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密室地宮

  皇上坐著龍輦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圖德自然是跟著的，看著皇上回來，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的，自然會寺準備傳膳的。


  「圖德，朕還不餓，晚些再傳膳。」


  月啟民知道圖德必然這會兒傳膳的，可是自己一點都不覺得餓，心中煩憂也吃不下膳食。


  「是，皇上。」圖德聽了自然是去門外告訴小太監，讓他去告訴傳膳食的宮人，免得一會自己吩咐的那個小太監還是把膳食送來。


  圖德看著皇上坐在榻上，捏著眉心，心中也知道近日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加上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事，皇上是心裡震怒之餘更多的是心痛，畢竟都是他的皇兒。


  月啟民看著大殿外，已經漆黑一片，站起身走進內殿，想到什麼，然後對跟著身後的圖德說道：「圖德，你在這裡看著，任何人都不見，除非朕出來，否則誰也不許踏入內殿半步，違令者斬立決。」


  「是，老奴明白。」


  圖德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於是點頭應允，轉身走到大殿門口候著，至於皇上想做什麼，也不到自己過問，而且皇上這樣說自有他的用意，所以自己只要做好就是。


  皇上月啟民走到卧室，看著圖德是沒有跟進來的，於是在燭台上拿了一盞蠟燭，打開了地宮入口走了下去。


  很明顯月啟民不想圖德進來，也不想看到任何人進來，就是他要下去地宮的緣故。月啟民一步一步的走到地宮裡面，這是歷代先王都來過的地方，這裡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月啟民步入地宮大殿後，直接朝著裡面走去，知道龍潭邊上才停下腳步。


  「你來了。」


  一聲空靈的聲音響起，似乎從四面八方傳出來，又像是在眼前的大型圓形石頭珠子里傳出來。


  然而大殿忽然出現的聲音，並沒有讓月啟民感到害怕，而是恭敬說道：「啟民見過先祖。」


  「嗯，這次找我又是什麼事情？」


  忽然在大圓形石頭上飄出一個全息影像一樣的人來，眉目慈祥白髮蒼蒼的模樣，跟著飄了下來。嗯，要是有人看到絕對會說他是阿飄的，其實他也是阿飄的存在。


  月啟民看著先祖飄到了自己一側，於是朝著他拜了一下后說道：「先祖，啟民愚鈍，有一件事想來請教先祖的，所以今日前來打攪你。」


  聽到月啟民的話，先祖在他身旁轉了一圈后說道：「你已經有半年多沒來這裡了吧。」


  月啟民點點頭，先祖說過，不許常來這裡的，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可來這裡，這裡就是孜月國的神秘禁地。


  「說吧，這次因為什麼事來找我？」


  月啟民想了想后說道：「上次來找先祖的時候，啟民說過關於靈山霞光的事情。」


  聞言的先祖看向龍雕上面說道：「你這次來還是問天女的事情。」


  先祖料事如神，月啟民點點頭回道：「是的，三個月前，啟民的七子帶回來一個女娃，自稱東海仙靈島帝君的女兒，還帶來了神葯，啟民親自試驗過，不假。兒臣以為她即是天女。可她來了我們孜月國都之後，宮裡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那些個大臣都說她是妖女……」


  「哈哈哈……她不來就不會發生哪些事端嗎？」先祖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一陣大笑之後才回問的月啟民，眼睛半眯著看向他。


  「這……啟民不知。」


  月啟民對於先祖的問話，心中的確沒有答案，因為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麼夢千瑤倘若沒出現在孜月國，那麼自己是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會發生的。


  「正如你所說我也不是先知，我只是你的先祖而已。」先祖摸著他的花白長須，抬頭看向那顆巨型的圓珠，繼續說道：「人生無常，只願歲月靜好。」


  月啟民看向上面的珠子，發著淡淡的幽光，不明白先祖說的什麼意思，所以看向他問道：「請先祖明言。」


  「呵呵……罷了罷了，我們也是最後一次說話了的。」


  先祖似乎想到什麼，搖頭擺手的的說了這麼一句，但是此話一出倒是驚到了月啟民。


  「先祖，啟民這就更不懂了，為何會說是最後一次說話？」


  聞言，先祖再度看向月啟民，然後轉身看向大殿他來的那一側問道：「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


  月啟民覺得奇怪，自己來的時候心中想著關於近日煩心的事，並沒有留意到地宮裡有什麼改變，而且也不會有改變才對，因為這裡只有自己可以來，也只有自己知道，而並沒有讓人進來做什麼，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改變之處的，可是先祖卻這樣問，所以就更加覺得奇怪了的。


  「先祖，啟民和往常一樣進來，並沒有發現什麼，先祖是要啟民在來的路上頓悟什麼嗎？」


  月啟民想了想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先祖要自己來的這套路領悟什麼不成，可是自己完全想不到，也就沒有領悟到任何的意思。


  先祖聞言，遙遙頭，似乎有些惋惜，不過卻是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再度看向上面的巨型珠子說道：「說說你對於天女的看法吧。」


  「啟民心中頗有疑問，可是那東靈公主送的葯也是絲毫不假，那葯更是這世上當之無愧的無價之寶。」


  月啟民看向池中的水，一滴一滴的落水聲輕輕的聲音因，想著天女的事情，卻是沒有留意到此刻這水潭上不再是潺潺流水。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懷疑呢？」


  先祖看向月啟民，臉上帶著微笑，手依舊是那個動作，撫摸著他白鬍子。


  月啟民搖搖頭說道：「先祖有所不知，事情是這樣的。近日，從靈山來了一位女子，大家都喚她為靈女，她也有著過人的醫術。本來老六因為他自己的過失，太醫也已經說回天乏術的，在彌留之際卻是給她救活了過來，雖然是終生癱瘓在床，卻也是他自作孽的後果……啟民親眼目睹，所示不虛。」


