「好,不在墨子家,就在客棧。萬一我有什麼急事離開,會一路用手刻畫樹葉暗記。」
「好的,無痕大哥,我會儘快與你會合。」
桑無痕知道水笙說這話不虛,鹽水鎮離新口大概二百多里,憑藉「清風醉」的輕功,半天之內趕到,絕非難事。
新口小鎮。
清晨。
墨子屋內。
此刻,他正在收拾包裹,準備前往大趙門,兌現對師兄的承諾。
他並不知道,昨日葉問天擔心的事已經成為事實。
其實,家裡要帶的東西不多。
墨子很快就打理好,用手掂量了一下包裹,感覺不重。
他稍一用力就背了起來,然後,一扭身就向屋外走去。
突然,一個青年人毫無聲息地站在了大門口,臉上掛著笑容,雙手交叉,顯得一副傲慢無理的模樣。
「閣下是?」墨子有點吃驚,大清早被人堵住,實在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哈哈,你是墨子么?」青年人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身子一點都沒動。
「對,我是。」墨子答道,隨後即問:「閣下擋住在下去路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猜的不錯,墨子兄一定是去大趙門了。」青年人笑著說。
「我去哪裡關你何事。」墨子有點不高興,可能嫌對方管事太多。
「哈哈,如果你是去那裡的話,我奉勸一句,還是不去為好。」
「為什麼?」
「因為大趙門已經不存在了。」青年人笑了笑,極為輕鬆地說道。
「你亂說,詛咒我大趙門。」墨子大怒,手一揚,三顆「雪線釘」如流星飛向青年人。
相距甚近,去勢之急。
誰能避的過?
哪知,青年人微微一笑,右手驀地一橫掃。
三顆「雪線釘」竟已不知去向。
墨子一驚愕。
就見青年人把手一伸開,三顆釘赫然在掌心。
由於,墨子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所以根本沒拿出自己絕學「星無語」。打出「雪線釘」只想給一點警告,但是對方身手委實讓人吃驚。在他出道以來,真的很少看見有人能空手接「雪線釘」。
「墨子兄的脾氣真大,我只不過說了事實而己。」
「真的?那你到底是誰?」
「在下桑無痕,今天特意前來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你是桑無痕,「京都第一神捕」?」墨子見對方亮出身份,語氣稍軟。
心想:「難怪能空手接我「雪線釘」,江湖傳言此人功力,堪稱天下第一,果然不假。」
「是的。」
「那桑大人找敝人何事?」
「能不能在你屋裡坐下詳談。」
「好,請進。」墨子放下包裹,客氣了很多。
兩人坐定后。
「桑大人,你能不能給我說說,大趙門究竟是怎麼回事。」
桑無痕見墨子問,只好把這慘案,一古腦的全部告訴了他。
墨子邊聽邊流淚,最後說道:「師父,我對不起您,辛辛苦苦建立的基業,現在竟毀於一旦。」
然後站起來對桑無痕一字一字說道:「大人,我知道這案子是誰做的。」
「啊。」桑無痕大感意外,「你知道?」
「對,我昨日聽師兄講,「一點水」寧曉丹曾放狂言,要殺絕我大趙門。」
「寧曉丹?是誰?」
「是江湖上新出的人物,他的暗器「笑憐花」比羅門「幻花指」還厲害。師兄前來就是讓我重回大趙門,想用師父的絕學「星無語」來對付他,沒想到……。」
「「笑憐花」?」桑無痕一臉迷惑,「寧曉丹和大趙門有仇么?」
「沒有。」
「那會不會是受人指使。還是另有內情?」桑無痕道。
「桑大人的疑問,真的是一針見血。」
「你認不認識他本人?」
」不僅我不認識,江湖上沒有哪一個人認識他。」墨子苦笑一聲。
「看來這個人很神秘,但是,我有問題想不通。」
「什麼問題?」
「既然沒人認識他,他又是怎樣放出風來說要殺絕大趙門呢?」桑無痕問道。
「這,這就不知道了。」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桑無痕自解地說道,「是真正兇手說出來的,他這是放一種煙霧彈。因為現在誰也不能確定,大趙門是死於「笑憐花」這種暗器。」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嫁禍給寧曉丹?自己好置身事外。」
「不能肯定,但也不能排除。」
「可惜,大師兄死了,要不然,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怎樣得到這條消息的。」墨子嘆了一口氣。
「哪怕一切都是謎,今天到墨子兄這裡來也有收穫的,就是一定要找到寧曉丹。可能他是這個案子,唯一突破口。」桑無痕語氣誠懇之極。
「這個人誰也不識,怎樣找?」
「這還不容易么。去普渡寺找道光大師問問就知道了。」突然,外面傳來這一句話。
桑無痕聽到一驚,隨即反應過來,身子猛地站起,雙腳一蹬,飛出門外。
只見門前的轉彎處一個人影一閃。
他稍一提氣,幾個起躍,猛追上去,說實話,憑輕功,雖然比「清風醉」差一點,但是在江湖上絕對是頂尖的。
剛開始,他還看得見人影,可能,這人對地形好像非常熟悉,在幾彎幾拐之後,就消失了。
「這人是誰?他怎麼會告訴我去找道光大師?會不會另有居心?管它呢,去一趟又何妨。」
主意打定,桑無痕還是想會會道光大師。
一條官道。
出現十幾個捕快。
前呼後擁,圍著一頂漂亮的轎子。
正緩緩向前行,速度絕對不快。
轎內,坐著兩個女人。
一個半老猶嬌,珠光寶氣,雍容華貴。
一個青春年少,烏髮披肩,顏似玉珠。
「娘,此去普渡寺幹什麼?」少女問道。
「你爹整日忙公事,我想去為他祈福。」
「娘對爹真好。」少女一把抓住娘的右手,頭靠在肩膀上,撒嬌地說道。
「難道爹對我們母子不好么?」
「不是啊。」少女慌忙擺手,「爹爹最疼的就是我了。」
「就是,我們母子為他作一點事是應該的。」
說到這裡,她們發現轎子已經停了下來。
少女剛想問話。
就聽到一個捕快的聲音:「什麼人,竟然有膽擋住我們的去路。「
她打開轎簾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娘,你看。」
那個少女的娘一看這架勢,也是不知所措。
「啊,今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原來前面,有幾個佩劍的黑衣年青人,站成整齊一橫排,恰好封鎖整條道路。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也是唯一一個沒佩劍的人,蠻肉橫生,雙眼帶著殺氣,正死死地盯著捕快。
捕快的問話,他們好像不想回答,依然保持原狀。
「你們膽子真的那麼大么?」其中一個捕快厲聲喝道。
「嘿嘿,這位捕爺問的真奇怪。」中年人總算開了口,「如你們識相,就留下轎中的人,免得屍留異處。」
「你們是誰?竟然口出狂言,連知府大人的轎也敢打劫。」
「呵呵,無非是搞幾兩銀子花花」
中年人話一落音,就見眼前白光一閃。
原來一個捕快,實在忍不住,手拿朴刀向他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