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做人，就得支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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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係統提示的李世信隻是手上摘韭菜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看了眼係統中的點數之後，手裏的活兒便又繼續了下去。
他已經料到，自己這一次的操作會收割一波喝彩值。
唯獨喝彩值的數目，讓他感覺到有些意外。
肯定是哪裏橫生了一些直接，不過很明顯是枝節也是對自己有利的枝節。
李世信懶得細想，隻是看著灶台前的張穎麻利的將切成兩寸大小的牛肉塊入鍋後，又端起了一盆水要往鍋裏添，微微一笑伸手攔住了。
“閨女，牛肉焯完了之後就不能沾涼水。不然怎麽燉都發艮，嚼不動。不論是燉牛肉還是熬牛肉湯，以後記得入鍋和添湯的時候都要用熱水。”
“啊、”
手裏的水盆被李世信攔走，張穎網了網黑色高領衫的袖子，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難怪我哥總說我燉的牛肉不好吃呢！”
看著李世信慢悠悠的拿起快熱壺，將裏麵的熱水添進鍋，待燒開之後，再穩而精準的依次加入佐料，關蓋。張穎抹了抹鼻子上的汗珠，笑了：“您老行家呀！瞧這手法，怕不是做了幾十年菜，您沒來蓉店以前是幹廚師的吧？”
李世信往大大的湯碗裏打了四個雞蛋，拿起筷子一下一下的攪拌起來，搖了搖頭。
“嗬嗬，我老婆在74年的時候就去世了。打那個時候起，我們家兩個孩子就吃我做的飯。那大飯店的菜樣咱可不會，但你要說做菜，可真是做了幾十年嘍。來，把韭菜給我，雞蛋炒韭菜得先下韭菜，這樣味兒能出來，雞蛋再下鍋它也不腥。”
看著李世信認認真真的做著普通的家常菜，將那道她經常炒，但怎麽也炒不好的韭菜雞蛋做的黃是黃綠是綠，雞蛋韭菜伴隨著淡淡胡椒的香氣滿廚房的蔓延，張穎本來對李世信的那點兒提防消散了。
這樣的人，這樣的父親，怎麽可能是壞人？
“您兒子可真不是人。”張穎擦了擦不經意就濕了的眼眶，抿著嘴說到。
將炒好的韭菜出了鍋，李世信笑嗬嗬的擺了擺手，“不說那小畜生。對了，閨女。你哥還沒跟我說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呢？”
“嗨、”被李世信的豁達感染，張穎吸了吸鼻子，將遮住了眉眼的頭發一撩，展顏一笑，“我們這個歲數在蓉店能幹什麽？都是靠著影視產業吃飯的唄。”
“高中畢業之後沒也沒考個好大學，就跑到蓉店投奔我哥了。不過我跟我哥不一樣，他就樂意往劇組跑，我呢，從小就樂意搞些小手工。到了蓉店之後就在別人那幹道具，現在不給別人幹了，自己開了個工作室。跟那些大公司搶大活兒肯定是搶不到，就接一些劇組的零散物件和客製化服裝什麽的。”
李世信點了點頭。
他就看張穎有那股子靈勁兒，這工作倒是符合姑娘性格。
“你哥這個人挺有意思的。”瞧張穎的性格不錯，李世信嗬嗬一笑。
也不隱瞞，將自己碰瓷兒進劇組然後又倚老賣老跟回來的事兒大致說了一遍，唯獨隱瞞了張碩拍視頻賣錢的部分。
說罷，看了看張碩正在門口跟對門兒的住戶催房租，李世信壓低了聲音，對張穎道：“別告訴你哥我告訴你了，他不讓我跟你說.……不過我兒子和腦血栓的事兒是真的，病例我都帶著呢。”
“噗、哈哈哈。”這一番奇葩的緣分，都張穎都給聽愣了。
瞄了眼著門外悶著氣兒，跟住戶撒火的張碩，張穎拎著根兒大蔥笑的前仰後合。
末了，拍了拍李世信的肩膀，“您老也太逗了，什麽招您都能使的出來啊！我就說我哥沒那麽好心嘛。現在我可明白啦！”
笑夠了，張穎才背著門口，對李世信道：“不過您來也挺好的。”
“我哥一開始也跟您一樣，往蓉店來追夢的。我爸沒得早，我媽也管不住他，十九歲他就跑到這兒了。演了幾年沒出頭，也不回家。後來有個導演跟他說他差的太多，沒出路。他就寧可當個群頭，也見天的泡在劇組裏看人演戲。
前些年他說他賺兩年錢，不愁吃不愁穿還得去演。那時候他幹什麽都可有勁兒了，眼睛裏時時刻刻都燃著兩團火。
可近兩年，我看他眼睛裏的那火不旺了。天天就知道錢錢錢，好像一口氣兒出到了頭似的。
您歲數大，閱曆多。然過的不如意，卻能難得留著心氣兒。我平時跟他說他的事兒他就惱，得空啊，您好好教教他。他才三十，不能就活的沒奔頭了不是？”
說話間，李世信已經將最後一個家拌涼菜拌利索了。聽到張穎的請求，嗬嗬一笑。
“你活的比你哥明白。成，畢竟是我幹兒子，教育著你哥這事兒啊，以後歸我了！”
“啥玩應兒以後歸你了啊又？我屋子你都被您老占了，您還想要啥啊？”
這時，在門口跟租戶抖完了威風的張碩鑽回了屋，聽到李世信的話尾巴，瞪著眼珠子嚷嚷了一句。
李世信端了端手裏的涼菜。
“說涼菜呢！剛拌好了卻灑了一瓢清水，沒味兒了不好吃，就都歸我了。“
張碩進了廚房，抄起筷子在涼菜盆裏挑了一筷頭塞進了嘴裏，咋麽咋麽味兒，脖子一歪：“這不挺好的嗎！行了，飯好了趕緊吃飯。下午我還得收拾收拾502那屋呢！”
看著張碩搖頭擺尾的上了餐桌，李世信和張穎相視一笑。
……
吃過了飯，張碩便打著飽嗝兒上了樓。
502都半年多沒住人，且得好好收拾。
而張穎麻利的收拾了廚房碗筷之後，也跟李世信道別去了工作室。
家裏邊兒，就剩下李世信一人。
他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關好了房門，打開了係統頁麵。
係統之中，算上之前零零散散積攢下來的一些喝彩值，數目已經積攢到了十三萬。而且眼可見的，喝彩值還在以每秒幾十個的速度不斷上漲。
看到這喜人的收成，李世信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夫這一波操作.……
穩！
誰敢說不穩？
麵對如此數額巨大的喝彩值，李世信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唏噓花白的胡茬。
現在壽命的餘額還有一個月。
能蹦蹦。
抽獎……
見識過中獎概率和不是拐棍就是往屁股裏塞的藥丸等獎品的李世信咧了咧嘴。
片刻功夫，心裏就有了決斷。
十三萬點，直接充入減齡選項之中。
減齡一百三十天，拚了！
張穎那小丫頭說的對，人活著得眼睛裏有火，褲襠裏有柱。
行將就木沒有質量的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做人，就得支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