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我沒錯!
「什麼錄音,我不明白。」孟曉喘著氣嘴硬的說道。
「不明白?」沈伊挑眉,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好一個不明白,那麼我不問你這個,我問你蔣進的事,這個你明不明白?」
「蔣進怎麼了?」孟曉後背緊緊的貼住牆儘力讓自己看的不那麼弱勢。
看著她極力裝作和自己無關的樣子,沈伊的語氣冷了下來:「蔣進怎麼了你還不清楚嗎,你找人拍他照片,他頭上破的那個口子也是拜你所賜,我本來不想直白戳穿的,你為什麼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看著她的氣勢忽然升高,孟曉心中生起了一股害怕,但是四周沒有可以讓她跑的路,只能繼續裝糊塗,淚聲聚下又驚恐的說道:「你為什麼這麼冤枉我,我和他一點都不熟,我連蔣進是誰我都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找個借口抒發一下你心裡的不滿嗎,你至於這麼對我嗎,我哪裡得罪你了。」
一般常人看到她哭成這樣都會心生不忍,但沈伊已經明確的得到了證據,再加上孟曉動了她身邊的朋友,讓她更加下不去心裡的惡氣。
如果有原因還好,沈伊到現在都不明白孟曉為什麼這麼針對她,明明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個人。
她努力剋制自己不要衝動,害怕一衝動就會不小心讓孟曉變成印拉斯的樣子。
沈伊平復著內心,剛才雖然是和她拉扯了一番,但是實際上並有沒給孟曉造成什麼傷害。
這一鬧的目的完全就是以牙還牙歸還給孟曉。
她既然想要蔣進被打的頭破血流的照片和遭人毆打侮辱的視頻被大眾看到,那麼她就讓她當著大眾被挨打。
「冤枉你?」沈伊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她又忽然想到了劉菲,如果劉菲在,現在估計擼起袖子就打了過去,哪還會像沈伊現在心平氣和的和她費口舌一樣。
她眼神中充滿了嘲笑的意味,盯著孟曉狼狽的樣子笑道:「你是不是不記得西城邊倉庫里為你拍視頻的那兩位,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那兩個人什麼都說了,是不是壓根沒想到還會失手,還是沒想到我們順藤摸瓜能查到你的頭上?」
說完,她又有點惋惜:「你這個年紀,認真學習不就好了,何必在沒用的事多費心思,你覺得被所有人認識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嗎,還是你覺得所有人都應該低你一等。」
話到最後,沈伊的語氣漸漸沉了下去。
「你!」孟曉死死的盯住沈伊,落在兩邊的雙手緊緊的握緊,長長的指甲嵌進了肉里,她口紅花了,眼妝也隨著哭而落下了黑的兩行,看起來十分恐怖。
「我有什麼錯,我什麼錯都沒有,一切責任全是因為你,因為你沈伊!!」
「如果不是你,蔣進為什麼會挨打,你知道我今天在看到他頭上的那個傷口的時候我都要開心死了,但是我還不敢表達出來,你知道憋著有多痛苦嗎,就算是你今天打我了怎麼樣,在別人眼裡頂多就是我沒打過你,可是明天,可是明天蔣進挨打又受屈辱的照片所有人都會看到,到時候看看是誰更讓人笑話!」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沈伊,你後悔嗎,你害怕嗎,你憑什麼和我爭,憑什麼和我搶,我就是比你高貴怎麼了,我就是看不起你怎麼了,不光我看不起你,我還要讓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孟曉情緒就像是失控了一般,一邊流眼淚一邊大吼著。
她話音剛落,沈伊直接打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比剛才打她的力氣大了好幾倍,打的她直接就把頭偏到了一邊。
「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你憑什麼說你高貴。」沈伊的聲音傳來。
這一巴掌把孟曉打的一愣神,剛才她雖然動手了,可是並沒有打到她的臉上,她瞪著通紅一雙眼睛盯著沈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打我?」
沈伊把搭在牆上腿的膝蓋彎曲了一下,雙手插兜,整個人朝著孟曉的方向靠近,兩個人的臉相差只有不到十厘米的時候,她笑道:「不打你,怎麼能讓你清醒清醒。」
這句話說完,她就像是料到了什麼一樣,迅速往後一撤,右手猛的抓住孟曉打過來的手,把她又甩了回去。
沈伊抓的使勁,鬆手的時候孟曉捂著被她剛剛抓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硬生生擠出了一抹笑。
但這個笑容特別奇怪,本來好看的面容,現在面上掛著兩條黑印,黑紅交錯在一起,讓這個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有本事你就繼續打,打了之後看你能不能受得了這個後果!!」她猙獰的笑道:「反正照片明天就出來了,他怎麼受的屈辱,你會受到十倍,百倍,千倍!!!!沈伊,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讓你在這個學校里呆不下去,不,不止這個學校,我讓你去哪都呆不下去!!」
看著孟曉的癲狂,沈伊好笑的看著她:「誰告訴你明天照片就一定會出來?」
空氣瞬間安靜。
「什麼意思?!」孟曉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驚恐的看著她:「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沈伊把腿放下來,走到洗手池的鏡子面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
她容貌長開了不少,下巴尖了,臉也白了,扎了一個馬尾,剛到眼睛下面的劉海中分分在臉的兩邊。
青春活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萬年不變的乖學生一樣。
但就是這個「乖學生」的眼睛里,此時卻透露出滿滿的嘲諷。
她走了出去,孟曉那邊得了空,遠離了冰涼的牆面。
沈伊扭頭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說道:「有什麼不可能,我既然都知道是你的手筆,你還在抱著什麼僥倖。」
孟曉用手摸了一把臉,卻感覺自己怎麼都站不穩了,雙腿打顫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指甲都快把肉摳破了,但是雙腿卻好像不是她的一樣,怎麼都站不起來。
「那是他活該!」她從嘴裡咬牙切齒的擠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