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的很對不起
沈傾月也是有些無語，收起了竹簡和靈髓。
目光有些深思，登天競技場，也是有意思。一個賞，一個追著她要弄死她，難不成，這登天競技場還有兩個意識在主導著運行？
硃砂如狼似虎地盯著，心裡十分悲憤，十分的不平衡。
「回去吧。」
硃砂看著星辰古路，又是一陣抑鬱。
「爺去你的！」硃砂十分不爽，「你這貨特么的走的路都跟爺的不一樣！這樣不行，這樣爺就比你差了，這怎麼行！」
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上去。
哪裡有半點介意的樣子，沈傾月越強，他反而越高興。
畢竟沈傾月不像他，有著整個家族可以依靠。
她越強，才能保護得了自己。
「您是……」沈傾月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自己身體里突然響起的聲音對話，她隱約覺得聲音有一絲熟悉，但是沒有確定也不敢亂說，試探性的問道，「藏經閣？」
「是我。」老者嘆息一聲，「沈傾月你記好了。」
她臉色一肅，知道老者將要說一些很重要的話。
「我一族，乃鳳凰一族。」老者嚴肅的說道，「但是自我記事起，我就生活在荒山裡。我族人世代流浪，我族人並不是這個大陸的人，我族人世代都在追尋著回家的方法！我族人體內流著鳳凰血，極為淡薄，根本已經沒有人能夠覺醒鳳凰血了。但是你不一樣！你覺醒了，你就是我鳳族之首！」
他說話並沒有藏著掖著，荒山裡的眾人，都聽到了老者的話。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但是在聽到了「你就是我鳳族之首」這句話時，鳳靈兒臉上的怨氣幾乎快要憋不住。
「我？可是我不是你們鳳族的人。」沈傾月皺眉，背負著一個家族世代的願望，那可不是一個輕鬆活。
他們世世代代都沒有找到回家的路，怎麼可能是一件輕鬆的活。
「我們已經三代沒有覺醒鳳凰血的了！」老者聲音甚至有一些絕望，「鳳凰血越來越稀薄，這個世界上鳳凰都已經絕跡了根本不可能讓其他人覺醒，我甚至已經開始覺得，我是不是直到死，都不能回家！」
沈傾月深深沉默，老者話里的悲愴她聽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答應下來才是最好的，方才的戰鬥力她也看出來了，鳳族人簡直強到了逆天！
能衝破登天競技場，與其說是她的力量，還不如說是鳳族的力量。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能欺騙他們：「可是我也沒有覺醒鳳凰血。」
老者沉默，準備說話之前，她快速說道。
「我沒有騙你，我的身體里一絲鳳凰血都沒有。」
「不可能！」老者還是覺得她是在騙人，轉而說道，「我鳳族有極品功法，極品武器，極品丹藥！只要你成為我們的少主，全是你的！」
「族長！」鳳靈兒忍不住叫道，可惜沈傾月根本聽不到。
她都說自己不是了，為何還要如此執著。
「你如果不是，你怎麼會點燃凰圖騰里的印記？你如果不是，我鳳族的魂力怎麼會融入進入你的身體里？你如果不是，我族祖地怎麼會對你的覺醒而起反應？沈傾月，我不會害你！」老者急促地說道，聲音過於快速，竟然咳嗽了起來，雖然很快掩飾了下來，沈傾月的心卻是一沉。
而銅鏡內，那位名為鳳靈兒的少女眼中閃過沉思和冷意。tqr1
「回來吧，鳳族需要你！」
老者長嘆一聲，緩緩說道。
「……」
沈傾月沒有說話，長長地嘆息一口氣。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自己這靈魂是吞噬了鳳凰沒有錯。但是她那身體里的鳳凰血，可是被那節骨給活吃了。
等回到了身體里，是不一定能對鳳族起反應的。
也不能每一次都用靈魂戰鬥啊？
「我沒有撒謊，我的身體不是鳳凰血。」沈傾月閉了閉眼睛，剛才那一聲咳嗽隱約讓她知道了老者身體並不好，也許這是他一生的夙願。
但是去成全他的人，卻不是她。
她如果貿貿然答應了，不過是給老者以更深沉的絕望。
「你們還是去尋找其他人吧。」
沈傾月睜開了雙眸，殘忍拒絕道。
「沈傾月！」老者喊道，聲音有些急了，「你是怪我在你覺醒的時候沒有出手？我不能出手，況且你的身邊已經有了白帝，他一定會幫你的！」
沈傾月目光一閃，當時老者也在看著她？
也許那個時候，老者察覺到她身上的鳳凰血時，就對她包含期待了？
但是當她重新走出來，身上沒有鳳凰血的波動，老者一定非常失望。
「很抱歉。」
沈傾月目光冷漠，如果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去因為自己個人的利益，而去欺騙一整個家族的殷切希望。
「你們的恩德我會記住，我一定會報答，但是真的對不起。」
「沈傾月！」老者一聲怒吼，聲音轉而變得哀求起來，「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求過什麼人，但……算我求你了！」
沈傾月的眸光微微顫抖，老者竟然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
「族長！」
銅鏡那邊的灰衣老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和老者一般雙目通紅著。
希望就在他們眼前，可是沈傾月卻拒絕他們。
「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沈傾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你們如果將希望壓在我的身上，就會錯失你們真正在等的人。真的很對不起。」
一聲嘆息，狠狠觸動了她的心。
她心裡很愧疚，但是她這樣做才是正確的。
她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和鳳族有反應，怎麼能應下人家虛妄的期盼？
就算鳳族恨她，就看在之前的幫忙上，她選擇原諒。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銅鏡內傳來鳳靈兒尖銳的聲音，「竟然敢愚弄我鳳族？！」
「住口！」一個灰衣老者怒目而視，「凰女只是不能理解自己的責任，讓她明白自己的責任，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將這麼沉的擔子交給她，是他們的錯。
但是灰衣老者眼神也有些黯淡，辛辛苦苦等來的凰女，竟然會因為這擔子沉重而拒絕他們！
這讓他們非常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