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九、男追女隔層山,男追男呢?
森羅兵皮糙肉厚,羽箭甚至連箭頭都沒辦法完全沒入。
只是這樣的程度,就算是普通人一般也不會就這樣失去性命——除非箭頭有毒,而且必須是劇毒,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剝奪掉生者的行動力甚至生命力。
得救的兩人盯著地上撲騰的三名森羅兵,略微感到有些難以相信,直到被人喊醒,才反應過來:
「發什麼呆,快走。雪參漿只能拖住他們一會兒。」
左側的牆上探出四道人影,身披斗篷,頭戴斗笠,手上均拿著一把常見的鐵胎弓。其中一個站得比較高,喊道。
「哦,好。」幸運兔回答道,抓起梧桐的手腕往牆邊跑。
梧桐還在到處張望著環境。
因為幸運兔小腿受傷不宜高跳,跑到牆邊后,梧桐便抓住她的細腰,往上一托,上方一人便伸出手將其拉了上去。隨後梧桐後退兩步,用力一蹬,在牆上借力一躍飛上牆頭。此時幸運兔也才剛狼狽地爬上牆。
「謝謝你們。」脫離險境,幸運兔鬆了一口氣,說道。
道謝之後,幸運兔在意地看了一眼站在最邊緣的人,後者感受到目光,略略低頭,似乎是刻意要遮掩面龐。
「不用客氣,」回答她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性,有一圈沒怎麼打理過的絡腮鬍,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只是剛好來做任務,順手而已。」
「哦哦,做任務?」幸運兔有些高興地問道,「你們是武當弟子嗎?」
「額……不是,」那人回答道,「是神臂門的,小門派而已。」
「學弓術的嗎?」
「嗯。」那人含糊地應答,反問道,「你們找武當弟子有事?」
「算是吧,有個小任務。」幸運兔哈哈笑了一聲,「不過跟我無關,是來幫忙而已。話說回來,後面那位朋友,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被她指名的那個人搖了搖頭,卻始終沒有抬起頭的意思。
但他畢竟救了她們,沖這一點,這個人舉止再怎麼可疑,也肯定不是為了害人。見那人不回答,幸運兔倒是覺得自己或許太唐突了。
另一個人淡淡地說道:「藥效快過了。」
聽他說完,幾個人均是將目光投向撲倒在地的三名森羅兵,只見三個怪物抽搐的頻率已經大為減少,第一個甚至已經能夠用雙手撐起上半身,作勢要站起來。
幸運兔吃了一驚:「他們不是死了嗎?」
「怎麼可能?」為首的人說道,「我們只是用雪參漿暫時讓他們控制不了身體而已,這群怪物哪裡殺得死?」
幸運兔一副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表情:「雪參漿是用來恢復的大補藥吧?還有這功效?」
「因為他們那樣本來就已經活力過頭了,我們掌門便想到與其去滅火,不如在火上添一把柴讓他們自燃,但是要殺死他們需要很大的劑量,一來成本太高二來也沒辦法保證一定成功,所以便將它們塗抹在箭上剝奪戰鬥力。」
「哦哦。」雖然不是很懂,但是這裡應該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今天我們就是來測試樣本的。」那人說道,「好了,你們應該能自己回去吧?」
「嗯……」幸運兔說道,又在意地看了一眼最邊緣的人,隨後拱手道謝,「那謝謝你們相助了。」
「不客氣,受人之託而已。」
「受人之託?」
「快走吧,森羅兵活過來了。」
見其他三人都是一副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幸運兔只能無奈地說了一句:「好吧。」隨後轉身離開。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邊緣的斗笠人才鬆了口氣。
隨後摘下斗笠,說道:「謝謝你們了,夜宵我請客。」
「我們還以為你讓我們救人是為了把妹呢,結果就這樣放走她們了?」
「這樣就夠了。就當是我最後的訣別吧。」
「卧槽好像很有故事。」
「別忘了那個活潑的妹子也差點認出了余年。」
「還真是,你們什麼關係,不說清楚今天你別想下線了。」
那人無奈地笑了笑:「真的沒什麼,只是之前追求過她。」
「卧槽這難道就是你背叛原來門派的原因?很能幹啊余年。」
身邊的哥們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有同感:「一次兩次的拒絕沒關係的,男人嘛,這點挫折算什麼,只要你能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感動她。」
「做不來的,」那人搖搖頭,嘆了口氣,「他是個男人……」
「……」
尚不知幸運兔二人已經離去的森羅兵猶在院內彷徨,正好方便了神臂門幾個人的任務,他們此番到來為的就是測試新毒藥的威力,為此,實驗對象是必須的,某種意義上來說,幸運兔也算對他們有了一定的幫助。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潛入的人、守衛的人,雙方忙碌到月落日升,方才落幕。但這樣不平靜的夜晚並不罕見,在閻王到來之後,每天晚上都上演著同樣的戲碼:逃亡的、追捕的、潛入的、巡護的、破壞的、復仇的……
梧桐攙著幸運兔,相互依靠走到小鎮外的破廟中歇息了一番,隨後回到約定的地方匯合。
本以為作為早退的一支隊伍,她們會第一個抵達,但還未走到那裡,幸運兔便看見楊軒二人已經站在橋頭等候,忍不住喜滋滋地覺得自己並不算怠惰。
「啊,讓師姐搶先了。」很在意第一第二的梧桐在這方面也有比拼的想法。
秦葉寵溺地笑笑:「誰先誰后沒關係啦,你們昨晚有收穫嗎?」
「有。」梧桐說道,「我們去了一趟鎮川府。」
「果然是鎮川府啊。」楊軒說道,「我們在外面逛了一圈,被一群玩家趕走了。」
「誒嘿嘿。」
閑聊間,茅春子拉風地從河上踏水而來,飄然落在橋頭,然而一個彪形大漢凌波渡水的場景並不那麼唯美,所以除了贊一句輕功厲害之外,其他人心裡毫無波動。
隨後等了許久,鄭新與煮雪烹茶的隊伍才姍姍來遲,鄭新在前,煮雪烹茶在後,身上還背了一個人。
一邊走,煮雪烹茶一邊在心裡抱怨:這傢伙真的很沒紳士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