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算計
通過【謊言監控】,不等李文鶴回答,溫德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先行離開的楚雲秀他們,居然會遇見最後趕到的李文鶴,這真是溫德再怎麼猜測,也預料不到的事情。
結果這會兒再見到楚雲秀,也是既無奈又倍感憤怒。
另一邊李文鶴倒是很得意,「老夫照返先天,坐騎便是可有可無之物,目能視數里,耳可辯八方,自然不必像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行事。」
如此自吹自擂著,溫德倒真聽懂了,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原來你丫的根本就沒有走正路!結果包抄到前面去了……」
如果可以的話,溫德真想用槍把李文鶴打成篩子,不過眼下楚雲秀在此人手中,他還真有點投鼠忌器。
只能一邊恨恨咬著口中的棒棒糖,一邊想了想,末了將塑料棒啐到地上,指著楚雲秀問道:「既然把她不辭幸苦的帶到這裡,想來不會是具屍體吧?她現在什麼情況?」
「活著自然是活著。」李文鶴把楚雲秀放到地上,手指再在背部連點數下,楚雲秀當即呻吟了一聲,繼而又沒了聲息。
溫德皺著眉頭看了看,確認楚雲秀只是昏迷,又問:「楚雲河怎麼樣了?」
「他一身功夫只剩下三成不到,還想著跟老夫拚命,老夫自然如他所願了!」李文鶴道。
雖然早猜到是這個結果,聽見答案后,還是很難平靜。溫德嘆了口氣,問:「你把她帶來,是打算叫我做什麼?」
「馬上束手就擒!老夫還能讓你死之前,與她過幾天夫妻日子!」李文鶴微笑著道。
「嗤。」溫德忍不住笑了,「我之前有說過吧,對這種威脅肯答應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傻逼。」
「哦。」李文鶴馬上把手對準了楚雲秀,「這麼說來你是不顧她的死活了?」但又沒有立即動手,因為李文鶴既想好好看看溫德的表情,同時嘛……威脅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討價還價的。
「何必如此。你把她大費周章的帶來,總不是就為了叫我傷心的。就如你直到此刻也沒動手一樣,不就是沒有一定能活捉我的把握嗎?」溫德把左手拿起來,用槍口比了比自己的太陽穴,「我是救不下她,可搶在你動手前幹掉自己,還是很有把握的。」
李文鶴眯著眼看了看溫德,「你不似自暴自棄之人。」
「那可不見得,你可是先天高手,又一心想叫我好看,為了少受點苦,我那麼做也很正常啊。」溫德笑著回道。
李文鶴又冷冷盯了溫德一會兒,溫德則讓左手手槍的槍口隱隱約約的一直對著自己,數秒后,他問道:「你要如何?」
「讓她先過來。」溫德答道:「作為交換,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
「不可。」李文鶴冷笑,「你要撒謊又如何?!」
溫德就攤了攤手,比了周圍環境一圈,「你身為先天高手,把我堵在這洞里進退不得,難道還怕我能上天不成?!」
李文鶴沉默了下,終是忍不住誘惑還受不得激,雙目一掃確認洞**確實除了自己身後外,再無別的出入口。這才反手再在楚雲秀身後拍了一掌,解開了控制的穴道,「你若膽敢耍什麼花樣,老夫定讓你後悔終身!」
楚雲秀馬上就咳嗽了起來,十數秒後轉醒,先是有些疑惑,四下打量。待看清周圍環境,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毫不猶豫的翻手向著自己腦門拍去!
