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不過徒弟很正常
「你受傷了?!」洛純伸手抓住了霜非晚的手,回頭看著她手腕上包裹得嚴實的白布,目光中有了一些冷色,「你又去攔截維安洛錦翎了?!」
「他們該死。」霜非晚睜開眼,目光坦蕩清冷,「我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宮,這個機會不能錯過,可惜他們早有準備。」說到這裡,她的臉上染上了幾分冷厲之色,她是一定要殺了洛錦翎的。
洛純眉眼眉頭微微一挑,清湛無波,可是霜非晚分明察覺她是生氣了,她跟在洛純身邊已有十年,自然是知道她此刻已經生氣了,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地咬唇,「主子,是他們害了你。」
「我何時讓你動手了。」洛純伸手撩了撩半乾的頭髮,拿過她手中的巾布擦了幾下,然後隨意地放了下來,站在她面前直直地看著她,「非晚,你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霜非晚手微微抖了一下,眼眶微微睜大,然後迅速地低下頭來,「主子,非晚不敢。」她不敢的,她只是想為主子報這一仇罷了,他們害了主子,哪能再這樣繼續快意逍遙地活在世上?!做夢!
「罷了,報仇一事從長計議,記得,不得再擅自主張。」洛純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打開了一扇小窗,此時天氣還是冷的,她伸手斂了斂身上的衣衫,慢吞吞的說,「他們知道你來在帝城,自然會布下天羅地網來抓你,從今日起,你便留在這裡吧。」
所幸這大將軍府較為特殊,前來搜查的人也不敢公然往這大將軍府搜人,而且她這個地方又是大將軍府後院偏僻的角落,自然是沒有人能想到的,所以她們今夜倒是可以安穩地睡覺。
「是,主子。」霜非晚點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然後看著洛純復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她又拿過巾布繼續給她擦乾頭髮。
這會兒外面已經是亂成一團了吧,洛純心想,先不說霜非晚的身份有多麼特殊,光是她武功劍法無雙這一點,雲翌就不會讓她活著,而且非晚一直都是替她做事的,許多她的人非晚都能使得動。留著這麼一個人,就好比自己頭上懸著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雲翌怎麼會放過!
「姑娘,你可是要婢子……」外頭傳來扶蘇的聲音,原本快要睡著的洛純睜開眼,霜非晚正在認真給她散開頭髮,已經全乾了,她微微伸手遮了遮眼睛,神態有些迷糊。
「我已經睡下了,扶蘇,早些歇著吧。」洛純的聲音有些軟,這是她一慣的習慣,平日里睡覺總有些迷迷糊糊的像個孩子,也有些床氣,這一點,唯有一直近身跟著她的霜非晚才知曉,往日還那她來說笑,說要是她手下的人知道她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還不知道嚇成什麼樣。
「是……」外頭的聲音緩了緩,然後便有了遠去的腳步聲。
洛純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來看著霜非晚,小聲地說道,「今夜,與我一同歇著吧。」
霜非晚睜著眼睛看她,然後慢慢地點頭,道了一聲「好。」
主僕二人雖說只是隔了一年不曾見,但是這一年確實隔了一個生死,如今還活著,自然是有著許多來不及說的話,霜非晚比原來的洛純要小上兩歲,若要輪起來,今年的洛蝶純應該二十二了,不過今時的洛純,卻只有十四歲,韶華含苞待放的年紀,霜非晚今年二十了。
兩人在林子里只是稍稍說了一會兒話,因著擔憂維安的人會折返,於是便匆匆走了,這會兒躺在床上,仔細地說了說這一年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關於雲翌的,關於息嫚瑤洛錦翎的,關於她昔年為雲翌集軍資創下的商業,甚至,關於東辰的.……
在東辰,她唯一挂念的,也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東辰凡了,前世她穿越成了洛蝶純,雖然失去了那一身本事,就連身體也是時好時壞的,除了幫助雲翌達成他心中所想,她還有一個更大的願望,找一個根骨天資極佳的人,將這一身的本事傳下去,雖然她已經不在原來的世界的,但不管到了哪裡,玄門的本事都不能在她身上斷了傳承,她心想著,就讓這些東西在這個世界生根發芽傳下去,也算是對門派先輩有個交代,更或者是,既然她都能來到這裡,那麼若干年後,或許有人將這些玄門道法帶回去也說不準。
故此,她是十分在意他這個徒弟的,每年都有三個月的時間是呆在東辰教導她的太子徒弟,可是她又知道這位徒弟是個惹不得的人物,於是便和霜非晚都用了旁的名字,洛純和阿晚,在南朝這個地方,她的名字喚作洛蝶純,故此,尊貴的東辰太子只知道他的師父是來自南朝的洛純,卻不知道洛蝶純。
按照時間上算,她已經兩年不曾踏足東辰了,兩年不見她人影,她的那位太子徒弟,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真要說起來她還是十分滿意她這個徒弟的,根骨好,天資聰慧,過目不忘,教什麼都能舉一反三讓她自嘆不如,可是偏偏有一件讓她十分惱火的是,她的這位徒弟什麼都好,什麼治國之術,音律、棋術、武功,奇門遁甲陣法,行軍打仗之類的都是無人能及,號稱數十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是他偏偏對正宗的玄門術法,煉丹制符半點興趣都沒有,氣得她屢屢想要把他揍一頓出氣。
可是當她不甘心想要再找一個根骨奇佳的徒弟的時候,卻發現再也找不到了.……
想起往事,她頗有些懊惱地咬唇,「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自主子出事之後,非晚再也沒有去過東辰了。」霜非晚臉色有些黯然,她不是沒想過,去東辰讓那位主兒給主子報仇,但是她心有不甘,主子的大仇,她想要自己來報,萬一她真的出事了,再會有信件傳到東辰凡手中。
「罷了,到時候見到了再說吧,怕是他見了我也未必認得出來。」洛純自我安慰地笑了笑,想起自己當初不過是遲到了三日,便被他逼著與他對打三日,心頭還是有點怕的,雖然是她教出來的,但是她那時候身體實在太差,連內力都使不上,更何況靈力,嗯,所以打不過徒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對!很正常!