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天女妖女
孜都議政殿。
又是每日一次的早朝,黑死病的事查實之後病沒有蔓延,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不過四皇子卻是已經入土為安,兇手也已經能抓到,是一個被四皇子曾經陷害過的人找殺手報復所謂,人也已經處死,這件事情也就過了一段落。
圖德公公看了看皇上,隨即朝著皇子大臣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一說完這句話,大多時候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皇上發現沒人說話,然後直接就起身走人。
此時,兵部尚書寧建禮走出列,眾人看到自然是知道他有話要說的。
「臣有事啟奏。」
皇上月啟民看向寧建禮,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而且老四的事情,也讓整個朝野顯得安靜了不少,今日倒是不知道他又要說什麼來著。
「寧愛卿有何事?」
眾人自然是全都看向寧建禮的,除了邊境的戰況,近日朝中並無什麼大事發生,所以並不知道這兵部尚書想要說什麼,這邊經的事情據說是在耗著,沒有進攻,也沒有撤退的意思。
「回皇上,關於近日探子彙報一事,臣有話要說。這天下疆圖,忽然之間傾覆成五國疆域,實屬讓人震驚啊,老臣曾聽聞先皇說過他百年之後必然有妖女出世,如今這天下又有妖兵橫行,唯獨我孜月國和紫靈國還有巫荼沒有被踐踏,此言已經證明先皇所言甚是。」
寧建禮看了看太子,然後繼續說道:「而我孜月國自從那個東靈公主出現之後,禍事頻出。所以老臣認為此女留不得,倘若她真是天女,為何她一出現在我們孜都就發生了那麼多事端,老臣心中擔憂,她恐怕便是先皇所說的妖女,並非什麼天女。」
寧建禮的話一出,朝堂上的眾人開始交頭接耳來,自然是在談論找東靈公主夢千瑤的事,還有這些事端背後是不是跟她有掛鉤之類的。
皇上月啟民看著下面的人,先皇的話,是在他離世那年祭祀時候忽然說的,那天還暈了過去,造成了不少人心中的不安,兒寧建禮是兩朝老臣,這件事他也是清楚知曉的,這朝堂中還有幾個是先皇的朝臣,所以也是知道這件事的,至於天女一統天下這件事,倒不為人知。
如今這寧建禮可是太子的岳父,若不是一統天下的人在太子的後宮,是不是都要剷除掉才能安心,那麼這是太子的想法,還是他寧建禮一人的想法。
「怎麼朕總覺得,寧愛卿似乎總跟這個東靈公主過不去呢。」
皇上月啟民的話一出,眾人又是交頭接耳的,並沒有人出來說話。
八皇子月高明走出一步,朝著高座上的皇帝說道:「回父皇,寧大人並非是跟東靈公主過不去,兒臣也以為,這東靈公主來到咱們孜月國都之後,接二連三的出事,也的確是頗為詭異,加上此刻玄島各國動蕩不安,百姓人心惶惶,忽然又傳出她天女的身份,確實讓人覺得可疑,所以兒臣覺得寧大人說的不無道理,父皇還是謹慎為好。」
月啟民看了看一眾老臣和自己的幾個兒子,最後把目光落在老八的身上,他居然會站在寧建立一邊。
此時,六皇子月東鳴走出列說道:「父皇,兒臣也有話要說。」
眾人把目光落在月東鳴身上,皇上自然也不例外的,點點頭示意他說。
月東鳴看著父皇點頭,於是說道:「老八說的對,兒臣也覺得。自從那個女子來了之後,我們宮中就發生了不少事端,最為讓人害怕的莫過於延慶殿那一次,現在老四有因為出去查黑死病的事,在途中遭到歹人殺害,兒臣始終覺得,若無過人之處,那個人又怎麼能殺得了武器高超的老四呢,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兒臣還是覺得這次寧大人所說是對的,俗話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是不是用妖術神化了她自己呢。」
這番話一出,原本是安靜的朝堂此刻倒是議論了起來,這四皇子月平雲的事才落下,一直是為人所震驚的,素聞四皇子武功過人,才智也不差,可此次出去查案卻是落得個慘死的下場,無不感到唏噓。
