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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七、岳父見女婿的即視感

  有秦葉做旅伴,事實上楊軒根本用不著戴一個掩藏身份的裝備。倒不如說,就算戴了,也很容易被知道他們認識的玩家認出,屆時不僅沒有隱藏成功,反而可能招致一些對自己不利的猜想。


  楊軒把面具拿出來,純粹只是想在秦葉面前秀一把而已,就像好友之間互相曬收藏。秦葉也很給面子地表現出羨慕嫉妒恨,然後揭過話題,繼續討論任務路線。


  和顏濤的約定是向各大門派掌門人傳遞信息,僅憑這樣一句模糊的表述就讓玩家行動當然不太現實,是以系統貼心地在任務描述里列舉了北五門(少林、武當、萬花、五嶽、龍門)及一些尚算大的門派,只要玩家能傳達到其中三個,任務就算完成。達成條件其實還挺輕鬆的。


  兩人便在小酒館里商量起降低任務難度的安排。首先少林是一定要去的,楊軒這個少林弟子好說話一點,然後是五嶽,雖說五嶽的信息傳達有點麻煩,要走至少三個門派才算數,但好在一來嵩山派跟少林距離近,二來秦葉作為華山派大師姐也能說得上話。剩下的幾個地點則與他們非親非故,貿然要見到首領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既然如此,篩選條件也就剩下距離而已了。


  於是在楊軒一指萬花谷「就是這裡了」之後,兩人摩拳擦掌,簡單吃了點東西便跨馬上路。


  理所當然的,又是無需贅述的一天過去。


  次日,秦葉因為要去接她的父親沒有上線,只留下楊軒孤家寡人一個,坐在家中無所事事。秦葉沒有上線的話,他自己先上去趕路就很不講人情了,雖說可以在附近接點小任務刷刷閱歷,但楊軒上線還沒幾分鐘,就總覺得自己心不在焉,乾脆斷開連接,仰面躺在客廳沙發上,活像一條鹹魚。


  秦葉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車站了吧。楊軒看了看時間,想了想,打開智能設備,想找一些事情來干。難得他想主動工作,偏偏這幾天同事勤快得出奇,基本沒留下什麼問題,於是隨意潤色了幾個文件后,這人又陷入了閑得發慌但什麼都不想乾的狀態。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提前進入退休期了吧……說起來最近又有某項職業被機械頂替了呢,楊軒開始放飛想法,等哪天攝影師這個職業也被機器完美取代的時候,他應該就算失業了吧。真是危險啊,這個時代,不生產一些創意,保不準哪天忽然之間就變成可有可無的存在。


  不知不覺,中午就到了。


  一個人的午餐說實話不需要那麼麻煩,但楊軒卻花了更長的時間精心準備,明明以前自己一個人吃都是隨便用白米飯就能將就的。但今天,他就怕在不注意的時候被某種存在看到了自己壞習慣的一面,所以一直在盡量約束自己。


  如他預感,果然到了下午,秦葉他爹在兩個孩子的陪同下過來串門了……


  楊軒一邊接待一邊慶幸自己提前打掃好了客廳。


  不同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溫和,或許是錯覺,楊軒能感覺到秦葉的父親雖然面帶笑容,走進門時卻給人帶來了無形的壓力。


  「家裡比較亂,讓伯父見笑了……」楊軒客套著說道,「你們坐,我去倒水。」


  「我去吧。」秦楓倒是顯得頗勤快,似乎有意要表現出對這個屋子的熟悉。


  「啊,嗯,那麻煩你了。」楊軒沒有拒絕,不自在地坐下,搭話道,「伯父坐車過來的嗎?」


  「嗯,」秦父答道,「轉了兩趟車。」


  「我記得有條專線可以直達的,」楊軒閑聊道。


  「發車時間比較晚,」秦父呵呵笑道,「能參觀一下房子嗎?」


  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坐著的秦葉無奈地聳聳肩。


  楊軒當然是連連點頭。


  在帶著秦父從客廳到陽台一路走時,秦父的問題也接連不斷,從工薪待遇提到家裡親戚,從未來打算聞到有沒有興趣到隔壁城發展,從一開始他擺出的姿態就不像是來拜訪鄰居該有的,更像是在考察未來女婿。


  這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態度讓一旁的秦葉顯得有些尷尬,不斷示意秦楓解釋,然而秦楓絲毫沒有領會到家姐的目光,或者說故意忽略掉。於是楊軒把十八代祖宗的光輝歷史到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未來生活全部事無巨細地彙報了一遍,就差列印出論文交給對方。


  傍晚,秦父又邀請楊軒到外面共進晚餐,於是等到冰海二人組回來后,幾個人便到外面解決一頓,當然,搶著買單是必須的。


  晚上,回到家,小冰拍著自家老哥的肩膀,對他的行為表示十分滿意:「哥你終於開竅了。」


  楊軒表現出幾欲虛脫的疲憊,休息了好久才上線。


  ……


  「久等了……」看到秦葉出乎意料地在線,楊軒打招呼道。


  「嗯,」秦葉撫摸著馬鬃,說道,「我爸今天問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事,你別在意。」


  「哈哈哈,不在意不在意,」楊軒摸摸後腦勺,爽朗笑道,「畢竟是鄰居嘛,相互了解多一點沒壞處。」


  「嗯嗯,你就這樣認為吧。」秦葉笑道,雖然她知道智商大於二十的人都不會這樣想。


  「我倒是不想這樣認為哩。」楊軒嘀咕道。


  秦葉於是威脅式地笑起來:「那你想怎樣認為啊?」


  「唔……」楊軒下意識地別開目光,「這個……現在講究信息對等嘛,比如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之類的……」


  「這倒是個好問題……」秦葉鬆了口氣,回答道,「我想要攢足夠的錢,治好這個毛病。」說到這裡,她指了指腦袋,「至於再之後的,就沒考慮過了。」


  「沒考慮過嗎?」楊軒摳臉,「你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像小說里那樣,擁有一座莊園,然後安穩度日?誒嘿嘿,這個想法有點天真。」


  「那倒是,現在地價那麼高。」楊軒毫不猶豫地加以打擊,「對了,治病要趁早,我建議你趕快去弄,如果一個人承擔不起費用的話,我很樂意幫忙。」


  「唔……還是自己來吧,反正也沒什麼不方便,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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