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六、越安琪的選擇
「我記得你,」楊軒率先開口道,「你是越安琪的手下。」
年輕人聞言渾身一震,先是警惕地看了看楊軒,而後才放鬆下神情,說道:「你是昨晚廚房裡那個做魚的?」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楊軒笑了笑。
「當然,能面帶微笑做出那種魔鬼行徑的人,也就你們兩個了。」年輕人放鬆下警惕,開玩笑道,「我是王琦,幸會。」
楊軒和秦葉面面相覷,隨後答道:「幸會。」
「我還有急事,恕不能久留。」王琦略帶抱歉地說道,隨即抱著小女孩準備繼續前進。
「等一下,」楊軒連忙攔住對方,「我想請問一下,你知道越安琪在什麼地方嗎?」
「你們找頭兒?」王琦狐疑地看了一眼兩人,「為什麼?」
「當然是怕她被牽連,」秦葉接著楊軒的話回答道,「作為越長風的義女,出了這種事,總不可能置身事外吧。」
「……」王琦上下打量著楊軒和秦葉,猶豫了片刻,說道,「你說得沒錯,事實上就算是我們這支與跟越長風有些關係的劍衛隊也被當場解散了。至於頭兒,在昨晚就不見人影。」說到這兒,王琦話鋒一轉,「不過我剛才又遇到了她。她讓我把寒星帶到山下好好照顧,自己跟越長風走了。」
「跟越長風走了?」
「越長風本來還想帶寒星一起走,但是頭兒阻止了他,然後聽她說什麼見識一下越家重現的輝煌,便跟在越長風身後一同離開。」
聽到這裡,楊軒猛地握住劍柄:「鑄劍池!」
「鑄劍池?」王琦略略疑惑,「鑄劍池怎麼了?」
「他們肯定是去了鑄劍池,」楊軒說道,「你能帶我們過去嗎?越安琪有危險。」
「啊……嗯,好。」沒有過多的猶豫,本來心中就有些覺得奇怪的王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願意相信這兩個陌生人,果斷的點頭,「但是鑄劍池之前有人看守,你們就算你們去了也……」
「沒問題的。」秦葉插話道,「如果那裡還有看守,事情就更好辦了。」
……
鑄劍池前,四名站得筆直的白衣劍客目光如刀,站在噴著熱氣的山洞之前,衣擺獵獵作響,毫不掩飾的鋒芒之意顯露著他們過人的實力。雖然只是負責看守這個罪犯相關地點的人,實力卻意外地比搜尋隊還要帶勁。
其中一人稍稍轉過頭,看著走過來的白衣劍士,稍稍投去注意力。
「哈哈哈,四位師兄辛苦了。」王琦摸著後腦勺,乾笑道。
「你來這兒幹嘛?」看守者淡淡說道。
「哦,」王琦露出討好的笑容,「我追蹤著越長風來到這裡,不知道四位師兄有沒有看到?」
四名看守者互相對視了一眼,搖搖頭:「沒看到,這裡什麼人也沒來。」
「是嗎?真奇怪,明明我在那邊發現了很重要的線索,」王琦笑了笑,「你們跟我來看看,如果師兄們看完后也懷疑是越長風的話,我們就得趕快報告給莊主了。」
聞言,四名看守者皆是表情一凜:「你帶路,如果是真的,的確應該告訴莊主。」
「請跟我來。」
王琦說著,將四人帶離原地,明明只需要一個人跟過去便可以確認,但這四人卻似乎有著某種計劃,並沒有分開行動。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系統的安排,只有這樣才能給玩家製造進去的契機。
與兩人相遇后,王琦被楊軒說服幫他們進入鑄劍池,隨後將小女孩交給路過的山莊玩家保護,便帶著二人通過山莊大門,徑直來到鑄劍池前。如他們出發前所料,洞口果然出現了看守人員,只是按照秦葉的說法,這些人是敵是友很難分清,但不管怎麼樣,至少他們表面上是山莊弟子,因此利用王琦的身份將他們引開可以說是較好的選擇。
便在王琦將四人引開的同時,兩道人影迅速竄進洞口,速度之快讓四名看守人員都來不及反應。
等回過神來,四名看守人員一齊拔出劍,兩個迅速趕回洞中,兩個留在原地,劍指王琦:「你算計我們?」
王琦懶洋洋地笑了笑:「不服咬我啊。」
「叛徒受死!」看守人員甲受了嘲諷,熱血上頭,毫不拖泥帶水地一劍斬下。
但早有準備的王琦反手握劍,借著拔劍的勢頭往上一頂,將劈砍彈開,隨即向後一躍,拉開距離,嘲笑道:「我可跟你們不是同個門派,何來叛徒之說?」
「這人知道太多,留不得。」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兩名白衣劍士更是動了將他留下的心思,呼喝一聲,兩把劍脫手而出,竟是直接向對手擲去。
便在同時,身後傳來兩聲慘叫,追進洞中的兩名白衣劍客倒飛回來,撲倒在地久久不得動彈。
「嘿嘿……」洞口,紅蓮兒伸手在臟衣服上擦了擦,「青山會的狗打起來真舒服啊,那邊兩個,你們也過來受乞丐一掌。」
……
鑄劍池中的鐵匠早已被逐出,空空蕩蕩,只剩兩道剛剛闖入的聲音在通道上飛快地奔跑,儘管有著輕功的加成,微弱的腳步聲在四周的反射之下,也顯得異常地響。
「呼……」楊軒邊跑邊呼著氣,眼看快要接近目的地,腳步也逐漸放慢下來,叮囑道,「抓緊時間恢復,我們可能馬上要面對一場惡戰了。」
「就這樣走過去,時間足夠恢復了。」秦葉也放慢速度,說道。
聽她說完,楊軒正想表示贊同,驀地目光一凝,苦笑道:「看來是沒機會了……」
甬道之中,緩緩走出一個素衣白裳,長劍出鞘的女子。她身上散發著強烈的氣勢,如果說她沒有動手的意思楊軒願意直播吃點什麼。
但就是感受到這樣一股濃烈的敵意,他還是忍不住要開口詢問:「為什麼?」
走出來的人,是越安琪。
「為什麼……」越安琪沉吟一聲,「因為這是義父的命令。」
秦葉伸手搭上劍柄,笑了笑:「也就是說,你終於做出了選擇?」
「可以這麼說,但又並非如此。」越安琪扯動著臉部的肌肉,稍稍一拉,做出個微笑的表情,「我做出這個選擇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義父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