「可朕卻不那麼認為。」
月啟民看著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高,這些人怎麼今日都一個鼻子出氣,往日里可不是如此的。
「父皇,兒臣也有話說。」
太子月向磊此刻走出來,看向高坐上冷眼看著眾人的父皇,心中頗為不高興,因為這麼多人說了居然父皇還有是堅持己見,那麼接下來就該自己上場了的。
「說。」
月啟民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他也本是跟著寧建禮一條船上的,倒是想聽聽他還要怎麼給夢千瑤下絆子。
「父皇,兒臣今日收到攤子彙報,在靈山附近發現了天女的行蹤。」
太子此話一出,頓時整個朝堂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了起來,看來這個消息不可謂不勁爆啊。
「太子殿下,不知道你說的天女又是何人?」
五皇子月宏江看向太子殿下,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頓時整個朝堂安靜了下來,自然是想聽太子殿下說的是誰,又為什會如此肯定的。
太子聽了之後笑著說道:「靈山七彩霞光的事想必不用我說,大家也記得它整整出現了三個月吧,這民警童謠的事情,這件事更加不用我說的了,當時父皇就讓我就派人去查過,而恰巧老七去了靈山,後來老七出事的消息傳回了孜都這裡,而尋找天女一事就直接耽擱了的,雖然耽擱了的,可父王交代的事情,我一點都沒有馬虎,也就是說一直有派人去尋找的。」
眾人聽了並沒有說話,這件事也的確是如太子所說,後來七皇子回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後來又出現東靈公主的事,皇上眾人都覺得她便是會天女,所以很多人也都那麼想的,知道前些日子邊境很多人都傳頌天女的事迹,而探子回報竟然就是東靈公主,眾人也就心裡認定她便是天女。
而且這兩個月來,邊境已經收復了失地,還把別國失守的領土一部分納入了孜月國的疆圖,朝中的人更是深信,可是忽然又來這麼一個消息,說那個東靈公主是妖女,不是真的天女,這件事自然是引起了懷疑的。
太子看著眾人都等著自己說話,就連父王也沒有出聲,想著父皇必然是感到震驚的,只不過礙於他曾力證夢千瑤的身份,此刻聽到自己的話,必然是心裡有了動搖,說不定已經在心裡懊惱了呢,自己得把事情敲定。
想到這裡,太子於是笑了笑繼續說道:「父皇,這件事而且起初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探子回報,那個女子才的確是天女,由於她來到這裡的時候,靈山一帶遇到了異常兇悍的瘟疫,然後回去了一趟天庭,把葯帶回來給哪裡的百姓,然後就藥到病除了的,再加上今日戰事不斷,她推算出有妖孽出現在我們孜月國內,所以她已經趕來這裡了的,再過幾日,父皇便可以看到她本人的。」
太子接下來的這些話又讓寂靜的朝堂吵雜了起來,無非是說著太子的一番話是否屬實,而他口中的天女可信度,還有此天女口中的妖孽,指的會不會就是東靈公主夢千瑤諸如此類的,反正是此起彼伏的說個不停就是。
如此熱切的反響,正是某些人所期待的,這次人當中中最高興的自然就數太子了的,本以為夢千瑤就是傳說中的天女,可如今自己卻找到了一個天女,看來凡事都是有未必的。
既然夢千瑤沒有價值,只要讓父皇看到真正的天女,父皇也相信之後,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謂是水到渠成的,雖然刺殺失敗,只要讓他再度陷入父皇的猜忌之中,接下來就是要他永世不得翻身。
低頭垂眉聽著眾人議論的太子月向磊,心中的如意算盤可是打著一個完美的計劃,而且有了某人的例子,倒是讓他省時不少,從對付夢千瑤這個立場上可算是站在統一戰線上了的。
