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後續(一卷完)
「你看,霧散去了,散去了……」
「是街道,街道,我們出來了……」
一行人開始激動起來,他們終於出來了,終於能好好活下去了,世界上哪裡有比活著更開心的事情。
「我們出來了——」
「父親,我回來了——」
玉軒樓前籠罩的迷霧漸漸散去,此時比試台上的人早早散了去,因著雲翌的緣故,早已被官兵包圍住,外人早已退避,見到雲翌出現在比試台上的時候,領頭的將軍大喜,領著禁衛軍跪倒在地,「屬下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請陛下降罪——」嘩啦啦的像是下餃子一樣跪倒了一片,原本被一同困在幻境中的人聽聞了陛下這兩字,驚得一跳,忙是跪了下去,「請陛下降罪——」
娘的,與他們一同的竟然是陛下!是陛下!南朝尊貴的陛下!
是南朝最尊貴的陛下啊!突然心跳得好快,他們剛剛居然和陛下靠得那麼近!
「起吧,此事與爾等無關。」雲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冷峻而危險,夾帶這戰場帶來的腥風血雨,冷冷地看著底下跪著的人,「孟達,何人讓你掉動的禁衛軍?!」
被稱之為孟達的人神色一凜,忙是低下頭來,「回陛下,是皇後娘娘。」
他的禁衛軍竟然都有人能調動了?!雲翌臉色難看,心底磨著息嫚瑤的事情,最後冷笑了一聲,「很好。」
孟達算不准他心中想什麼,低著頭不敢開口。
這位名叫孟達的人也算是他手下的一位猛將,雖然人長得粗俗有點江湖氣,但是武功不錯,作為先鋒將軍跟隨他征戰多年,如今封了二品的驍騎將軍,負責訓練帝城兵馬事宜。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這個孟達尤其愛美色,當初還險些冒犯了洛蝶純,若不是看在雲翌的面子上,如今墳頭上的草都不知幾多高了。
如今雲翌一想起往昔的事情臉色都有些難看。
「回宮——」他冷聲開口,那些毒瘤,也是時候清理一下了!
「主子,我們要派人去找……找純姑娘么?!」三則在一旁小聲地問,小心地低著頭。
東辰凡目光掃過四周,然後轉身離去,「暫時不必動,她既然身在帝城,你派人去查看一下這城中那戶人家發生特別不同的事情,然後來告知我。」
三則低頭跟在他身側,連忙應了一聲是,手心手背都是汗水。
「拿來。」東辰凡突然停下腳步,伸手在三則的面前。
三則原先還沒反應過來,最後目光落在手中的帕子上,忙是將東西交了出去,低著頭不敢吭聲,東辰凡伸手接了過來,放在手心之中將白帕子展開,裡面赫然是一枚普通的銅錢,可是他卻當成寶貝一般,展開自己的手心,裡面亦是一枚銅錢,他將兩枚銅錢放在那白色帕子上,包好,然後放入懷中。
三則:「.……」殿下,那只是兩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銅錢!不是什麼寶貝啊!
東辰凡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眯眼,「怎麼,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問題可大了去了,三則傻眼,主子,您這行為……算了,主子的事情他哪裡能管啊!
洛純一離開便將一張隱身符貼在自己身上,然後與霜非晚匯合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巷之中,囑咐了她兩句,讓她找個地方躲一段時間,她的身份可以拿現在的做掩護,只要這段時間小心一些,東辰凡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她,可東辰凡可是認得霜非晚的。
至於霜非晚,依照她的本事和在帝城混跡多年的本事,找一個藏身的地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分開之後她便轉身趕回了大將軍府,借著隱身符避過了巡邏的人,回到了小院,此時扶蘇正在園中除草滅蟲,這兩日就算是在院子周圍下了避開蟲蟻的葯,園中也偶爾出現一些小蟲,園中的草也是萎靡的一副快死的感覺。
「主子你回來了。」扶蘇滿心歡喜,從草地上跑了過來,正想伸手上去,可是看到自己滿手的泥垢,僵硬了一下,然後收了回來,小心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嗯。」洛純點頭,「扶蘇,去幫我少一些熱水,若是一會有人來問起,你就說我病了,身上出了汗。」
「是。」扶蘇猛點頭,自從非晚來了之後主子已經很少吩咐她做什麼事情了,雖然主子有空便會教導她一些東西,但是相比非晚,她實在比不上,她很害怕主子不要她。
洛純看著扶蘇急急忙忙地燒水,她站在園中閉上眼,伸手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回了內室,將身上破爛的道袍換了下來,拿到小廚房丟在火堆之中,燒了個乾淨,等到外面的審查到這小院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坐在院子的草地上,看著進出的人,嘴角帶著冷笑。
她布下的乾坤兩儀陣只是一個簡單的困陣,依照東辰凡的本事和對她的了解,不超過半個時辰便能解開陣法,她精細地計算了一番,依照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當雲翌和東辰凡都出了事,城門關閉,帝城的家家戶戶估計都要盤查一番,至於他們出來之後,為了找到她,還是會查下去,她頂著現在這個身份,倒是沒人能懷疑到她的身上。
「五姑娘可是看到有賊人?」來人是大將軍府的守衛,領頭的正是與她向來不對盤的衛將軍,這會兒衝到屋子裡查看了一番未見到人,回到園中的時候看洛純坐在地上,扶蘇正在一旁拔草,不禁微微皺眉。
「賊人?!哪來的賊人?!」洛純回頭看他,手中捻著一朵粉色盛開的蝶戀花,輕輕地笑了出來,「莫非是這府中闖入了賊人?!」
這話分明是說衛將軍辦事不力,竟然讓大將軍府混入了賊人,這樣如何能將府上的安全交給他。
衛將軍聞言呼氣一滯,冷哼了一聲摔著幾人離去。
如今這五姑娘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難以琢磨了!
洛純手中捻著花,看著他們離開,然後淺淺地笑了出來,想和她抖狠,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