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賣火柴的小女孩
黃昏，暗黃日光斜掠入暗巷，在髒亂的路面上投下昏黃的斑塊，三堆垃圾拉拉扯扯般分佈在小巷各處。
有點臭。
突然出現的楊軒用手捂住了鼻子，皺了皺眉。
【幻境開始，劇情推演完畢，幸運星獲得屬性：可變化為貨幣。】
「貨幣啊，」楊軒捏了捏手中的幸運星，「難道要我去大街上撒錢？看這巷子的髒亂情況，不排除這個可能。總之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這樣打算著，雲飛揚邁步準備離開。
「站住。」身後一聲不友好的開場白響起，「那個服裝奇怪的傢伙。」
楊軒轉過身，喝住他的是三個儘管裹得嚴實依舊看得出肌肉線條的粗壯漢子：「有事？」
「今天可是聖誕節，你難道不打算給我們幾個朋友一份聖誕禮物嗎？」頭戴氈帽的漢子帶著一抹獰笑，與後面兩人步調一致地走向楊軒，一邊扭著自己的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看到這個動作正常人都明白這三人是要幹嘛了。
楊軒微微一笑：「禮物啊，好啊。」
語畢，一掌猛然拍出，將最先靠近的氈帽男輕輕一推，暗運內力，一擊便把人推得倒飛出去。
「找死！」其他兩個人驚愕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兩個砂鍋般的拳頭直搗對手面門。
對於身有內功加成、接近小成境界的楊軒來說，這種流氓打架一樣的手法一眼就能看穿，要反擊更是易如反掌。猿臂輕舒，將兩人往回稍稍一帶，再用力一推，輕輕鬆鬆便把對手撂倒在地。
三流氓這才意識到這個衣著奇怪的男人和自己的實力差距，面露懼色，看著楊軒緩緩走近。
「怎麼樣，這份禮物還行吧。」楊軒笑道。
「好，好，感謝，十分感謝。」三人連忙附和著求饒，「請放過我們，請……」
楊軒繼續保持著沒有什麼情感的微笑：「可以啊，不過，你們是不是該回禮了？」
「是是。」三流氓忙不迭掏出身上一把散亂的硬幣，「這些，這些，是我們小小心意……」
楊軒抓過錢，一把放進腰間袋中，他也知道這三個人不可能會稍微嚇一嚇就交出所有東西，但也不打算強求，總而言之這三個人能來送貨幣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達成目的，楊軒也便不再對三人有什麼想法，轉身便走。
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幸運星只提示能變化成貨幣，再沒有其他提示，觸發下一步的線索還是迷霧一片，看樣子只能到處逛逛希望能碰到了。
楊軒走出小巷，一邊在心裡盤算。
覺察到街上稀疏行人的異樣目光后，楊軒覺得有必要換一下衣服……
如是想著，身後的暗巷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雖然傳來的慘叫微不可聞，但作為五感都高於普通人的俠士，這樣的音量已經算是如雷貫耳，當即轉身，返回小巷中。
背陰暗巷，一個佝僂的身影在牆上塗著字母，可以看出已經寫了一個血紅的a字，聽到腳步聲，佝僂的人影迅速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跑開，只留下一個未寫完的w，拖著長長的尾巴，彷彿一條蛇，血紅的蛇。
楊軒快速掃視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三具屍體，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大喝一聲：「站住。」
兇手自然不可能這麼聽話，所以楊軒立即展開輕功追了上去。
不過兇手顯然不是三流氓這種貨色可以比肩，只是瞬息，便消失在拐角處。
楊軒追著跑到拐彎處，只能看見兇手的背影向另一個拐角轉了過去。
如是追了三條街，行人漸增，兇手混入人群中，變得極難鎖定，很快，楊軒便失去了目標視野。
本來奇裝異服就夠引人注目了，還在大街上當眾展露視覺效果極佳的輕功，引來太多的關注讓楊軒覺得很不舒服，失去兇手視野之下，便馬上停止了行動，不敢再追。
先回去看看有留下什麼線索吧。
儘管停止追擊，楊軒還是有些不甘心，打算回到案發現場尋找別的線索。
……
風雪紛紛揚揚，飄然灑下，落在三具可憐人的屍體上，冷卻未息的餘溫。
楊軒蹲下身，稍稍減少受風的面積，出生在南國的他沒怎麼見過雪，但面對三個不久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人的遺體，就算雪花再詩意也無法讓人激動起來。
牆上的a·w是什麼記號？
這三人衣服也沒被翻找過的跡象，可以確定不是普通的搶劫。
這裡是什麼時代？報警管不管用？怎麼報警？如果有警察我會不會被當做嫌疑人，怎麼想我的嫌疑似乎都很大。
楊軒一邊掃視著附近一邊陷入思考，直到寒風鑽入衣領，一個哆嗦才清醒過來。
偶然一瞥，只見地面一張材質看起來稍硬的紙張被吹得微微一動。
楊軒拿起來，翻過朝地的一面，乍看之下嚇了一跳。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由於是黑白照，並不能很好確定衣服的顏色，只能看出是一套單薄的裙，似乎還有一兩個補丁。小女孩的表情和樣貌完全看不出來，因為……被刀劃得傷痕道道，完全無法辨認。
這是多大的仇！
楊軒抖了一下，開始覺得只靠身上一件衣服根本不能禦寒。
還是先去找件保暖的衣服吧。
出了暗巷，街上行人還是十分稀疏，這一帶彷彿沒什麼人住。
與此相隔幾條街的商店街至少還能看見經常來往的行人，商店門口的聖誕樹也為漸冷的黑夜增添了幾分活力。
楊軒站在一幢屋子背風的牆下，呵著手眺望天空，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從店裡買來這條圍巾后從三個可憐人那裡得來貨幣便所剩無幾，這種時候遇到劇情人物就只能將幸運星變成貨幣交給她了。
但首先……
「這裡還真是冷啊。」楊軒苦惱起了該怎麼度過這個晚上的問題，雪越下越大，連商店也不怎麼納客，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呆著都不行。
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楊軒眺望著昏暗的星空，在寒冷中瑟瑟發抖。
「賣火柴，賣火柴，」被風吹得有些受不住的小女孩也躲到楊軒躲風的地方，看到有這麼一個先生站在這裡，小女孩戰戰兢兢地抓著一把火柴走近楊軒，「買一些火柴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