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經理的熱情
「岑總，我跟你說，這龍蝦特別正宗，都是當地農民自己拿魚和肉養著的，你嘗嘗」
小李熱絡招呼介紹著，岑良木多是簡單點頭回應，瞥了眼旁邊的徐樂枝，魂不守舍的從說了那話后。
「等會吃完，我再帶您體驗體驗我們這的夜晚風光。」小李看了眼旁邊徐樂枝，「不過看徐小姐好像有些累了，要不要等會先送您回去休息。」
徐樂枝完全沒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講話，手上雖然動著，但眼神還是放空的。
「徐小姐？」
她又喊了聲，她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說：「不好意思，您說什麼？」
「看來徐小姐今天確實累了，等會用晚餐我先送您回去，我陪岑總再去轉轉。」
「啊，不累我不累」
她連忙擺手拒絕，老闆都沒休息自己怎麼能休息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小李臉色有些猶豫，看了眼岑良木沒發話，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岑良木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不著痕迹勾唇笑了下。
吃完在經過霓虹燈閃爍的長街后，車子拐進了條較偏僻的街道，停在一個掛著艷紅亮色牌匾的店門口，店招牌上寫著：金太陽會所
徐樂枝愣了下，看向岑良木，他倒沒表現出什麼，一副坦然，理了理衣服邁步下車。
「岑總，這是我們這最大的會所，您看，有興趣進去看看么？」小李滿面笑容問
身後徐樂枝跟著下車，暗暗扯了扯他衣袖想阻止他。本來是來工作的，卻到這樣的地方，到底不太好。
但他視若無睹，「既然來了，就去吧」
「好！岑總請」小李大喜
不得已，她只得快步跟進去。剛邁進去，她就感覺自己耳朵都快被震聾了，轟隆隆的音樂，加上四面八方照過來的燈，射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只見小李對服務員附耳講了幾句話，那服務員就立刻帶著他們上樓往包廂走。經過幾個敞開門的包廂，裡面伴著嘈雜音樂和人嬉戲玩笑的聲音透出來，一亮一熄的燈照出裡面的大概情形。
幾個男的被幾個打扮裸露的女生簇擁在沙發上，有接吻的、也直接倒在大桌子上邊接吻邊摸的。
她嚇得立馬收回眼，臉色灼紅快步跟上。
「這邊請」
服務員打開包廂門和燈，木材原鋪的大房間呈現在眼前。牆壁、地板、沙發都是木質的，包括天花板，都貼了和木材及其像的鋪紙。牆壁邊沿和天花板掛了藤蔓，能嗅著一股清新的草木香。
「岑總，專門給您準備的，獨一無二的原生態森林風」小李頗為得意說
岑良木挑了挑眉，走進去：「李經理費心了」
進去后，緊接著打扮妖艷的服務員就端著酒、果盤上來，把面前的大木桌全都鋪滿，燈一熄彩燈一亮，直接就好像來到了森林盛宴一樣。
小李笑著拍了兩下手，早已候在門外的幾個高挑女孩，穿著只圍著樹葉編製的內衣短裙，披散著頭髮依次走進去，室內狂野又帶點異域風情的音樂響起，七八個女生隨著音樂，在他們面前跳起熱舞。
徐樂枝愣在那裡眼睛都直了，原來還有這樣的。
岑良木看得好像挺有意思，抓了把葡萄倚靠在沙發上叼著看節目。
七八個女郎穿著樹葉編織的衣服跟著音樂一抖一抖，配上那帶著野性的妝容，顯得誘惑而狂野。
一小段舞蹈后，原來並排站著的紛紛散開來走上前，把他們三人圈在中間。
「哈哈，來，過岑總這邊」小李朝一個身材最好的揮揮手。
那女郎裡面魅惑勾唇，舔了舔艷紅的嘴唇，款款走過來，慢慢俯身雙手撐上，然後甩掉腳上的高跟鞋，想水蛇一樣慢慢爬上面前的大原桌。
看著一點點靠近的女郎，胸前飽滿乳白的風光一覽無餘，徐樂枝不由自主往後坐了點。
豐滿女郎全程眼神誘惑爬向岑良木，在他面前欲拒還迎勾了下脖子后，又回到了桌子正中央，她按了下桌邊的一個開關，一根鋼管慢慢從桌子中央升起。
豐滿女郎順著鋼管，開始表演起貼身鋼管舞，其她幾個剛開始在一邊隨著伴舞，等切換了下一首后，她們開始向他們坐的沙發靠攏，岑良木和小李兩人旁邊各坐一半。
「來，老闆喝嘛……」
「小嬌給您喂葡萄，阿……」
「帥哥我給你捏捏背好不好呀？」
徐樂枝就被擠在中間，動都動不得，看前面也不是，望兩邊也不對。真想找個洞直接鑽進去，後悔極了自己跟過來。
「喂，你」旁邊穿來岑良木的聲音，她轉過頭去去，「嗯？」
見他看到自己后臉色變了些，撥開纏在她身上的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留鼻血了」
「阿？」她立摸了摸，果然一陣潮濕，射過來的燈一晃而過可以看到手上是血紅的。
「你，這也」岑良木滿臉無語扯了些餐巾紙給她：「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她接過後立馬起身跑出去了。
