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可是我恨
宴會上的事情在私底下傳了七八日,帝城之中鬧得沸沸揚揚的,便是雲裳公主也不敢出門,怕被人指指點點,不過很快又被另外的事情壓了下來。
因為雲裳公主死了。
突然猝死,死的時候還在床位之中和三個俊美的少年郎君玩樂,突然玩脫了,然後就掛了。
這件事情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並且很多人都認為雲裳公主的死不是突然,而且有人想要弄死她,可是她近日來除了在府中和她新得的美少年玩耍之外,根本就沒見過外面的人。
據聞當場太后聞言直接暈了過去,雲翌震怒,徹查!
可是查來查去,雲裳公主府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宮裡出去的,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唯一可疑的也只有和她玩耍的美少年,而她身邊的少年有一些是為了討好她送的,有一些是她自己帶回來的,根本就無從查起,查完了倒是個個都沒什麼可疑之處。
只有最近和她玩耍的最多的是一名叫利州的少年郎,當日得知他們早上起來發現公主玩脫了,斷氣了,那少年當即撞在柱子上,死了。
線索就這麼斷了!
很好很囂張,這位讓氏族跌破頭的養面首公主就這樣沒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位公主沒了更好,要不是看在陛下不好看的臉上,簡直可以舉國歡騰了,這樣的一位公主,簡直是玷污了南朝的禮教。
「那位叫利州的少年,是公主從外面帶回來的,並不是帝城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帝城的,上個月公主在外的時候看見了,就將他帶了回來。」雲翌正在心煩太后病情的事情,聽到這樣的話,險些掀了桌子。
「公主府的這一幫侍衛是幹什麼吃飯的,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也能進公主府?!」
稟告的人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起來。
雲翌是在遷怒,自從他重生以來,好像有很多事情像是脫開了掌控一樣,和前世完全不一樣了,他以前沒有想到雲裳會這麼快死,因為前世的雲裳,活到了最後,可是沒想到,她如今就這樣死了,真的死了?!
而且還是這麼不光彩的死法!
難不成前世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只是他的一場怪夢罷了?!
不,他的感覺是那麼真實,死亡的痛苦也那麼真實,定然不會是假的,倘若是真的,定然有什麼東西生出了奇怪的變化!
最開始的是洛府,原本全部死去的洛府,現在只有洛演和和老太太死了,原本逃過一劫最後進宮的洛顏瘋了,還有洛純,洛純應該是最奇怪的那一個才是,前世他都不知道世間有洛純這個人,洛府出事的時候也沒有這個人!
而且洛純還和謝錚攪合在一起,還有那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
再來便是純夫人洛飛花了,前世的他這個時候應該野心勃勃地對付這些氏族,根本沒有時間去回想那些東西,對洛蝶純也沒有憐憫思念,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洛飛花的出現。
往後便是孟達,孟達應該還能活兩年,在一次狩獵的時候掉入山崖,正好掉在了獵人的陷阱里死了,可是這一世,孟達和洛演和掙一個女人,洛演和死了,他瘋了!
最後便是雲裳死了這件事情了。
雲翌突然想要去見洛純,她有那樣神鬼莫測的本事,也許能查出雲裳的死因也說不定,可是他有有顧慮,雲裳的死,謝七是他所懷疑的人之一。
小院,洛純正在看話本子,東辰凡和離策在臨窗的坑上下棋,離策對於棋藝有著一種詭異的痴迷,看到洛純和東辰凡之後,逮著機會就要下棋。
洛純十分喜歡他的,這個小少年聰明乖巧地讓人喜歡。
「雲裳公主就這麼死了,可真是可惜了.……」洛純放下手中的話本子,然後走了過去。
東辰凡手中捻著一枚黑子,聞言笑道,「像她這般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死了也罷。」
「這是有多大的怨念。」洛純輕笑,想著東辰凡被雲裳追趕的事情,也算是雲裳命大,落在他的手中,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這些日子來兩人倒是和平得很,洛純不在提要走的事情,東辰凡也不勉強她,但是絕對不能提不應該提的事情,否則他能立刻翻臉。
洛純覺得事情有些頭疼,她都想要不要給他找個美人玩玩了,道阻且長啊!
「雲裳公主一死,你說誰能嘚益?!」東辰凡轉過頭,離策的小腦袋一定盯著棋盤,根本就不聽他們在說什麼。
「我猜,定然是宮中的兩位。」
「哦?!」東辰凡挑眉,「我瞧著有許多人都想要她死,或許還是那美少年不堪受辱,所以把她弄死了,解救了一群的美少年。」
洛純摸摸鼻子,決定不與他繼續聊『雲裳公主與美少年』的故事,於是便說,「如今宮中最受寵的乃是純夫人,而純夫人又是雲裳公主送的,宮中的那兩位估計都要恨死她了,這件事情要有一個細密的籌劃,皇后的根基淺薄,而且還一直在皇宮之中,所以最有可能是是洛錦翎,不要忘了,洛錦翎還有一個維安.……」
若是有維安相助,維安掌管這朝堂眾多生意,在帝城的根基也是長久,憑著他的本事,唱出這一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阿純對這些人的事情很熟悉。」他的手一頓,將黑子放入棋簍之中,轉頭看她。
有些事情,只要有一點兒的突破口,很多事情都能順其自然地查下去。
離策抬頭看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們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很是乖巧地下了坑,小心地出門去了。
洛純叫了他一聲,讓他小心些。
「阿純,你恨么?!」他突然問,令人措手不及。
洛純的心跳了跳,然後笑了,「你說的什麼恨不恨的,現在還重要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雲翌。」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思緒。
洛純看著他,不語。
許是她早就料到這一天,所以心情雖然有些感慨,但是波動卻不大。
「可是我恨。」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