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來,照相!
「是誰?」蘇丞把刀片又往前推了推,腦子裡不停有個聲音提醒他要冷靜不能衝動。
他雙眼充血,死死的盯著老大爺的眼睛,似乎是如果從他臉上盯出一絲一毫的謊話,這個刀片立刻就會插到他的脖子里。
「我…我…我不知道!」老大爺往後爬了幾下,但是蘇丞步步緊逼,他瘋狂搖頭:「有個人給我們下的任務,就是好好整整他,真的,我剛才就是嚇唬你,真的不會危及他姓名,但是…」
但是怎麼整就不一定了。
後半句話蘇丞和他心知肚明,他拿出手機對住老大爺的臉拍了個照片,又從地上揪起短髮女人和老王,分別被個人拍了張照片,把手機裝起來給了老大爺一個格外兇狠的眼神,然後飛奔出門。
二十五分鐘…二十五分鐘了…
蔣進,你一定要等著我來找你。
憑什麼,憑什麼別人可以說給你教訓就給你教訓,憑什麼,他們能在我的眼前把你帶走!
蘇丞腦子裡嗡嗡作響,拚命壓制著心中的暴動,反覆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洗腦要理智,不能衝動。
……
蔣進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椅子上,周圍空曠只擺著幾個紙箱子,他頭疼劇烈,額頭上破了個大口子,鮮血順著臉滑了下來,滑到他的嘴裡,一股甜腥腥的味道在口腔里瀰漫開來。
「有人嗎…」他不確定的小聲喊了一下,整個人牢牢的被綁在椅子上,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他印象中自己好像是進了一個屋子,剛一進去就沒有了一點知覺,後續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綁在這麼一個地方。
心中警覺不好,輕輕喊了兩聲:「蘇丞?蘇丞?」
沒有人回答他,他嘆了口氣,要麼蘇丞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被綁來了,要麼蘇丞也在,只不過他不一定被扔在了哪個角落不省人事。
喊了兩聲,他的嗓子就乾的受不了了,就像是好幾年沒喝過水一樣,眼皮沉沉的,隨時都要往下耷拉下來。
他強打著精神用眼睛仔細的搜尋著這屋子裡的東西,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倉庫,連位置都分辨不出來。
蔣進活動了一下手腕,繩子綁的緊緊的,他敢斷定自己的手腕一定被勒紅了,再嚴重點甚至都能破皮。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他心裡暴躁,卻仍然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就這樣起碼過了有十分鐘,短短的十分鐘彷彿漫長的過了一個世紀。
正當他頭昏腦漲的時候,門咯吱一聲開了,隨即有些光線順著門縫涌了進來。
猛的一下看見那麼強的光線,蔣進趕緊把眼睛眯了起來,卻還是被刺痛的留下了兩行淚水。
等那個人影漸漸走進,倉庫的燈也被亮了起來,蔣進也看清了進來的人。
那是一個矮個子禿頭的男人,進來的時候還扛著一個攝像機。
他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走到蔣進面前就開始調攝像機架子的高度,直到調的和蔣進差不多持平,才開始伸手擺弄攝像機。
「來,看鏡頭。」那個男人突然一笑,閃光燈一閃,蔣進被晃的趕緊閉上了眼睛,隨即咔嚓的聲音響起,蔣進腦子昏昏沉沉的,愣了片刻,嘶啞著嗓子問道:「你在做什麼?」
那個男人沒有接蔣進的話,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倒騰著攝像機,擺弄了一會,心滿意足的又道:「頭抬起來一點,看鏡頭。」
「看你媽的鏡頭!」蔣進心中嘟囔了一句,趕緊把頭低了下去不配合他。
那個人似乎是皺著眉頭,對蔣進的不配合感到惱火,一雙眼睛瞪了起來,又重複了一遍:「看鏡頭!」
這是蔣進受人限制,否則大街上看到這麼一個人非得罵他神經病不可。
他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嗓子乾渴讓他不想說話。
那個人看蔣進無動於衷,陰陽怪氣的笑了兩聲:「行,行,你不抬,我找人幫你抬!」
說完他扔下攝像機就往出走,門開的時候,蔣進猛的抬起頭來,想趁機看一看外面的樣子,但是他對海京市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是看到了也具體認不出來。
男人走了,蔣進才靠在椅背上鬆了口氣。
「這tmd是什麼地方,我英明一世的蔣進小王子今天就栽到這了?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去?」他心中嘀咕,本想學著電視劇或者電影里被綁架的人用椅子棱割斷繩子,但是繩子綁的太緊了,別說割繩子,就是動一下都磨的手腕生疼。
他試著動了兩下,發現毫無作用,又嘆了口氣,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陷入了黑暗中。
頭上的血已經不往下流了,似乎是結痂了,但是血液黏在他的臉上,讓他十分不舒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可能非常恐怖。
「也不知道蘇丞知不知道我現在被綁架了,算了,他知道又有什麼用呢,指不定最後被綁的是我們兩個人,那沈伊呢,沈伊有可能知道嗎,我爸現在知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圖錢還是專門沖著我而來的,我也沒得罪什麼人吧,這些人奇奇怪怪的幹什麼,威脅我爸?那不會不會撕票?天吶,我這如花似玉的年紀還不想英年早逝,我還想活到90多歲,耳朵滿堂,花著花不完的錢,我不能栽在這裡啊!!怎麼辦啊啊啊!!」
他心中煩躁,雙眼空洞的盯著天花板出神。
但是他這個人沒出多大一會,那個男人又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兩個人進來照樣一言不發,但是氣勢明顯就和剛才不同,蔣進眼睜睜的瞅著後進來那個男人直衝沖的沖著他就走了過來,矮個禿頭的人繼續擺弄相機,那個人一句話都沒說直接過來揪著他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
蔣進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反抗不了,他看著禿頭男子又拍了幾張,閃光燈照的他面容扭曲,不用想,蔣進就知道,他畢生的丑照現在可能都在那個照相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