寧建立沉默不語,耳中自然是也是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老殲巨猾的他跟太子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此刻導火線點燃,這放炮的人自然是該站在一旁等著就可以。
皇后月啟民半眯著眼睛,看著下面的人,太子說的話,自己雖然是不完全否定,倒是想看看他找的那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天女。
至於夢千瑤,她如今人在邊境跟著老七,自己進口賜婚,若不是這戰事起,他們早就成親。此女本就是一個天資聰穎之人,不論她是否是天女,有她在,老七再怎麼軟弱,也是可以立足於這個朝野之間的。
而太子的行徑真是讓自己越來越失望了,或許當初就不該立太子過早,富養了的只會讓自己越看越不順眼。現在這夢千瑤和老七在邊境應對妖兵,他都能抿著良心說出此等扇動的話語來,真是讓讓自己心寒。
圖德公公看著下面的大臣都在商量著,看樣子都站在了太子殿下這一邊,這東靈公主真是招人妒忌,人在邊疆輔佐誠王殿下鎮守邊境,擴大疆土,穩居朝中的各個大臣卻是只顧自己一己之私說著她的壞話,若是換做是自己是她,恐怕會直接一走了之,何必累死累活的日夜勞累的守著邊關。
而且皇上清晨還受到邊境急報,邊關的誠王殿下,帶著兵馬把心收入的疆土壘起城牆,而那些銀峰國的妖兵可是一步都不敢靠近,更加不敢進攻的。太子他們的一番胡,無意是在皇上心中增添多幾分厭惡,太子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愚蠢起來。
一轉頭就看到皇上揮手示意,於是上前一步說道:「安靜,皇上有話要說。」
一直在議論的眾人,聽到圖德公公的話,立刻停止了議論,站回原位等待著皇上說話。
「眾愛卿,你們此刻站著的是哪裡?這邊境守著邊關的又是誰?」
皇上月啟民的話讓眾人一愣,皇上何出此言,難道他還是堅持己見不成。
月啟民看著下面的眾人又是一言不發,於是繼續問道:「怎麼,朕的問題很難嗎?董愛卿,你來回答朕問的這兩個問題。」
聽完皇上月向磊說的一番話,眾人看向戶部尚書董博,他雖貴為戶部尚書,沒有赫赫功績,卻也沒有過錯,事情拿捏分寸得失恰到好處,朝中不跟任何人為伍,卻是眾皇子拉攏的對象,可惜此人軟硬不吃,無兒無女手裡拿著屬於他自己的那份俸祿深居簡出,誰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到如今還是不知道他站在那一邊。
董博上前一步說道:「回皇上,臣此刻站在議政殿里,邊境守著邊關的是將士,還有誠王和誠王妃。」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皇上是什麼意思,看不出皇上生氣的樣子,眾人心裡也就摸不著底。
太子心裡不好受,聽著父皇的語氣,是要他們想著,此刻能夠安穩的站在這裡,是因為老七和那個夢千瑤的功勞,不是這些站在這裡說話的任何人。
「董愛卿,對於東靈公主,你有什麼看法?」
月啟民看想這個先皇朝臣之一的董博,他一向不說話,那麼今日就讓他表個態,倒是想看看他站在那一邊。
董博沉默了一會後說道:「回皇上,臣以為孰是孰非,日後自由分曉,現在就下定奪未免太過武斷。」
「董大人此番話可謂是高明,可在老臣看來,怎麼聞到了牆頭草的味道呢。」寧建禮目視前方,對於董博的話,直接點明扼要。
「寧大人,董某不過就事論事而已,最終定奪還是皇上說了算,寧大人又何必來嗆董某的話。」董博不溫不火的回了一句寧建禮,意思不言而喻,這寧大人是要跟皇上掙不成。
「回皇上,老臣……」
「好了好了,寧愛卿不必多言,朕明白,正如董愛卿所言,此事是非曲折並非一朝一夕便能知曉,等到她們一起對簿孰是孰非自然知曉,這件事就這樣擱著,等日後再說。朕乏了,還有啟奏的明日再議。」
皇上說完不給眾人有機會,直接起身離開了龍椅。
一眾皇子大臣只能俯身施禮,高喊恭送皇上的話,然後,自不然就是各回各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