她做這些的時候,李文鶴一直含笑看著未做阻擋,直到楚雲秀右手拍在頭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額頭已然見紅,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是省點力氣吧!若是叫你輕易自盡,老夫帶你來這裡又有何意義?!」
溫德暗暗鬆了口氣,又從結果中看出些不對,「她是怎麼回事?」
「那可跟老夫無關。」李文鶴擺擺手,「她與我交手為了同歸於盡,不惜使出了沒有掌握的劍招,結果受到內力反噬,體內經脈盡毀,眼下已經是廢人一個。」又對溫德笑道:「之前你沒有問,可不是老夫有意瞞你。」
溫德根本懶得理他,只對楚雲秀招招手,「雲秀你過來。」
楚雲秀遲疑了下,直到發現溫德目光堅定,不容拒絕後,才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她面容悲戚,雙目含淚,可走近后的第一句話,卻是,「雲秀無能拖累了先生,還請讓雲秀以死謝罪!」
「別說傻話,你死了他也饒不了我啊!」溫德說道,見楚雲秀還想再說什麼,又擺了擺手,「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無論有什麼委屈、憤怒,都待日後再說。我只問你,之前你不止一次提到要奉我為主,現在還可曾願意?」
楚雲秀怔了怔,搖頭道:「雲秀已是廢人,不敢再連累先生。」
溫德皺眉,「那是我考慮的事情,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溫德的堅持叫楚雲秀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是自家兄妹把他拖到了這個地步,願意與否自然也該順著溫德的意思,遂答道:「能夠侍奉先生是雲秀的幸運。」
「很好。」溫德就弄出把匕首來,割破自己左腕血管,把涌著鮮血的手遞到楚雲秀面前,命令道:「張嘴,把它喝下去。」
楚雲秀覺得不妥本要拒絕,可嘴唇一沾溫德血液,卻已經身不由己,在溫德花火的作用下,只能被動的把血液大口大口的咽下去,而根本無法抗拒。
溫德做著這一切,讓遠處李文鶴看見了,不禁有些奇怪,「你這是在做什麼?」
溫德看向李文鶴,「這可是第一個問題?」
李文鶴怔了怔,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轉而問道:「你究竟是如何分辨神兵的?」
「我的體質對星鐵敏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們的存在。」溫德信口答道。
李文鶴顯然不信,「這算什麼答案!你莫是在糊弄我?!」
對他的反應溫德早有準備,當下就把之前對李文鶴髮動戰利品系統時,感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可是實話,比如說你現在帶的那把劍,不同樣也是神兵?」
李文鶴愕然,下意識的摸了摸了腰間佩劍的劍柄,雖是不願意相信,可又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只能喃喃道:「難道世間真有如此之人?」然後,又思考了一會兒后才繼續問道:「你是如何解開凝血的?之前叫健翎凝血,又是用的何種手段?」
溫德道:「你可是兩個問題了。」
李文鶴哼了聲,「你是要跟老夫討價還價?」
好吧,眼下情勢比人強,溫德需要些時間,而答案本來就是假的……便不繼續糾纏,答道:「……師父給我留下了些星鐵,我之前不知道有什麼用,直到看見那邊匕首,方才明白,就用它解開了凝血之效,後來又照做了一把。」
李文鶴還是不信,「一派胡言,凝血的手段可是你能知道的?!」
溫德撇撇嘴,「不就是母體匕首上那些奇怪的花紋嗎?我之前只是覺得奇怪,可等看到沒了星鐵的匕首后,就徹底確定了。而且,你難道還不清楚,星鐵的多少對凝血的影響是巨大的——若不是如此,中了凝血的李健翎……哪還有機會在外面活蹦亂跳?!」
「……」
一邊用言語和李文鶴周旋,溫德還一邊密切留意著楚雲秀的情況,好不容易等到了契機來臨的時候,就不再猶豫,把手從她唇邊拿開,復又吻了上去,完成了契約的最後條件。
這一舉動只叫李文鶴、楚雲秀都錯愕無比,溫德卻是立即又道:「你且忍耐一會兒,不要多想,稍等片刻就沒事了!」
跟著不等楚雲秀回答,便一腳把身下遮掩踢開,露出了溫德利用地穴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製造出來的藏身之所——一個最深達三米,長度則有十多米的深溝——這是溫德之前為自己準備的,如今卻把楚雲秀推了下去,再指著地下棺材狀的箱子命令道:「去裡面躺好!」,接著馬上又把遮掩重新蓋住,上了鎖。
他這番動作預謀已久,行動起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李文鶴不曾料到溫德腳下會別有洞天,稍微怔了一下后,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冷聲道:「看來你是不打算束手就擒了?」
溫德沖他笑笑,沒有回答,而是立即舉起雙槍開始射擊,李文鶴下意識的進行了躲閃,然後才愕然的發現溫德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通道走進洞穴的入口上方!
這讓他疑惑了一下,跟著看見洞口上方冒起火花,一聲爆炸響起,繼而一塊巨大無比的岩石跌落了下來,發出震天的聲響,將出入口完全堵死。
「你這是?!」李文鶴又驚又怒,看了看被堵死的入口,再看看溫德,仍舊難以置信,「你是要做什麼?!」
「還看不明白啊?就如你們一心想要活捉我那樣……」溫德扔掉了打空子彈的雙槍,從創作中撈出突擊步槍隨手打開保險,笑著回道:「我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同樣也是壓根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