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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四、這個捕快很沒品

  「狡兔蹬鷹!」


  劍刃臨體之際,孫不四再不顧強行運功的危險,將留底的絕學使將出來,只見他身形硬生生往旁邊一扭,竟然無視了身體構造,將上半身扭轉了將近一百八十度,隨後以不知該用俯還是仰來形容的動作避開鋒芒,雙手撐地。


  有了著力點,孫不四雙腿頓時如解旋一般轉著圈向千鍾酒踢出。


  這等怪招極險,但僅憑這樣就想從千鍾酒手下逃生還是太過勉強了。孫不四也知道,所以他在同時還用了一招平素不會也根本不想去動用的絕學。


  「噗~」


  他放了個屁。


  這可不是普通的屁,而是在瞬間沉澱內力,並沿著特殊脈絡傳導到**,然後隨著臭味排出,以達到干擾對手的目的。


  正常人都不會想到內力還有這種玩法,所以他們會錯愕,錯愕就會下意識去規避。


  趁這段時間,施術者就可以找尋一線生機……不過絕地反殺就不可能了,因為這招代價頗為嚴重,心靈和外在都會受到創傷。初學這一招時,他孫不四可是整整一年都不敢坐下……


  扯遠了咳咳……


  效仿臭鼬的絕學效果拔群,千鍾酒和梧桐都忍不住退後。


  孫不四便趁著這捨棄尊嚴換來的絕妙時機往河面一蹦,連跳帶滾地落入水中。


  千鍾酒大步趕上前,視線在河上搜尋著通緝犯的身影,然而入目只剩下一連串盪開的漣漪。


  「逃走了?」梧桐趕到河邊的時候,寬廣的河面連漣漪都已經趨於平靜。


  「哼!」千鍾酒忽然劈手奪過梧桐的劍,覷准了方向往河中扔去。


  長劍帶著無堅不摧的力道電射入水中,隨後血色湧起,如一股在水中漂浮的煙。


  「我的劍!」梧桐委屈地說道,但她辦了錯事,不敢直接向千鍾酒提出抗議。


  「他跑不了。」按照劇本,千鍾酒應該下水去撈人才對,但這個捕快絲毫沒有下水的意思,反而微不可察地後退了半步,「你的劍,等你出獄了我自會賠你。」


  「出獄?」


  「你妨礙辦公,包庇罪犯,」千鍾酒淡淡說道,「而且華山弟子早在昨晚便已列入逮捕名單,要我動手還是要主動跟我走?」


  「憑什麼!華山弟子做錯了什麼?要逮捕他們?」


  「憑什麼?問高層去。」千鍾酒後撤一步,擺開架勢,「我只負責抓人,你若不服,就打到你服。」


  「你都丟了我的劍我怎麼跟你打?我不服!」


  「劍本該在你手中,但你沒握緊。」千鍾酒說道,「你沒有意識到自己和我是敵對的,算是你的失誤,不該怪我。」


  這傢伙好強詞奪理,而且是跟異性講這種強勢而荒唐的理由!他以為這是熱血少年漫畫么?

  梧桐只是單純,並不傻,千鍾酒還沒說完,她就已經採取了行動……


  她跑!


  梧桐確實爭強好勝,但她的爭強好勝並不會針對所有人。當她意識到這個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時,便會有多遠走多遠,無論物理上還是心理上。


  但千鍾酒非要和她靠近——物理上!


  「但我尊重你的實力。」千鍾酒一邊施展輕功追上去,一邊滔滔不絕,「所以我也不會動用兵器。」


  「這個方向只會讓你面臨絕壁,倒不如放棄逃跑,與我來一場拳拳到肉的交流吧!」


  「難道你根本沒學過什麼掌法么?真無趣,那我要開始逮捕了……」


  這傢伙,從樣子上根本看不出原來還是個超級話癆,他不緊不慢地綴行在梧桐後面,喋喋不休,彷彿一隻蒼蠅,圍著耳朵嗡嗡嗡地叫著,抓又抓不著趕又趕不走。


  「我將朝你的右肩發拳,可要當心了,一拳就倒的話,我也會很沒趣的。」


  誰管你有沒有趣,別人只會覺得你很沒品!


  「喝!」千鍾酒說到做到,右拳一捏,彷彿抓起一團空氣般,瞬間形成一股震動的勁氣。隨後身形一閃,施展出初見梧桐時砍出那一刀的步法,彷彿移形換影,瞬間出現在梧桐正後方,右拳落下。


  梧桐只感覺到背後真的有涌動的氣流,回想起千鍾酒的話,迅速往左邊一轉,躲過鐵拳,隨後嬌喝一聲,轉身一個旋踢。


  「不錯不錯!」千鍾酒用左腕輕鬆地擋住旋踢,「這不是會點功夫嗎?喝!」


  梧桐並沒有學過腿法,被格擋之後便不知道該做什麼,被千鍾酒強行一推,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好痛!」梧桐反擊不成,反而將自己摔倒在地,只覺得又丟人又不甘,忍不住呼痛道。


  千鍾酒也是頗意外:「真弱啊你。」


  ……這傢伙真的很沒品!


  隨即眉頭一挑,以閃電般的速度拔刀出鞘,揮出!

  目標自然不是梧桐,他還不會沒品到說話不算話。


  他只是砍落了一把飛刀。


  隨後便是:


  「哇噠!」


  一聲怪叫。


  一劍西來!

  千鍾酒迅速橫刀擋過,與來援的人叮叮叮地連過三刀,隨即上前一步一腳踢出。這一腳踢得極妙,終點正好在丹田附近,對手根本沒想到有人會在兩刀對拼的時候突然不講道理地用腳,痛叫一聲,往後摔出。


  那是一個粉色脛甲、側扎一根馬尾辮的嬌弱姑娘。


  能對這樣可愛的人毫不猶豫用出撩陰腿這種損招的人,大概就千鍾酒一人而已了吧。


  「痛痛痛,好陰啊你這傢伙。」儘管被削弱了九成的痛楚,這種鑽心的痛還是很……總之幸運兔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

  「切,還以為來了個高手。」千鍾酒居高臨下,鄙夷道,「你也是華山弟子么?」


  「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了,」幸運兔高喊道,「放了她,我跟你走,是我假借她的名字,事情跟她無關!」


  雖然幸運兔喊得十分真誠並且聲情並茂,但聽眾根本不知道她在講什麼……


  這裡有必要由我來解釋一下了。


  首先,他是受了花非花的命令前往棋盤崖進行場地布置的為數不多的接近劇情核心的人之一,接了任務之後,與梧桐閑庭信步一路游賞過來不同,他可謂披星戴月趕到了棋盤崖,然後連夜進行了精心布置。就在一切都完成並心滿意足地準備下山離開的路上,他看到了……被一個痴漢,呸,一個捕快追著的梧桐。腦洞如她,立即聯想到了前幾天對兩個來盤查的捕快信口開河提及自己是「月下清池影梧桐逗號相鳴達五更」的事,並根據這個錯誤的情報得出了結論:

  我害了這個無辜的小姑娘。


  是以義字當頭的幸運兔火急火燎地趕來救人並差點被打成斷子絕孫。


  這就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始末。


  「那你倒是說說,你做了哪些事!」千鍾醉當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這個老狐狸並沒有表現出一臉懵逼的樣子,反而裝得好像一切都知道一般,「說錯一件,兩人一起抓捕歸案。」


  話是這麼說,事實上他是沒準備放這兩人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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