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章 孤身前去。

  尹南方早就把答應和楚北城一起吃飯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就提前走了。


  她沒有開車,而是在公司門口攔了一輛車,上了車,按照紙上面給的地址跟司機說了。


  「金輝?」司機驚愣了一下,隨即又看向尹南方,「你確定是要去金輝?」


  尹南方有淡淡地不解,她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她不禁警惕了起來,「師傅,怎麼了,這個地方有什麼問題嗎?」


  司機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小姑娘,我看你也是大公司里出來的,而且挺正經的,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我去找人。」尹南方言簡意賅是回答。


  司機發動了車子,邊跟她聊了起來,「小姑娘,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不知道這個地方很正常,好在今天你碰到我,我開了將近三十年的出租了,對這個地方還是熟悉的。」


  司機大叔開始說了起來,「金輝在三十年前是一個夜總會,而且是非常火的那種,每天出入那裡的人絡繹不絕,在當時可謂是盛極一時,幾年之間就已經成為行業的巨頭,可是樹大招風,金輝的一夜爆紅難免惹得人眼紅,就在幾年之後,一場大火幾乎把金輝燒了個灰燼,從那之後,金輝就不行了。」


  「後來金輝輾轉多人之手,不過誰也不知道它原先的老闆是誰,現在的金輝就是個供那些底層人消遣的地方,再也沒有昔日的輝煌了。」


  司機說完之後,尹南方陷入了沉思,一時心裡五味雜陳,夜總會?所以那裡會有她要的答案嗎?

  隱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是誰?

  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的身世,尹南方本能地直覺,那個人叫她去金輝不是一個偶然,她極力地抗拒向淑惠所說的身世,也為此,她想要一個真~相。


  可是如今,在來之前那些篤定的信念此時卻有些動搖了。


  她轉頭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心情跟著跌宕起伏,一片迷茫不知道她的方向在哪裡,雖然早就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向淑惠本就討厭她,她說的很有可能是胡編亂造的,自我催眠太多次了,她以為那是真的。


  可是直到陌生照片地出現,粉碎了她自以為是的不在乎。


  車子越開越偏僻,直至停在了一排排偏僻且破舊的房子前,司機說,「這裡面進不去了,你從這個巷子一直往裡走,然後看到一處掛著紅燈籠的房子,上面寫著金輝那就是了。」


  天已然漸漸地暗沉了下去,遠處燈火開始璀璨了起來,偶有幾個穿著髒兮兮工作服的人走過來,還時不時地朝著車裡面看一眼。


  尹南方付了錢,看著司機,想了一下,然後從包里拿出紙和筆,「這位大叔,我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你今晚的時間我都包了,九點鐘你來這邊接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到了打我電話,如果打不通的話你就報警,您也給我留個號碼,我會把錢給你的。」


  「好的。」司機爽快地笑道。


  尹南方蹙了一下眉輕笑了下,這個司機大叔也太熱心腸了,不過轉而,她就自我嘲笑了,她是在爾虞我詐的環境里生活地太久了,別人好心幫她,她竟然還有一點疑心。


  尹南方下車之後,朝著巷子裡面走去,在她的身後,那輛計程車的司機突然斂下了憨厚的笑容,變得陰狠猙獰地笑。


  他伸手撕下臉頰上的鬍子,看了眼手裡的紙條,輕蔑地笑了一下,撕掉紙條扔了出去。


  「目標已經進去。」司機掏出手機,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報告,報告完畢,隨後開著車子離開了。
……

  尹南方沿著小路一路向裡面走去,越到裡面,環境顯得越是擁擠和髒亂。


  劣質的白熾燈在幽暗的小路上發出明晃晃的燈光,上面還覆蓋著一層鎢絲燃盡的黑黑的東西,耳邊有小飛蟲和蚊子嗡嗡地聲音,身邊經過幾個男人,赤著膀子,嘴裡說著黃腔,一股汗臭味和酒味撲面而來。


  尹南方抿著唇~瓣,抑制著心裡的不安,目光冷然地走過去,無視那些男人的直視。


  都是一群在底層工作的人,平時也沒有見過多少女人,眼前這個一看氣質絕佳,自有一股傲然的氣質,跟夜店的那些女人比起來簡直是極品,那些人習慣了相互打諢,有人趁著酒意對尹南方吹起了口哨,嘴裡喊著「美女,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隨後那些人開始一起起鬨。


  尹南方不是沒遇見過這種人,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邊走著邊找著掛燈籠的房子。


  那些人還來勁了,嬉笑著,「美女要不要喝一杯啊!我請客啊!」


  「得了吧你,你沒看人家美女都不搭理你的嗎?你看你那慫樣,人美女能看得上你?」一人嗤笑道,盯著尹南方清塵絕然的臉,隨即諂媚地說「美女,哥哥我很靠譜的,你別怕,一起喝杯唄,完事了,哥哥送你回去。」


  隨後人群里又是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意,無數隻眼睛落在她的身上,雖然他們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尹南方膈應死了。


  她隱忍地握緊了身側的手,強壓下心底的憤怒,她此時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不管那些人說什麼不堪入耳的話,她都不能反擊。


  因為你一旦開腔了,他們會變本加厲地纏著你,他們也就開開嘴腔了,她相信他們不敢亂來的。


  可是她儼然低估了醉漢們的理智,就在她走著的時候,其中一人竟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尹南方目光微冷,犀利地盯著那人,狠狠地甩開了,冷喝道,「滾開!」


  這句話顯然是一個導火索……

  司機是安東尼派來的人,故意跟南方說這些,南方下車前給司機一個號碼,說他今晚的時間她都包了,讓他九點之前來這邊接她,給她打電話,如果沒打通就報警。南方走後,司機冷笑,把鬍子扯下,撕掉紙條,打電話說,人已經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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