  月啟民說完看向先祖，然而先祖臉上並沒有別的神態，依舊是微笑著的樣子，壓根看不出他有什麼想法。


  「然後，你心中便有了疑問，甚至又開始懷疑那東靈公主了是嗎？」


  月啟民不否認，所以點點頭，心中的確又再度懷疑了的，作為一個國君，多疑是必須的，可是唯獨在這件事上自己總是覺得不妥，心中也曾完全的信任夢千瑤，可是如今有一個跟她一樣的女子出現，這兩人之間總有一個是真名天女，可是自己並不是慧眼精金，自然也就不能辨別那個才是真的。


  「這朝中大臣，甚至是許多百姓都相信她便是真命天女。」


  「這東靈公主就被說成妖女了？」


  「是的，先祖。」


  的確，夢千瑤是被他們說成妖女了的，而且就連妖兵出現也是她故意所為，可是如今她依舊在邊境跟著老七抗敵，沒有了她，恐怕這孜月國已經成為了銀峰國的領主。


  「天女若出，看來這天下已經烽煙四起。」


  先祖看著一滴一滴的水落在池子里，臉上不再是微笑，而是像是思考著什麼的樣子。


  月啟民第第一次看到先祖這樣的面容，心中頗為驚訝，見過先祖次數也不過十次不到，先皇曾經告誡自己，不要隨意打攪先祖的，不倒萬不得已不得進入這個禁地。


  上一次是因為靈山霞光的事，傳說中的語言已經應驗，便來了一次。如今天下烽煙已起，五分之局顯然概定的意思，加上天女一事，也就不得不再度進來。


  先祖這樣說，月啟民於是說道：「回先祖，如今天下五分，這北邊的蠻國合為北蠻國，這銀峰國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控制了許多人，力大無窮翹勇善戰，他們派出的兵不分晝夜，日夜侵佔許多個國家，如今唯一沒變的只剩巫荼國了。而我們孜月國，因為有東靈公主的幫忙，邊疆收復失地的同時還擴大了疆土，東北便和北蠻國接壤的海傲國由於不敵北蠻國，已經投誠我們孜月，已然是我們的國土。」


  先祖撫著他的鬍子說道：「如今不過是一個過渡期而已，天下一統才是真正的長治久安。」


  月啟民又是一愣，這是十六國突變成五國已然是一個意外，還要一統天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別說巫荼，紫靈國就是一個變數，一統天下還遠著吧。


  「先祖，這一統天下，啟民覺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的確，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就看你怎麼選擇。」


  先祖顯然說的是月啟民怎麼選擇，而後者聽的是一愣一愣的。


  「啟民愚鈍，還望先祖明示。」


  月啟民心裡想了想還是不懂先祖的意思，這一統天下的事為何要自己抉擇，不該是天女的事么，眼下有兩個天女，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命天女，此番前來自然是求先祖指點一二的，可眼下先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說的自己更加糊塗了的。


  「這一路走來，你可發現與往常有什麼不同？」


  先祖依舊是和方才一樣，問起了先前的那個問題，撫著鬍子看著地宮的另一側，也正是月啟民來的那一邊。


  聽到先祖再度問起這個問題，月啟民答道：「先祖，啟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這裡只有一個出入口的地宮，唯一的通風口根本進出不了人，所以也就不會有人來過這裡，自然這地宮中也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的。」


  先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孩子，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了的，日後你也不用在來這裡，雖然這裡是我們孜月國的龍脈所在，可是過了明日，這裡也就廢了的。」


  月啟民聽了大吃一驚，擔心的說道：「先祖，此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大孜月國要滅國不成？」


  龍脈關乎國運所在，一旦龍脈被毀，說明此國的氣數已盡的意思，入境先祖嘆息的說出此番話，莫不是大孜月國要滅亡不成。


  「一念起，一念落。一瞬的決定，可造就千古，亦可毀於一旦。世間之事，瞬息萬變，一起一落也不過是短短一瞬罷了。」


  月啟民看著先祖，帶著淡淡傷感，依舊撫著鬍子，可說出的話讓人全然不懂。雖說先祖每次說的話都是高深莫測的，可是往往蘊含著玄機，只是自己現在實在是領悟不到。


  一句話，月啟民是聽不懂就是了，此刻的他壓根被先祖繞暈頭的感覺，前一刻問自己來的時候發現什麼改變沒有，可后一刻似乎說著這個世間滄桑，跳得太遠啦。


  「先祖，你說的話，啟民越來越不懂，那到底誰才是真命天女？還有龍脈為何會在明日之後就廢了，莫不是朝中要出什麼大事不成？」


  月啟民最想知道的只有這兩件事，所以直接問了的，既然先祖這是最後一次跟自己說話，而且龍脈是孜月國最重要的，居然過不了明日，除非明日會出什麼大事，所以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孩子，你從來的路再走一趟，你就會明白了的……算起來也有三個月之久。」


  「三個月？」月啟民更是一頭霧水，為什麼先祖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還是三次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嗯，有三個月了的……至於龍脈這裡，自有天數，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月啟民還想繼續問的，可是發現先祖的人泛起微光，和以往的直接消失不一樣，不由的著急說道：「先祖你怎麼泛出光了？」


  「看來時辰已到……孩子，記住，一念起一念落，世事本就無常，堅持己見，方能成事。」


  月啟民看著先祖話還沒說完，人就散成了光點，然後消失不見，只剩說話的餘音在宮殿中回蕩。著急的大喊先祖，可是無論他怎麼喊，先祖已經不再回答。知道先祖已經離開，這才發現龍脈處的水潭已經沒有水流，顯然龍脈廢是必然的，接下來就只得參透先祖留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