到洗手間照鏡子一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流出來的血糊得嘴四周都是，跟剛剛吸了血似的。
立馬開了水龍頭去沖洗一下，又仰頭拿涼水拍了拍額頭，過了會血才止住來。
再回到包廂時，那七八個女郎已經走了，音樂也停了。
小李語氣調侃說：「真沒想到，倒是徐小姐先受不了了，真不好意思呀，現在沒事了吧」
「啊，不是」她有些窘迫，並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小事成為焦點：「我有時，是會流鼻血，可能是吃上火了」
岑良木起身說，「我累了，回去吧」
「那好」小李也跟著起來，「那早點休息，明天去看廠房地。」
岑良木頷首，徑直走出去。
回到各自房間后坐下沒多久，岑良木突然又打了通電話過來。
「你過來」
她疑惑過去，「怎麼了，岑總？」
他坐在位子上，扯了扯松領帶，「明天要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
「李偉他有沒有私下跟你聯繫？」
「嗯？」她一臉疑惑，正是這時候電話響了，李偉打過來的。她看了眼岑良，岑良木示意她接。
「喂，徐小姐，是我小李呀」
「李經理，您好」
見岑良木示意她開擴音，她立刻開了擴音把手機放桌上。
「是這樣的，你說今天真不好意思，本來是玩得挺開心的，沒想到還讓你流鼻血了。」
「沒，沒事，跟你沒有關係的」
「那你看，我怎麼覺得出來后岑總有些不開心呀，是不是對我的招待，不太滿意還是」
她抬頭看向岑良木，見他搖了搖頭，她估摸著說：「沒，沒有吧，我也不知道」
「徐小姐您跟了岑總多久了，他平時都有些哪些愛好呀您方便透露一下么，你看你們來我總得讓你們玩得開心不是。」
岑良木做了個睡覺然後掛掉的動作，她立馬說：「不好意思，我，我想休息了」又看岑良木做了個手勢，她又說：「明天，見面再說可以么？」
「好好，那就不打擾徐小姐了」
「嘟——」一下掛了電話，她重重吐了口氣。
看向岑良木，猶豫了下，還是把心裡的疑惑問出來。
「岑總，我覺得，威爾公司好像太熱情了」
岑良木抬頭看向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
「倒還不是太傻，不過不是他們公司，而是他太熱情了」
「李經理？他，為什麼」
「威爾食品有限公司是做食用油加工的，現在把廠房轉賣給我們，董事長全程沒出現是正常的，但一個經理鞍前馬後來圍著我們轉就不合理了。沒有一個商人，會在談價前表現出我很想把東西賣給你的樣子。」
徐樂枝贊同點點頭，他說的也是自己心裡一直的疑惑，只是自己表達不出來那層意思。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李偉帶著其他的目的，在向我們示好。他雖然嘴上全程沒提廠房價格的事，但行動上已經表示了。」
「其他目的？」
「對，奇怪吧。如果按威爾公司所說，是因為公司轉型才要把廠房給賣了，那公司前景應該大好，李偉沒有理由對我們示好。」
「你意思，是威爾公司情況並不是那麼好？他們急著把地賣給我們？」
如果知道對方急著賣，那作為買方，在價格談判時就有很大的優勢了。
「只有這一個可能。但越是急賣的人，越不會表現出來，所以李偉的殷勤，來自於私人目的。他如此熱情招待我們，也許他老闆並不知道。」
「那他，為什」她突然腦中一閃，脫口說出自己大膽的猜測：「你說李經理想幫我們？」
岑良木勾唇笑了笑，點點頭。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不是背叛他的公司么？」
「李偉天生是個商人，會左右逢源，如果不是逼到一定份上，他是不會承擔著被老闆開除的風險向我們示好。」
順著他的說法，徐樂枝也跟著推，越來越覺得有道理。
「也就是，威爾食品有限公司情況已經很糟了」
「對，所以我要謝謝他」
她恍然大悟點點頭，「難怪你沒有拒絕去那裡，就是想驗證他是不是在對我我們示好」
「錯，從他來機場接我們，我就確定了和威爾公司的土地談判我們可以殺價。配合著他，是想看這個人的能力？」
「能力？」
「李偉為什麼大費周章向我們示好，不可能是沒理由的，看到在會所他布置的那個房間了么」
「嗯，原生態原木風格。我記得，王特助說過，原生態是公司一直的理念」
「他很了解公司，說明他花了大心思。早早就準備好了，就是為了在我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從而能得到一絲機會。」
「他想來華業？」
「沒錯，他剛剛給你，就是想看我的態度」
徐樂枝感覺後背都有些一涼，做那麼多，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那你，打算怎麼辦？」
「看明天他的表現，他的交際能力和誠心我已經看到了，但貢獻力，還要看明天他怎麼幫我談下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