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一笑春風樓
日落西沉,月上闌珊。
一笑春風樓前燈火通明,鶯聲燕語,巧笑嫣然,香粉拂面倚欄笑,手持羅扇低眉展顏。
兩個少年公子身著一白一青的長衫翩然而至,手中摺扇揮灑,容顏俊美無雙,嘴角帶笑,身姿悠然地踏入這樓中。
「喲,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一笑春風樓吧,瞧著面生得很啊。」有以為風情妖嬈的姑娘掩嘴輕笑,手中揮著綉帕,幽香拂來,使人沉醉。
「兩個公子,你們這可是來對了,我們這一笑春風樓啊,別的沒有,就是各色的美人很多。」另一個姑娘又圍了上來,衣帶粉色,雙眸帶水,柔情似水波光悠然。
這一笑春風樓的姑娘與別處不同,大多也是無處可去,自願留下來的,若是接客需要給這一笑春風樓分一半,剩下的可自行處理,所以這裡的姑娘雖然也是為妓,但卻不是客人選姑娘,而是姑娘選客人,如是被客人看上了,不願的話還可以拒絕。
兩個公子生得俊俏,剛剛踏入門口便圍了兩三個姑娘過來。
白衣公子手持摺扇,慢慢地挑起了一個如花骨朵般姑娘的下巴,肌膚粉雪細膩,眼眸如秋水楚楚,那抬眼剎那讓人心生文弱繾倦之感。
「瞧瞧,這才叫美人。」白衣公子眼角帶著恣意輕挑的笑,便是恣意風華無雙,好一個俊俏的少年公子。
青衣公子的臉色有些冰冷,瞧見白衣公子的動作之時眉頭跳了跳,抿唇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喲,這為公子這是害羞呢。」那紅衣艷麗的姑娘咯咯地笑了起來,手中的綉帕飄在青衣公子的肩膀上,在他身邊繞了一圈,然後靠在他的耳邊呼著熱氣,「妹妹我都不害羞了,公子害羞個什麼.……」
青衣公子的臉色唰的一下冷了下來,長劍出鞘,冰寒徹骨。
「讓百里杜鵑出來見我,都滾開一些。」長劍寒光,這等事情有點嚇人,不過這一笑春風樓的姑娘卻多有不同,被嚇了一跳緩過神來鬧得更歡快了。
「公子,你可且小心些,這長劍可是不長眼,要是傷著各位姐姐妹妹倒是不打緊,萬一傷著了公子可就不得了了。」
「可不是么,公子,你可要小心這手裡的劍哦。」
洛純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拍拍霜非晚的肩膀,臉上的戲謔的笑怎麼也掩飾不住。
「主子。」霜非晚只覺得有點頭大,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位主兒還喜歡玩逛妓院的把戲。
「好了,不鬧了,你瞧,她不是過來了么?!」說話間看著百里杜鵑從二樓的走廊扭著細腰走下來,對方看到霜非晚的時候,簡直像瞎了狗眼似的。
「哎呀,這不是霜公子么,稀客稀客啊,你也來瞧瞧我這的姑娘那一個好看些……」
「百里杜鵑!」霜非晚咬牙,手中的長劍輕晃了一下,道,「你也想嘗嘗這寒霜劍的滋味么?!」
「好了,不開你的玩笑了。」百里杜鵑呵呵地笑了兩聲,伸手掩住嘴巴,扭著腰走過來,「你們都散了吧,這兩位公子乃是我的客人,不用你們伺候了。」
「且,杜鵑姐姐真小氣,居然自己找了兩個長相俊美的公子,卻沒有我們的份兒……」
「就是嘛,杜鵑姐姐,你總得留一個下來陪我們玩兒嘛……」
閨女們不依啊,老鴇也沒辦法,就是就笑了,「那我就把這位公子留給你們了。」
「好啊好啊.……」姑娘們臉上帶笑。
「百里杜鵑,你消停些。」霜非晚臉色不好看,因為百里杜鵑指著要留下來給這一群姑娘玩的人就是她自己!
「好了瞧見沒有,他都生氣了,你們自己去玩吧。」百里杜鵑咯咯地笑了兩聲,萬般風情地撩了撩自己耳邊的一縷秀髮,然後目光落在洛純的身上,笑,「這位鏈式純公子了?!」
「然也。」洛純手中的摺扇一展,眼眸帶笑,「姑娘真是善解人意。」
「公子不知姑娘我能更加善解人意,不妨樓上一坐?!」百里杜鵑挑眉,眼底盈滿笑意,這個女人居然女扮男裝跟她玩風情,呵呵呵,這個她百里杜鵑才是祖宗。
「此舉甚妙。」洛純摺扇一折,展眉輕笑。
百里杜鵑將二人引入後院休息的樓上,讓女婢沏了茶,笑意難掩地一隻手靠在霜非晚的肩膀上,「我說霜公子,您今日來果真是來找我玩的,怎麼,多日不見,故此想我來了。」
霜非晚毫不客氣地伸手拍開了她的手,目光冷淡,「我來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切,說句好聽的話兒哄哄我你都不行么?!」百里杜鵑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轉身扭著柳腰往外面走去。
「是我讓她帶我來找你的,怎麼百里姑娘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洛純挑眉,手中拿著一隻杯子在轉動著,她眼角帶笑,可是她越是笑越是讓人覺得危險。
百里杜鵑的呼吸微微一滯,她扭過頭來看她,「你是什麼人?!洛氏阿純?!」
「不錯,我是洛氏阿純。」洛純微笑著承認,「我來是為了什麼事情,許是你應該知道才是。」
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百里棘這件事情了,現在除了這個事情,還有什麼勢能能讓人找到她的頭上。
百里杜鵑有些氣憤,可是臉上卻先是不出來,「這個事情就不勞你們費心了,這是我與他的恩怨,你們這些外人來做什麼?!」
「可你殺了百里棘又能如何?!你母親能回來?!」洛純的笑意漸漸地淡出,眼底的目光清冷。
「我只需要他們生不如死就可以了。」百里杜鵑咬唇,她的目光投向霜非晚,眼底有著不贊同之色,在她的認知里,洛純能知道這麼多事情,定然是霜非晚告訴她的。
這個洛純,也未免太多事了!
「我有一個極妙的法子,不僅能讓你出一口惡氣,而且還將你怨恨的人踩在地上,你覺得如何?!」洛純微笑,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