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九、能用道具碾過去還動什麼腦子
漫長的夜總算過去,朝陽欲升未升,天色混沌,晨間寒意正是最濃的時候。
定計之後,年輕的俠客們擠在房內養精蓄銳,等候行動的一刻。
過不久,輕而謹慎的敲門聲響起,掌柜的在外頭低聲說道:「客官,您讓我叫的馬車已……已經到了。」他說話極輕,彷彿怕驚擾了房內客人的清夢。
楊軒起身,將房門打開:「嗯,辛苦你了。」
「不,不客氣。能為大俠辦事,是小的榮幸。」掌柜的一邊說著,一邊轉著眼瞳,將房間里的景象盡收眼底,說道,「小的昨天接到大俠命令后,就連夜到車行為大俠準備了一輛舒適的馬車,本地馬車也許稍有顛簸,還請大俠不要在意。」
「不會不會。」楊軒哈哈笑著表示根本不在意,隨口問道,「掌柜的這一趟去了一晚上,路程很遠吧。」
掌柜的愣了愣,隨後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太遠了,可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哈哈哈。」楊軒拍拍掌柜的肩膀,回頭道,「幸運兔、仙流陽,該行動了。」
被點到名的兩人早已蓄勢待發,抓起身邊的刀劍別在背後,隨同楊軒一齊離開房間。
「就……就三位嗎?」掌柜問道。
「怎麼?」幸運兔反問道,「你這麼關心?」
「不不不,」掌柜的連忙搖搖手表示否定,他可不想因為這個而莫名其妙被懷疑。
停在客棧門口的果然是一輛大馬車,由兩匹馬協力拉著,這種馬車容量是小型馬車的兩倍有餘,價格也只相當於小型馬車的兩倍,如果人多的話,租這種馬車確實比較划算,掌柜的果然挺會挑。
如果不是馬車上坐著的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很不友好氣息的話。
眼中帶著一點睏倦的青年隨意地抓起馬鞭,白凈的手與烏黑的馬鞭形成強烈對比,說道:「客官要去哪?」
「這個你們不是已有答案了嗎?」楊軒笑道。
「客官說的什麼話,」那馬夫從鼻孔哼出笑聲,說道,「你不說去哪我怎麼知道,難道我會讀心術?」
「我覺得啊,」楊軒一邊走上馬車一邊保持著笑意,「無論我說去哪裡,你們都只會往你們要去的地方開,那我不如省點口水,不是嗎?」
「你倒是挺識相。」馬夫說道,「而且膽子也不小。」
「過獎過獎。」
說話間,三人都已經上了馬車,坐在車廂外的兩名馬夫對視一眼,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發出一聲趕馬號子,車輪咕嚕嚕滾動起來。
既然雙方都已經心知肚明,那就沒必要再做些諸如繞遠路之類迷惑對方的手段,直接以最短的路程回到盧府就行了。
是的,這輛馬車的人,是盧三的手下。
客棧離盧府不遠,不客氣地說原本就屬於盧三的勢力範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任得罪過自己的人隨意離開,那他這鳳陽三霸的名號,未免有些水分了。
遠遠看見馬車到來,盧府門口嚴陣以待的家丁群紛紛掣出刀劍,等著車內的人下來送死。
「吁~」
趕馬的人口中長吁一聲,勒馬停住。
便在此時,只聽一聲巨響,車蓋轟然飛起。
隨之飛起的,還有單手托著車蓋的仙流陽。看到車邊等候的眾多家丁,仙流陽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隨後將掌上車蓋一推,扔向人群中。
眼見碩大的車蓋飛來,這些家丁都嚇了一大跳,紛紛退開。
車蓋落地,登時碎成幾大塊,有幾個躲不及的家丁,便被壓在底下,哎喲哎喲地慘哼。但他們叫得再慘,此時也不會有人去管。其他人都緊張地盯著這三個武林人士,緊緊握著兵器,彷彿一放鬆,下一個趴在地上慘叫的就是自己。
兩名馬夫眼中精光一閃,揮起馬鞭就要往後打去,卻不料他們出手快,裡邊的人反應更快,馬鞭還未落下,劍尖已經抵在兩人後背。嚇得這兩人果斷放棄突襲,往前一翻滾落下馬,以避開被拿為人質的命運。
楊軒和幸運兔一左一右從車廂中走出,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
「叫盧三出來,我要和他說話。」
楊軒朗聲道。此時朝陽初升,第一縷陽光落在鋸齒劍劍鋒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這三人令人炫目的自信風采。
家丁隊伍中,裝飾與其他人顯得頗為不同的武士冷哼一聲,倒豎眉頭,說道:「你是什麼人,三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么?」
「呵~」為了激出盧三,楊軒此時正在扮演一個目中無人的孤傲劍客,高傲地一笑,說道,「不然呢?」
「結陣!」那人大喝一聲,周圍家丁領命,訓練有素地迅速分成四人一組,齊齊發聲,氣勢十足。
顯然是打算靠這個陣法來擒敵了。
然而他們對付的,卻是將這陣法破了兩次的敵人。
楊軒這一次沒打算跟這群人打架,借著馬車一躍,騰空而起,隨後在空中虛踏一步,落在盧府大門旁的圍牆上,穩穩站住,彷彿牆上的防盜尖石不存在一般。
「誒?」幸運兔意外地說道,「不打嗎?你都放出那樣的話了,不闖一闖好像很沒品啊。」
「你想打就交給你咯,」楊軒說道,「友情提醒你,對付這陣法要花點力氣,你別在這裡沒藍了。」
幸運兔用力一躍,跳到半空中,由於用力過猛,差點將馬車掀了過去,隨後只見這人根本沒半點要要上牆的心思,取出一包葯散往下抖了抖,施施然落地。
「土豪啊,迷藥這種有價無市的東西隨便丟在雜兵身上,」楊軒說道,「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幸運兔得意洋洋地笑道:「像這種低級的藥粉我還有一倉庫,羨慕吧,膜拜吧,然後敬仰我。」
面對這種朱門酒肉臭的傢伙,楊軒只會產生殺人越貨的念頭……
儘管一包葯散的藥力不足以放倒一群人,但突然吸入藥粉,就算是壯年大漢也會感到稍微的精神恍惚,瞬間陣不成陣,一群人努力地晃著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幸運兔便趁著這個時候踩上一人的肩膀,然後惡趣味地踏著那倒霉蛋的頭顱躍上門頂。
「你為什麼不幹脆進去?」楊軒無言道,「上來幹什麼?」
幸運兔於是低頭看了一眼大門,沉默了兩秒,憋出一個解釋:「因為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